“爺爺。”她的聲音沙啞，很明顯，是之前的“後遺症”。
電話裡，那頭的老爺子很是緊張的說，“怎麼回事？聽少琛說你和姓顧的那小子情況不妙，這情況不妙是怎麼一回事?”
吸了下鼻子，委屈在心裡頓時裂開一條縫來。
先前她孤身一人，無論什麼事，與別人分享不了的，更是說發生在她與顧紹昀身上的事，打碎銀牙往裡咽。
現在，有了親人，忽然之間被關照，就好像又渴又餓的人走在沙漠中尋找綠洲，現在忽然出現的不止綠洲，還有陽光，溫暖如清泉清涼的陽光。
淚水止不住，往下掉。
“沒事兒，都是會拌拌嘴什麼的，爺爺放心吧。”
忽然，她感覺到背後傳來莫名的擁抱。
顧紹昀從後擁住她，頭垂在她肩上，近乎卑微的一聲道歉，“對不起。”
這下她的心更痛了。
電話裡的通話還在繼續。
“囡囡，爺爺這午飯都準備好了，什麼時候過來呀？”
“爺爺……”凝噎聲，哽咽聲，喉嚨的疼痛感，都令若青寒心力交瘁。
老爺子在那頭望着窗外，他早已猜到了孫女大概是受了什麼委屈了。
聲音一直哽咽，喉嚨都在嘶啞，到底經歷了什麼？
若青寒吸吸鼻子，昂起頭把眼淚逼回去，笑了笑，聲音儘量讓自己更輕快些，“好，我馬上就過去。”
老爺子馬上開心了，“好，爺爺等你來。”
電話掛斷，男人還是抱住她。
一種自責羞愧的心理在顧紹昀心理滋長，他剛剛無法控制自己，對她做了這種傷害的事，滿身青色的傷痕，都是他的“傑作”，他完全失控了。
“青寒對……不起!”他的話還沒完，迎來了若青寒的第一個巴掌。
“別說對不起，對不起有用還要法律做什麼？你怎麼不乾脆殺了我?不是說先奸後殺嗎？來啊！強都強了！現在殺死就行！”她抓着他的兩隻手，放在自己脖子上，不停說道，“殺了我啊！殺啊！”
男人自責的心裡現在滿是愧疚，也顧不得臉上的疼，像只癩皮狗一樣，貼着若青寒不放。
“對不起!”所有的話，他不知該如何開口，唯有如此。
“別說對不起了，第三次了，我膩了！放開我，我還要去爺爺家裡。”
腿間的劇痛，讓她的動作戛然而止。
“我來。”他抱起她。
若青寒也沒抗拒，讓他抱着進了衛生間去，直到放她進浴缸，她纔開口說話，“出去！我自己洗!”
看了她一眼，再看看衣服沐浴球什麼的，也都完備好，他這才點頭，“好。”
門關上，女人眼淚即刻撲簌而下，壓抑的哭聲不足以闡明內心的痛。
他在弄的她，簡直就是那種往死裡一樣的弄，絲毫沒有心軟，爲什麼顧紹昀會變得這麼暴力了！
溫熱的水緩解了不少疼痛，有些不夠紅的印記也都消失不見。
門外的男人抽起了煙來，他很久沒抽過煙了，還記得若青寒說不喜歡他抽菸，加上生活上也沒有讓他煩躁的事，好，他便不再抽。
如今，重拾起來，那煙味，苦澀，可是卻真叫人會上癮，彷彿觸碰上，剛剛的事情，都過去了。
煙，男人的最愛。
氤氳的濃煙滾滾，每一口，都有極大的散影，飄散在空氣中。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爲什麼變了，變得這樣容易暴怒，容易因爲她的一個笑，一個哭，救隨意牽動了自己的心跳。
明明多想將全世界都擺在她眼前，可是卻讓她一點一點消失在這個全世界裡。
眉心微痛，他坐下，舉手揉搓。
這時，衛生間裡的人也短暫的清理一下自己的身子，換上新的衣服，衣服是件高領的過膝羣，就連過膝羣，把膝蓋之下，也有幾道青痕，可想而見，他下手有多重。
若青寒溼發走了出來，光着腳，面色冷冷清清，彷彿沒看見人，獨自走到衣櫃拿出一疊又一疊衣服來。
“青寒，你這是做什麼？”顧紹昀打開一些窗戶口中，吹散煙味，將她的
衣服拿了過來。
若青寒沒理他，轉身又拿了幾件衣服，反正她衣服多，這偌大的衣櫃，她的衣服四分之三都是她的。
心生挫敗的人走到她面前，抱住她，“別這樣好麼？”
她仍由他抱着自己。
“你要去哪裡？帶上我，我要一起去。”像個小孩子一樣，他抱着她，害怕失去她。
“去爺爺家住，行了吧？”冷冷的嗓音。
顧紹昀這時鬆開了她，“我也去。”
“呵。”蔑視，不屑，“你配嗎？你覺得爺爺會讓你進去?別說笑話了，不要耽誤我整理衣服，爺爺還做了好酒好菜等着我，你自己在家隨便吃點吧，反正你手藝也不錯，不會餓死。”
衣服重新拿出來了幾套，密碼箱也準備好了。
“什麼時候回來？”
“明天。”若青寒心想，她當然是想什麼時候就什麼時候回來嘍。
男人像是鬆了口氣，“好，准許你去住一晚。”
若青寒看了他一眼，那一眼，眼中的情緒極其複雜，淡淡移開視線後，她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顧紹昀現在真可憐，這是若青寒第一句想說的話。
離開這棟房子，仰望了一眼，她真想不回來了！
汽車停在外邊，前面，權少琛一身駝色的風衣，背風而站，碎散的頭髮被吹起，髮型亂了，可還是擋不住那帥氣的臉蛋。
權少琛看着她，靜靜的看了幾秒，忽然伸手扯開了一點她的衣角，紅色的斑駁很快就暴露出來。
若青寒慌張的排拍他的手，面露尬色。
“他這麼狠，你還要跟着他?”
那時，他站在門外，聽着房間裡的耳嘶鬢磨，叫人臉紅心跳的氣喘，沉默了很久，若青寒的聲音是痛苦的，不是快樂的。
至少他從來不會讓女人在這件事上體會到痛苦。
轉開話題，若青寒笑了笑，模棱兩可道，“快別說了，我們快點兒回去，爺爺還在等我呢，剛剛打電話給我說做了一大桌子菜，我真的快餓扁了，好想吃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