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笑着點了點頭,雖然今晚老爺子話不多,但都是比較關心自己的,這讓夏天心裡還是比較暖的。
她本來以爲老爺子會很難相處,卻沒有想到,對自己,他的態度會是這樣。
“爸,我知道。”一聲爸讓權詳差點落了淚,最終卻沒說什麼,只是揮手讓他們走。
權天睿也是第一次見到老爺子這樣感性,深深的看了看他一眼,總覺得老爺子今天晚上很不對勁,就算他再喜歡一個人,也絕對不會表現出來。
但是今夜,他已經是不止一次表現對夏天的喜歡了。最後權天睿卻也沒有說什麼,帶着夏天便離開了。
夏天跟權天睿走了之後,權詳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乾淨,陰沉着一張臉,朝屋內走去。
此刻的權以薔正坐在沙發上塗指甲,今天晚上,相當將夏天小小的教訓了一頓,她的心裡就格外的舒暢。
那個女人,居然敢霸佔她的哥哥,哼,那也要看她權以薔答應不答應。
權詳走進來一眼便看到沙發上的權以薔,上前,伸手就是一耳光。
“啪……”
響亮的一耳光,瞬間在整個客廳之中響起。
權以薔直接被權詳一巴掌扇的脣角溢出了血絲。
可見權詳的力道之大。
沒有先前的和顏悅色,看着權以薔神色從未有過的冰冷,至少是權以薔從未見過的。
權以薔的耳朵裡嗡嗡作響,眼前更是一陣陣發暈。
索性乾脆將眼睛閉上,捂着發痛的臉頰。“爲什麼,爸爸爲什麼打我?”
這算是第一次被權詳打,從她來到權家第一次。
權以薔心裡自然是不服氣。
“爲什麼打你?難道你不知道?我早警告過你,不要妄想,可是沒有想到你還生了這樣歹毒的心思,別以爲我看不出來。你跟他是不可能的,你們是兄妹,你爲什麼就是不懂?我不打醒你,難道就這樣看着你陷下去,最後無法自拔,毀了一輩子嗎?”
雖然不是親生的,但是從權以薔來權家之後,他一直都當做親生女兒一樣疼愛。
權以薔起身,與權詳對視,眼眶之中卻早已是蓄滿了淚花。
她如何不委屈,因爲一個夏天,還是因爲她痛恨的人被打,她心裡如何能舒坦?
“是,我愛他,但是又有什麼錯,我跟他根本就不是親兄妹,難道不是嗎?爲什麼夏天可以,我就不可以?”
她這一輩子,從小就認定了他,她爲什麼要放棄?他們又沒有血緣關係。
權詳被權以薔的固執氣得渾身發抖,伸手指着權以薔。
“因爲你們都姓權。”權氏是大家族,如何能出這樣的事情?
“那我寧願不要姓權。”權氏給她帶來多少榮耀,就給她帶來多少傷害。
她爲什麼要姓權,如果不是當年她媽嫁過來逼着她改姓,她怎麼可能會姓權?
至少在她的心裡,多少有些怨她媽的。
“你,這個不孝女,你對得起你媽媽嗎?”
當年如果是她媽媽央求他,讓她改姓,他根本不可能會答應。
“你媽媽的目的就是讓你過的比誰都好,但是你卻偏偏不知足。”
“不要提我媽媽,如果不是她,我也不會連自己喜歡的人都不能追求。”權以薔厲聲打斷了權詳的話。
此刻的權以薔,早已被心中的怒氣給霸滿了,自然是聽不得任何勸說,再說,簡直了那麼多年的東西一旦被人知道了還否認,逆反之心,自然也是有的。
“你這個不孝女,你媽媽爲你了,連性命都可以不顧,你就是這樣對待你媽的?”
權詳着實被氣得不輕,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權以薔心裡對她自己媽媽的怨念都如此的深。
伸手壓制住自己被氣得發疼的胸口,權以薔見此,想要伸手過去扶。
權詳伸手拒絕了她的意思。“我沒有想到你怨念這麼深,所有人對你的好在你看來都是驢肝肺,你辜負了你媽媽用生命爲你換來的命。”
氣頭的權以薔自然是有些口不擇言,但是此刻心裡的火氣消散了許多,也有些懊惱自己方纔說那樣的重話。
至少,現在根本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爸,對不起,是我一時糊塗,你怎麼樣?宋嫂,去拿藥。”
宋嫂等人本來就沒有離得很遠,她這樣高聲一喊,自然是聽得到的。
應了一聲,連忙朝樓上跑去。
權詳揮開她攙扶着自己的手,權詳心口的疼痛加劇了幾分,有些重心不穩直接跌在沙發上坐着。
“你如果還是這樣頑固不化的話,那就真的太對不起你死去的媽媽了,眼前的一切,希望你好自爲之,今天的事情我不想看到重新發生,你自便吧!”
也不等宋嫂拿藥下來,權詳起身,準備上樓。
“爸爸,對不起,我在也不惹你生氣了,你消消氣好不好,彆氣壞了身子,我今天說的話都是氣話,你別當真。”
看着權詳失望的模樣,權以薔的心裡恐慌。
如果連權詳都不護着自己的話,她不敢想象哥哥會怎樣對她。
那個人的殘暴與冷血,她自然也是知道的,因爲知道,所以她雖然喜歡他,卻不敢招惹他的緣由。
也是因爲她知道,自己有權詳護着她,所以她纔對夏天下手。
“我給你準備y國m城的機票,等你哥哥辦完婚禮,你就走吧!那邊我給你安排最好的學校,好好的學習,莫要想起他的。”
說完,直接提步朝樓上走去。
“不,我不要去,爸爸,我不想去。”
只是權詳權當聽不到她的聲音,如果不是她動了不該有的念頭,他也不會將她送走。
畢竟從小帶到大,說沒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或許,將她送走,這對於她來說,會是一件好事。
權以薔這下心裡徹底的慌了,如果真的被送去了m城,她要想再見到哥哥一面都難上加難了,更別說那些小心思了。
她不要去,絕對不要去。
夏天,都是你,你不出現的時候什麼都好好的,你一出現,我就得走,拼什麼?
只要你不在了,我看還有誰阻擾我。
那本來黑白分明的雙眸之中,染上了幾分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