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 回程遇險
這世界上是怎麼存在顧時年這種極度自卑又極度不要臉的生物的呢?
“年年。”他輕聲叫。
顧時年一邊踩着荊棘雜草往下走,一邊心臟顫動盪漾着,凝起全身的注意力聽他說話。
他一笑,說:“記得要好好地報答我,我爲你破的例,比上帝開的天眼都多了……”
哈哈哈……
顧時年也知道自己是拿喬成功了,樂得嘴都歪了,一邊跳一邊往下走,開心地喊道:“慕修辭我想你了!”
然後特別開心地掛斷了電話!
一蹦一蹦的,簡直像是感覺不到那些荊棘雜草割着腿一樣,比男生還快地跑跳了下去!
慕修辭抓着手機捂在耳邊仔細回味了好一會。
嘴角勾起淺笑。
久久纔將手機拿下來,放回到桌上,拉開椅子。
我也想你了……
……小傢伙……
夜裡生火烤東西吃,帶來的濃湯調料包都等着熱水煮沸,真有種荒野求生的感覺了,即便知道手機沒有信號,顧時年還是時不時地偷偷拿出手機來看,餓得前胸貼後背,還對着亮熒熒的屏幕傻笑!
米桑冷嘲問道:“互訴衷腸完了?”
“沒有啦,”顧時年愣了好一會才害羞地笑着偷偷藏起手機,伸手烤火,“我就是打了個電話呀。”
米桑覺得事態有些不對勁,手握着細樹枝,有一搭沒一搭撩着火調笑道:“慕修辭跟人調情是什麼樣子的?跟我說說,迷人不?”
顧時年烤火的手發燙,被火映紅的小臉都熱得不行,咬脣,第一次不好意思說什麼。
米桑嘲諷:“切,有勁沒勁啊,跟小媳婦似的,小氣不願分享就算了!”
臥槽不是啊。
顧時年扁着嘴掩藏不住笑意,臉頰被火烤得更燙!
她哪兒需要慕修辭調情來撩撥?
慕修辭那磁性低沉的嗓音一出來,她就跟個地球兒似的能翻滾自轉啦!
夜色靜謐。
顧時年翻滾着自己睡袋過去,情不自禁地湊到米桑耳邊去,跟她咬着耳朵說悄悄話。
米桑戀愛過挺
多次不假,但往往是別人追求她,顧時年問她兩個人心心相印互相撩騷的感覺是什麼樣兒,她怎麼知道?
問得煩了,米桑就蹙眉推開她的腦袋,睏倦地裹着被子睡:“就是你現在的這個賤樣,好了別問了走開!趕緊睡!”
顧時年笑嘻嘻地自己又打了兩個滾,差點兒滾到帳篷外面,胡七八想地,也甜甜蜜蜜睡着了。
一天半後,要回家了。
……
油畫系老師接到電話,說大巴車半路拋錨,換一輛車來接。
“老師沒事兒吧?我們帶的乾糧可就夠兩天的,回不去咱們就真死在這兒了要,信號又不好,報警警察都不肯來。”一個同學擔心地提醒道。
油畫系老師壓了壓他們沸騰的情緒:“別急,別急啊,就是換車,等會給你們來輛大卡車拉回去,都別擔心!”
幾個畢業生嘟嘟囔囔地,不滿地去等着了。
米桑倒是不擔心。
她怕顧時年瘋掉。
這小丫頭又往高坡上爬了一次,跟慕修辭說好的時間是下午六點半,在大巴的目的地學校門口接。
現在大巴不來了。顧時年又不能再自己爬一次坡。
米桑實在擔心,蹙眉問道:“你不急吧?”
顧時年把玩着自己的翻蓋小手機,恍惚一下笑道:“沒事,等卡車來了到市區,我還能打電話聯繫他!”
顧時年這個平時玩遊戲能玩得手機燒穿的死樣,整整兩天沒玩開心消消樂,米桑看得也是眼珠子都出來了。
他麼的戀愛力量大過天啊。
她勸說什麼都沒用,不如跟她分享一下快樂的心情。
有什麼爛攤子她最後幫她兜着就是了。
又過半小時,卡車終於打電話來說進山了。
等得頭暈眼花的學生們歡呼了起來!
天色漸晚,入秋以後入夜就越來越早,瑰麗的晚霞浮現在天邊。
顧時年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突然說:“桑桑,趁太陽沒下山你給我畫個畫像吧?”
米桑不明白她的意圖:“幹什麼你?”
“畫一下嘛你那麼牛,就勾幾個線條,再上一點水彩就好啦。”
米桑見她心意已決,索性就掏出畫板來用等待的時間幫她畫:“閉嘴,再侮辱我的專業我就一巴掌把你拍到畫上去!去站好!”
顧時年樂顛顛地跑去站好了。
一個典型的鄉土氣息少女,在夕陽下襬出了一個騷浪賤的姿態。
米桑嘴角抽搐一下,終於下了筆。
卡車一個多小時後來了。
一羣老師學生終於上了車。
顧時年捧着未乾的水彩畫,一邊吹,一邊坐在了卡車最外面的位置。
米桑作爲自己班裡的女神被幾個獻殷勤的男生擠在裡面。
卡車晃晃悠悠往市區走了。
來時是下午,一路的盤山隧道,荒無人煙,夜路就更加不好走,卡車顛得顧時年想吐,她緊緊抱着畫,留意着手機上的信號。
夜色溼氣迷濛。
螢火如鬼火。
“咯吱”一聲卡車陷進前一天下過雨的泥地裡,艱難拔出來,又“咯吱”一聲陷進去,大家就快習慣這節奏的時候,厚重的車輪陷進泥裡再也把不出來了!
夜色黑得不見五指。
這個時候在荒野裡下去,一不留神不小心就要不見了。
油畫系老師跳下來看了一眼,說:“男生下來推個車吧!”
畢業生們嘟嘟囔囔膽顫着下去了。
顧時年不知冷得還是怎麼,心跳嗵嗵嗵跳得很快,她哈氣搓了一下手,看到手機已經徹底死了。
她的山寨機很強大比蘋果信號都強的,現在居然都“無服務”了。
徹底沒信號,緊急電話都不知道能不能撥出去了!
這山旮旯!
等女生們也都下去,大家聚攏在車旁邊誰都不敢輕易離開。
這時候有人,伸手拍了拍油畫系老師的肩膀。
油畫系老師一手泥正不耐煩,一扭頭,幾個女生就撕心裂肺地尖叫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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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危機在夜色遮擋下爆發開來,一羣戴着面具拿着刀的男人不知從哪兒包抄了過來,當下抄起鐵鍬,在老師扭頭的一瞬間就“砰——!”得拍他腦袋上拍暈了他!
血,滴答滴答地落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