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
“你請了多少人來?地方夠用嗎?”
卻不料,顧時年剛剛衝進廚房裡,就看到帽子墨鏡口罩那些都放在了一邊,背對着她的男人,修長的手指輕輕合上櫥櫃門,淡然地開口向她問道。
這就不裝了?
顧時年看着他的側臉,一時覺得,心臟跳得更加快。
距離上一次見他,大概有很久很久了。
新聞上說,慕氏新任總裁慕修辭,風頭正盛,鋒芒畢露,也忙得不可開交,顧時年怎麼都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出現在這裡,成爲她的……新鄰居。
白皙的手指,抓向袋子,撥弄了一下,沒聽見她的回答,他微微蹙眉,扭頭看着她道:“我問你夠用嗎?”
顧時年這才反應過來。
小臉白白的,眸子清澈見底:“有點兒擠……”
他蹙着眉,倒是沒有再說什麼,但是在打開櫥櫃查看自己的這裡的東西,然後掏出手機來,打電話讓人準備東西。
站在開放式廚房裡的纖柔的女孩兒,呆愣愣的,不知他在幹什麼。
也不知道自己改幹什麼。
就乖乖站在哪兒。
嗯。
看着他。
“好,就這些,運過來吧。”言罷,他優雅地掛了電話。
接着,冷冽狹長的眸子擡起,他道:“如果地方不夠,叫他們來我這裡玩,一切都是新的,都可以用,晚上如果走得晚了想睡在這裡,我這裡房間夠。”
擡手看看錶,道:“補了一些聚會的東西給你們,等會就到。”
顧時年更懵了。
揹着手,點點頭。
他交代完了這些,微蹙的眉頭沒有鬆,身子直起來,淡漠道:“那我就先走了,你們好好玩。”
什麼?
顧時年這句回過神來了。
她嘴脣動了動,像是在壓抑着什麼情緒似的,腮幫子鼓鼓的,半晌才說:“我就是來借米的……”
她沒說那麼多話。
沒提那麼多要求。
都是這個人自作主張一手安排的。
倒是他自己,還沒說他到底什麼時候買的這裡的房子,裝修看起來不是嶄新的,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那他到底是之前就買了沒
住?還是因爲自己買了這裡,所以想方設法地讓她買了他對面的房子?
對。
千言萬語,就是爲什麼,偏偏會在這裡遇上。
慕修辭懂,她這是有點太過震驚了,見他也不解釋,所以有點生悶氣。
生起氣來的樣子,跟一模一樣。
他眸光深邃起來,緩步踱到她面前,垂眸,看到她纖長捲翹的睫毛,和掩飾尷尬的小模樣,手忍不住擡起,在空中頓了頓,還是探過去輕輕碰了碰她的臉。
“進來說了這麼久的話,不口乾嗎?我給你倒的水呢?”他沙啞道。
顧時年歪歪頭,聽着隔壁房間的聲音,熱鬧聲一片,想想那些人玩的應該挺開心,她也不用着急回去。
“在外面。”她有些口乾地回答道。
“你的意思,是等一下你會走,這裡的場地我也可以帶他們過來玩?”她那裡實在是有點小,如果容納十幾個人的話,的確是有點不夠,他這裡大戶型的能開放最好了。
慕修辭點點頭,見她也沒有再追究他來歷的意思,大度地許給她了。
“鑰匙呢?”
她也不客氣,伸手就說。
他眯眸,略微覺得有點不對勁,但還是掏出鑰匙給了他。
“謝謝你。”
她認真道謝。
他站着不動,閒散帥氣的模樣看着讓人很有撲上去的衝動。
她這下退後一步,四下看了看,疑惑地看着他:“你怎麼還不走呢?”
他擰眉。
顧時年鏗鏘有力地解釋道:“你不是說把房子讓我給我聚會嗎?主人在我們怎麼玩得開?你有事就先走吧,你之前不也是說要走的嗎?”
他臉色終於沉鬱了下來。
幽邃的眸中暗流涌動。
壓抑。
惱怒。
之前他就有些吃味,搬家的事,她沒跟他說,搬了來,請客也從來沒有想過他。
而現在?
居然要他走?
那幫聚會的人裡面,十個他認識八個,甚至還有他的親骨肉,她就這麼冠冕堂皇地,讓他走?
任慕修辭再好的脾氣,此刻胸口也有些起伏,一張俊臉憋得有點紅。
他修長的手指慢慢攥緊,骨節都有些泛白,發出可怕的聲響。
顧時年看他那副樣子,卻水眸一顫,一下子誤解了,有些緊張地提起一口氣,艱難開口問道:“你怎麼了?之前祁司巖跟我說,你胸口受了很嚴重的傷,我也看到過,是不是還沒有好?你……很疼嗎?”
疼嗎?
對。
對了。
很疼。
快疼死了。
她不提還好,提了之後慕修辭一下就激靈着反應了過來。
他長氣從鼻息中籲出,手,一個扶住櫃子,一個慢慢捂住了胸口,低下頭去,呼吸愈發艱難疼痛。
顧時年一下子嚇得小臉慘白。
她腦子瞬間嗡的一聲響,一片空白,反應過來後猛地衝上去,抱住了他。
“你怎麼了?”
她臉色很僵硬,是那種懼怕到極致,沒有絲毫表情的僵硬,只剩下一雙水眸直直盯着他,跟着感覺到呼吸道劇痛,抖着聲音說:“你別怕,堅持一下,祁司巖就在隔壁,我去把他找來!”
她就要往外跑去,
一個有力的手臂猛地抓緊了她,面容複雜地把她扯過來,大力撞在胸口,他斜斜地抱着她,眸中一片風雲起伏。
顧時年還愣愣的沒有反應過來。
她嚇死了。
她居然撞到他胸口了!
這下嚇得差點哭出來,小手貼上他的胸膛,想透過衣服查看到他的傷勢一樣。
他呼吸更加不穩,以爲她那一隻柔軟小手在他胸口的揉弄。
門口突然有聲響。
……
祁司巖見顧時年許久沒取回來東西,好奇地擡腳朝那邊走去。
房門開着。
剛進門是一段入戶花園和走廊,他走到裡面的時候,才猛地看到這一家的戶型有多大,然而,這裡哪兒都沒人,顧時年說借米,借到哪兒去了?
“年年?”
“你好,請問這裡有沒有人在?”
他喊了幾聲,都沒有聲響,鬱悶地搖搖頭,主人不在他也不能久留,只好走了,臨走,還好心地給人家關上了門。
……
與此同時,廚房的地面上,一個溫暖的懷抱裡,藏着一個嬌小的身影,兩人交纏着抱在一起,躲在開放式廚房下面,廚房地板太冷硬,他夾着她兩條腿,大掌託着她的小腦袋,幾乎沒讓她碰着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