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西城低頭,只見他的傷口真的塗了藥,而且比之前任何一次塗的都要仔細,果然女人做事就是不同,當然人家男醫生也不是做的不好,反正在衛西城眼裡,這次塗藥最好了,疼痛也少,而且塗的也很到位。
“老婆,你……”衛西城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原來唐珊是用這種辦法讓他忘掉疼痛的。
“流氓!”唐珊瞪着他。
她怎麼會發現不了他的疼痛呢,只是沒想到自己無意的一個動作,竟讓他分散了精力,甚至忘記了疼痛。
她手上都是藥膏味,需要清洗,可剛站起身,手就被拽住,他看着她,眼底有驚慌,“老婆,你去哪?”
“走唄,以免一會影響你和小護士調情,”她咬牙,故意逗他。
“老婆,我和小護士真的沒什麼,我發誓,”他舉手。
她哼了一聲,對於一個滿嘴跑火車的男人來說,發誓就像放屁一樣。
見她這樣,衛西城有些惱,不過目光在掠過她的臉時,忽的靈機一動,“咦,老婆你這半邊臉怎麼了?”
唐珊一怔,擡手去摸,而衛西城已經把她拉下,“我看看。”
只是她的手還沒碰到自己的臉,她的脣就已經被某人給攫住……
“唔……”這個大狐狸又對她耍詐,她擡手就打,結果聽到他哀呼一聲。
而這一聲,讓她想到了他身上的傷,立即停了手,她變乖了,衛西城的吻也更深了。
沒人知道,這些天他有多想她,如果不是怕她看着自己的傷心疼,他哪捨得讓霍正禹關她禁壁?他其實恨不得她二十四小時在他身邊,這樣他就能隨時想摸想抱想親了。
吻越來越深,衛西城體內因子又開始叫囂,似乎並不滿足於嘴上了,他的手往她的衣底裡伸——
“衛西城你放手!”這個時候,他還有心思耍流氓,唐珊真是對他無語了。
“只摸一下,別動……”衛西城的聲音有些啞了。
看着他情動的眸色,唐珊想起上學時,老師講課時說過,男人對這種事的樂衷程度是女人的三倍,看來此話一點都不假。
“老婆……”他又叫她,聲音已經變得緊繃。
“老婆……”他又叫了一聲,唐珊覺得現在他已經處在了危險的邊緣。
意識到再這樣下去,他有可能會那個啥,唐珊正要阻止,恰在這時,門口傳來規律又有禮貌的敲門聲。
“篤篤——”
衛西城的臉綠了,唐珊卻笑了,快速的抽身,整理好衣衫,就聽到身後的衛西低吼一聲“誰?”
“是我!”
這個聲音讓兩人一怔,羞紅着臉的唐珊原本低垂着頭,背對門口,聽到這一聲,迅速回頭——
“蕭墨,”她驚喜的叫出聲。
衛西城卻是一個白眼直接過去,“討厭的人永遠討厭!”
他咬牙切齒的送了蕭墨這樣一句見面禮,雖然蕭墨知道這傢伙不喜歡自己,可也沒必要一見面就罵他吧?
他不解的看向唐珊,而她紅着臉,狠狠的瞪了衛西城一眼,連忙對蕭墨說,“別理他!”
“要是不理我,就不要在我這裡出現,”衛西城平時挺爺們的一個男人,唯獨在這方面比女人還小氣,他還批評她,唐珊現在覺得他纔是十足十小心眼,小氣鬼。
唐珊以爲蕭墨是來看自己的,於是說道,“蕭墨,我們去外面說。”
蕭墨看着牀上因爲唐珊這句話而黑臉的男人,難得的一笑,“我來看衛先生,總要先和他說句話吧!”
衛西城有些意外,接着就哼了聲,“是不是覺得我沒死,你特別遺憾?我告訴你,我福大命大,再活個百十年也沒有問題,所以你還是死了那條心。”
他怎麼會不討厭蕭墨,他的老婆可是爲了這個男人不遠千里而來,而且如果不是他趕來及時,他的老婆甚至都爲了這個男人而送命,先不說唐珊對他有沒有那種感情,但是蕭墨可是司馬昭之心,人盡皆知啊。
“衛西城……”唐珊明白衛西城的怨氣爲何,可是說的這麼直白,還是很難爲情,尤其是她站在這裡,有種左右爲難的難堪。
“珊珊,你能出去一下嗎?我想和衛先生單獨談談,”蕭墨的話讓唐珊意外又驚恐。
“你,你們……”她看完蕭墨又看向衛西城。
“放心,我們打不起來,”蕭墨一眼就看穿唐珊的小心思,他擡手溫柔的揉下了她的頭髮,“去吧!”
“拿開你的手,”一邊的衛西城看着這個動作當即就上了火,他老婆的頭,豈是別的男人隨便摸的?
蕭墨沒理睬衛西城,對着唐珊點頭,那眼神彷彿在說,放心吧,不會和他動手的。
唐珊怎麼會放心,這兩人從一開始就勢如水火,再加上這次她又是因爲蕭墨而遠赴這裡,衛西城定是恨極了蕭墨了吧?不過想起蕭墨之前在電話裡給她說過的話,她倒是不擔心他。
雖然一百個不放心,唐珊還是走出了病房,爲他們關上了房門。
病房內,兩個男人一度沉默,蕭墨沒有出聲,是等着衛西城諷刺自己,畢竟今天所有的一切是因他而起,只是很意外,衛西城竟一改先前在唐珊面前的小氣,反而很大氣的指了指一邊的沙發,“蕭先生,坐!”
客氣略帶疏離的語氣將他們的關係處理的恰當至極,這個男人果然城府很深。
“很抱歉……”蕭墨歉意的開口,只是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衛西城打斷——
“你不用覺得抱歉,我救我老婆這是我的責任,至於她和你,那是你們的事。”
他們的事?
這話怎麼聽起來味道怪怪的?
面對蕭墨一閃而過的疑惑,衛西城只是淺淺一笑,“蕭先生,我知道你很愛唐珊,其實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和你我一樣愛她,只不過那人沒有能力保護她,所以今天我要拜託你一件事。”
聽到這裡,蕭墨發現衛西城的黑眸蒙了層霧霾,讓人看不清晰,心卻因爲他說的‘拜託’二字而驀地一跳,“什麼?”
衛西城並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目光望向了遠處,他所在的病房樓有十多層,此刻窗戶打開,清涼的風吹進來,甚至用心一點還能嗅到雲朵的味道,自由,輕鬆。
這是他想要的,一直都想要的,這種對於平常人來說,極其簡單甚至是唾手可得的東西,而對他卻是一種奢望,何時,他不用帶着神秘的面紗過日子?何時他能站在唐珊面前清透如水?
其實在唐珊質責他的時候,他也不好過,但是沒有辦法,不過這種神秘的日子不會太久了,但是他怕一切真白於天下的時候,他就再也沒有資格擁有她了?
可是,他說過要照顧她一生一世,但如果他真的不能履行這個諾言,那麼他也要爲她的未來找好新的依託,而眼前這個男人雖然他不喜歡,但對唐珊是百分百真心。
雖然這樣的決定早在心頭徘徊,可如今真要說出口,那簡直是比剜肉還疼。
是啊,唐珊不是他的肉,是他的命,這樣的話說出口,就等於把他的命給終結了。但是,如果有一天他不能再照顧她了,要她幸福快樂活着,那麼他也會心安一點不是嗎?
蕭墨畢竟是沉穩的男人,在衛西城長久的沉默中,也不發一言,只是靜靜等待着。
終於他看到衛西城緊蹙的長眉鬆展,而他如同大提琴般的嗓音也發出聲來,“將來要是有一天,我不能再陪在她身邊,就拜託你……”
又是停頓,雖然他沒說完整,可蕭墨已經猜到了,他這是爲何?這男人不是愛珊珊已經到了連命都不要的地步了嗎?他又如何說出這樣的話來?
沒有等蕭墨想明白,衛西城未完的話脫口而出,“拜託你照顧她,好好的疼她。”
這話一出,衛西城就聽到心咔嚓一聲,似被什麼擰斷了,然後整個人都虛浮了起來。
“衛先生,我能知道理由嗎?”縱是蕭墨如此淡定的一個人,此刻也完全震驚。
衛西城輕笑搖頭,“你不必知道原由,只說答不答應吧?”
怎麼會不答應,要知道蕭墨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照顧那丫頭,可是他答應,他願意有用嗎?那也要她同意纔好!
不過,既然問題是隻問到他,蕭墨就據實回答,“當然!”
衛西城微微一笑,卻是苦澀無比,“謝謝!”
這兩個字有些諷刺,蕭墨沒有說什麼,就聽到衛西城又說,“蕭先生如果對佛祖他老你家盡完了孝心,還是回去吧,那麼大的家業荒廢了,可就得不償失了。”
蕭墨何等精明,一句話就聽出了端倪,但並沒有細問,只道,“我這次下山來,看過衛先生就準備回去!”
“哦,”衛西城黑眸一亮,有笑意掠過,“在這裡呆了這麼久,還真想念你魅色的紙醉金迷啊。”
紙醉金迷四個字,衛西城說的格外用力,蕭墨眉頭一緊,望着衛西城的目光格外的沉重,轉瞬眉間濃重化開,“那等衛先生好了,隨時歡迎你的光臨。”
“哈哈!好!”衛西城大笑。
門外,唐珊聽着這笑聲,只覺得毛髮都豎起來一般的詭異,笑?他們居然在笑?按理說他們對手打架纔是正常的,可這是……
他們這是化敵爲友了嗎?
房門拉開,依如蕭墨預料的那樣,唐珊就在站在門口,一副偷聽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