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輕輕撫上那張臉,被他用熱毛巾擦過,擦去灰塵後,柔嫩可愛的那張臉。
其實乍一看上去平淡無奇。
顧時年給人的感覺,從最開始的人畜無害、單純溫暖,到最後的逐漸逐漸讓人慾罷不能。慕修辭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怎麼愛上她的,愛上她哪一點,總之,就是愛上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會心疼過一個人心疼到這種地步。
原來人心痛到時候,左胸腔那個位置是真的會痛,會窒息。會憋悶到快要炸裂開來。
他想佔有她。
佔有到天荒地老。
俯身,輕輕托住她的後腦,俯下去親吻她,越來越深,越來越劇烈,不管不顧……
顧時年被擾醒了,好看可愛的眉頭蹙起,手去抓他,他伸手控制住她那隻受傷的手,另一隻手掌,抓了她的那隻手強制性地按在頭頂,吻得愈發肆無忌憚起來……
……
昏昏沉沉中顧時年又睡過去了。
黑暗裡。
慕修辭靜靜地抱了她一會。
片刻後鬆開。
給她蓋好被子。
他頎長挺拔的身影起身,關燈,打開門走出去了。
……
派了幾個人來守住病房門,別人他不放心,現在連董瑞成他也不放心了,就派了那個司機跟幾個保鏢在那裡。
車上,顧時年的手機響了起來。
慕修辭一路開着車,冷冷看了一眼,抓起那個粉色的手機來,手機背後右下角還有一個N字,是他買給她的,她寶貝得很,還給裹了一個塑料殼。
是“桑桑”打來的電話。
慕修辭冷冷看了一會以後,掛斷,發了一條信息過去,說,“她受了點傷,在醫院,你可以過去看她。”
米桑明顯很震驚,好半晌纔回。
“怎麼受傷的?在哪個醫院呢?”
“仁和醫院。”
米桑得到短信後急匆匆地收拾東西出門,連免稅店要買的東西清單不拿,換鞋拿鑰匙,還借了米父的車來開,一邊啓動車子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又發了一條短信:
“那你在哪兒呢?你……捨得叫
我去看她?”
慕修辭那個霸道的性格,別的時候去看年年還可以,她受傷的時候?呵,別想了,那傢伙會寶貝得恨不得把顧時年藏起來,等徹底養好了再陪着她出來見一下他們這羣朋友!
吃瓜羣衆。
呵呵。
他們這些淪爲吃瓜羣衆的朋友就只有隔在外圍替她擔心的份兒!
慕修辭很久纔回短信。
“我有點事出去,你可以過去陪着她。”
出去幹什麼?
米桑腦海裡警鳴大作,臉色慘白,手都開始發抖了,她敲了幾遍字,又刪掉!現在顧時年手機在他手裡,她聯繫不上年年,也沒辦法讓年年自己問,因爲,她米桑作爲一個朋友是沒資格問這種問題的,但是年年有資格啊!
去問他!
你是不是去追蘇心然?
爲什麼要追蘇心然?
不是說好要放她回臺北的嗎?爲什麼後悔!打算把她留下來在這裡做什麼?會威脅到年年嗎?
米桑心裡有一萬個疑問,焦躁到頭都要炸開了,冒着被他嫌棄的風險逾矩問了一句,“你是要去做什麼?”
一秒。
兩秒。
米桑捏着手機足足等了一分鐘,卻發現根本沒有迴音,等她開車上路走了幾分鐘,拐上大路了都,慕修辭果然理都沒理會她一下,直接丟了手機在旁邊,徑直飈行而去了!
米桑心急到不行,但是正在開車努力讓自己鎮靜下來,加了一腳油門朝顧時年的醫院駛去了!
……
醫院裡。
米桑找了幾個病房找到了,在門口晃了一下想想沒進去,先去找了診室的醫生,瞭解那位病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下了解了。
是貫穿傷。
太平盛世的,哪兒來的什麼“貫穿傷”?難道能是意外嗎?
整個手掌被鐵釘貫穿得多疼啊!
米桑往回走,就看見不遠處坐着一個男人,那個男人拿着報紙端坐着,發現米桑看他了,就微微頷首,米桑也朝他點點頭!
想起來了,這是那個司機!不遠處還有兩三個男人在暗中保護着,都是慕修辭派來的保鏢嗎?
陣仗太大了,且做得無聲無息的
,有點兒可怕!
大概這些人被慕修辭囑咐過米桑是她朋友,所以這些人才沒有攔截住她!
米桑心驚擔顫地,打開病房門,按亮燈,走進去了。
年年還沒有醒。
米桑上前小心翼翼打開被子看了一眼她的傷,裹得太緊了看不清楚,但她看年年的臉蒼白憔悴,只好吐息一下坐下來,疲憊地坐了一會,然後伸手輕輕抓住她的胳膊,低啞呢喃:“快點兒醒……快點兒醒來你知道嗎?你怎麼……總是這麼多災多難的呢……”
……
機場大廳。
蘇心然放心地過了安檢,讓小女傭拖着行李箱,兀自找到了起飛航班的候機口。
小女傭拖着大行李箱站好,拿機票扇了扇風,不解地問:“小姐爲什麼過安檢啊?您知不知道送機的人只能送到安檢,進不來的!您要慕先生來追您,不在外面等着,您跑安檢裡面來,這是機場不是別的!進不來!小姐你這是作死啊!”
蘇心然拿着一本雜誌,肩膀上裹着在蘇州買的加絨綢緞披肩,精緻漂亮,襯托得膚白勝雪,美眸動人。
她一邊翻雜誌,一邊甜美地笑了一下!
“我剛剛還不確定他到底會不會來找我,但我現在確定了,安檢當然闖不進來,他要真想找我回去,他會有辦法的!”
小女傭更加焦躁了。
“小姐您不要這樣對待慕先生好不好?慕先生很痛苦的,比當年的先生太太還要苦,我們蘇家崛起很不容易的,您爲什麼要這樣逼慕先生?他那麼驕傲的一個人,非要他來求您不可嗎?爲什麼一定要這樣……”
小女傭急得都哭了,才幾天而已她對慕修辭也是愛慕有加,見不得這樣的男人受一點點委屈。
蘇心然眸光閃爍了一下,有些恍惚。
她合上了雜誌。
“我也不想要這樣,但是這幾天你看到了,慕修辭對那個顧時年是什麼感情,是我插得進去的嗎?既然他自己選擇了這條路,我就得讓他記住,這是他跪着求來的,不是我逼他的,以後,就少擺出一副這結果是我蘇心然求來的樣子!我是女王,是Queen,不是什麼灰姑娘,你懂了嗎?”
蘇心然眸子裡迸發着帶殺氣,陰寒!光芒凜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