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瞬間柔軟了幾分。
“換個手扎吧!”
說着,又將自己的另外一手遞了出去。
池小小整個人都驚住了,這是不計較?
看着他另外一手上全是窟窿的樣子,其實池小小的心裡是很過意不去的。
本來自己在學校的時候,扎自己什麼的,都還算是比較熟練的。
但是因爲這個男人的氣場太強烈了,所以她也是操作失誤。
不過,看着那些窟窿,她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在繼續了。
“我去找其他的護士來給你扎針。”
要是自己再給他扎幾個窟窿,他不生氣,她自己都覺得好意思了。
雲哲不自覺的擰緊了眉頭。
“過來。”
語氣裡,也多了幾分強勢。
這樣的雲哲,哪裡是池小小這種還未出生社會的人能夠抵擋的?
只是兩個字,便驚得池小小心口忍不住跳了跳。
雖然害怕,但是卻還是挪動了腳步,朝他走了過去。
池小小看着他另外一隻光潔的手臂,心裡卻默唸的是,這一次一定要一次性成功。
不然的話,她估計真的會被這個男人給丟出去的吧!
這要是自己的話,估計早就發脾氣了。
而這個男人看來,顯然也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
頭頂着壓力,池小小雙眼一閉,豁出去了……
扎針,預料之內,她再次沒有扎中……
所以,手再次抖了抖。
雲哲此刻都想不通自己究竟在想什麼,明明知道對方是個實習的,還讓她繼續。
看着她發抖的手,他覺得今天她要是扎進去這才叫奇怪了。
“深呼吸,平心靜氣。”
緩緩的,卻說出這幾個字。
池小小開始還身體僵了僵,隨後卻還是聽話的照做。
心態平和了起來,找準了血管,這一次針沒有在偏,很完美的紮了進去。
此刻,池小小竟然有種解放了的感覺。
整個眉眼都是神采飛揚的。
也狠狠的鬆了一口氣。
總算是紮好了。
只要把針扎進去了,之後的所有一切都變得快速了起來。
把吊瓶掛好之後,池小小這纔看向權雲哲。“真的是抱歉,實在是對不起,不過最後還是得謝謝你的寬宏大量。”
這話,倒是忍不住將雲哲給逗樂了。
脣角微微的上翹了起來,儘管弧度很小,但是卻足夠讓人看出變化來。
也就是這一笑,落在池小小的心裡,卻猶如冬日裡的暖風似得,瞬間春暖花開了。
她也是第一次覺得,一個男人笑起來,竟然是這般的好看。
心跳動的速度也跟加快了起來。
池小小慌張的別開了腦袋,將托盤拿了過去,快速的跑了出去。
只是出去以後,卻將自己的後背抵住了牆角,伸手按住自己的胸口。
她似乎,對一個陌生的男人,胡亂的心跳了。
對方也不過只是一個病人,而她卻又這樣的心思,這要是被人家給發現了,指不定得說自己輕浮。
冷靜下來,池小小又覺得惆悵。
她現在的目標只是,好好的實習,好好的畢業,然後好好的工作。
其他的,她還能想什麼呢?
而此刻,病房裡的雲哲,看着自己兩個手臂都被紮成了窟窿,眉眼裡卻不自覺的柔軟了幾分。
似乎,這個小護士還蠻好玩的。
等到思妍給他送飯菜過來的時候,自然也是看到他滿手臂的窟窿。
“這是怎麼了?”
放下手中的飯菜,就準備走去看。
而此刻的雲哲卻將衣袖拉了下來,將那些窟窿給掩蓋住了。
“沒事。”
見他這樣,思妍眸子裡閃過一絲深思,不過倒是沒有說什麼,只是將飯菜打開,放在了他的面前。
“喏,你姐特地給你炒的,嚐嚐看。”
雲哲點了點頭,這纔開始吃飯。
雖然沒有什麼胃口,但是看着思妍那積極的樣子,雲哲最後還是吃了小半碗飯。
這樣的飯量,對於一個男人來說,真的算是少的了。
思妍卻知道是什麼,也不勸。
對於他現在來說,只要儘量就好,不能過量。
“等你身體能夠承受住的時候,在進行下一次的化療。”
對此,雲哲倒是沒有任何的意見,畢竟在這方面,他並不擅長。
晚上的時候,權天睿來了視訊。
就算是不能讓夏天知道,但是作爲孩子的父親,也是放心不下的。
畢竟他一個人在國外,雖然有思妍照顧着,也是要經常看到,他才能夠放心。
而且,因爲夏天當年的事情,權天睿早就爲了他們成立了一個骨髓收集庫。
他們家的人,每個人的配型他都有事先準備。
所以這一次雲哲倒是沒有之前夏天那樣要急忙忙找合適的骨髓才能動手術。
這也是爲了以防萬一。
有了第一次那樣的無措,他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家人有那樣第二次的機會。
思妍將他的近況說了說,權天睿雖然什麼也沒有說,但是思妍卻明白父親,其實是放心不下的。
“爸……你若是想要過來看看,那就過來吧!”
只是權天睿卻搖了搖頭。“你母親那裡,她會懷疑。”
只是一句話,思妍便不好在說什麼了。
老爸又多愛媽咪,她比誰都清楚,自然是不想她傷心難過的。
“嗯,有什麼進展,我會隨時跟你報告的。”
權天睿這才掛了視訊。
思妍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看着病房裡的雲哲。
其實,她知道雲哲不管表面上怎麼看着堅強,其實內心裡也是有些恐慌的。
不然,他也不會要求自己跟着過來。
在記憶力雲哲還從未要求過什麼,這還是第一次在顧黎的面前,要求說想要自己過來。
看着自己的弟弟,思妍眉眼都是柔和。
陸墨飛今夜值班,過來就看到思妍站在醫院走廊的窗戶前發呆,以爲她是在擔心雲哲的病情。
“不用擔心,雖然做什麼手術都是有風險的,但是這項技術早就成熟了,所以不會出現任何意外的。”
聽到陸墨飛的話,思妍忍不住輕笑起來。
“這一點,我也是知道的。”
作爲一個醫生,她如何不知道?
雖然她最擅長的是外科,但是關於血液科的事情,這些年來也沒有少研究,畢竟他們家的人,隨時都有可能成爲血液科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