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歡?”男人沒有錯過她的反應。
“不是,”她喜歡,這對耳珠剛纔在珠寶店看到時她就喜歡上了,只是她以爲他會送她戒指。
他們認識三年了,她以爲他會給她求婚,可是一直都沒有,而她不想再等下去了,如果她等不來他的求婚,那麼換她來求,豈不是一樣?
女孩嘴隨心動,“大韋……”
只是男人沒給她說下去的機會,便按着她坐到座位上,“來,我給你戴上……好美!”
女孩的耳珠很圓潤漂亮,配着這紫色的耳珠,真是完美的無可挑剔,可是看着她,男人卻想起了另一個女人戴上這耳釘的情景。
只是一眼,便又攪起了他心中的巨浪,剛纔好險,他差點沒控制住自己。
她聽出他的聲音了嗎?
應該是的,否則,她不會叫他的名字。
五年了,你還沒有把我忘記嗎?
“大韋……大韋……”女孩連叫了他兩聲,他才聽到。
“怎麼了?”
“你的手機在響。”
經她一提醒,韋涼川才掏出手機,走遠一些接聽了電話,然後轉過身來拉起朱雲若的手,“我們走。”
路上,朱雲若看着韋涼川的臉,“出了什麼事嗎?”
他轉頭看向朱雲若,“雲若……”
“大韋,你怎麼了?”朱雲若似乎看出了他有話想對自己說。
韋涼川閉了閉眼,握緊了朱雲若的手,“朱先生一直不太信任我,今天晚上他的別墅裡丟了一個人……”
朱雲若聽到這裡就明白了,“你一直和我在一起,我會和爸爸說。”
聽到她的話,男人點了點頭,輕輕的將她攬進了懷裡。
另一邊,唐珊已經乘坐飛機離開,望着黑漆漆的夜色,她的心就像是掉入了黑夜之中似的,昏暗不明。
不知怎的,她一閉上眼,就是抱着她在黑夜裡逃命的那個男人,他的心跳,他的呼吸,還有他的聲音,甚至他掌心的溫度……
五年了,再也沒有人給她那樣熟悉的感覺,熟悉到悸動,熟悉到心慌,熟悉到心驚肉跳,熟悉的連呼吸都亂了節拍。
一個陌生的人而已,只是救了她一命而已,怎麼會產生那樣的感覺?
還有最後她聽到的聲音,好熟悉,好熟悉。
是他嗎?
可他明明已經不在了。
唐珊想的太入神,連蕭墨叫她都沒有聽到,直到他握住她的手,“這麼冰,是不是病了?”
蕭墨問完,大掌就撫上她的額頭,溫溼的掌心,覆着她的肌膚,卻是沒有絲毫異樣感,可是今天晚上,那個男人的掌心只是那麼輕輕碰了碰她,她便是心慌意亂。
爲什麼同樣是男人的手掌,卻給她不一樣的感覺?
爲什麼,這麼久了,她還是忘不了他?
她不是有意的作繭自縛,可她真的忘不掉,不光忘不掉,而且還會經常想起,夢裡會想,就連稍有相似的聲音和氣息,她都會想。
“珊珊……”蕭墨見她又神思遊移,輕喚她。
唐珊被他的聲音喚醒,她怔怔的看着蕭墨,忽的出聲,“蕭墨,抱抱我……”
抱抱她,讓她學着忘記那個人,抱抱她,讓他的氣息取代那個人的,抱抱她,讓她走出那個人的陰影……
蕭墨被她的話驚住,她要他抱她,他有些不敢相信,這麼多年了,她終於肯主動向他靠近了嗎?
欣喜攀上心頭,他伸出手,將她擁進了懷裡,小心翼翼……
唐珊閉上眼,也回抱住他,甚至還刻意把臉埋入他的頸間,讓自己去吮嗅他的氣息……
可是,當他的氣息進入她的呼吸,她的心一下子堵滯了。
他的氣息幹冽清爽,味道好聞,很有男人的陽剛之味……
她真的不排斥,但是,但是……
當這氣息進入她的肺葉,她就是好難受,就像是吃了不喜歡的食物……
淚珠大顆大顆的滾下來,她鬆開抱着他的手,她從他懷裡掙開,拼命的搖頭。
“怎麼了?”蕭墨的心一緊,是他太用力,抱疼她了嗎?可他明明很小心了啊。
她說不出來話,只是拼命的搖頭,甩的眼淚紛飛,甩的蕭墨心神全亂,“珊珊,別哭……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
蕭墨一個泰山壓頂都面不改色的男人,此刻在她的簌簌眼淚下,慌了,亂了……
聽到他自責,唐珊愈發的難過,“不是,不是……”
“不哭了,好不好?”蕭墨慌亂了好一會,才小心的給她擦淚。
“蕭墨對不起,我做不到,我忘不了他,忘不了……”她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對自己好,好到她做夢都覺得虧欠他,可是她回報不了。
哪怕剛纔只是一抱,她就無法接受。
蕭墨給她擦汗的動作僵住,他懂了,心如被巨輪碾過,碎成了無數的碎片。
他苦澀一笑,“忘不了就不忘,又沒人逼你。”
是的,沒人逼她去忘,可是那種想而不得的煎熬,讓她真的承受不住了。
“蕭墨讓我靜靜,讓我一個人……”她推開他,此刻的她不是鴕鳥,不是躲避,而是她需要平靜。
五年了,她自以爲練就了刀槍不入的本事,可是隻要碰到與衛西城有關的,她還是會脆弱。
蕭墨給她拿了條毯子蓋上,坐離她遠一些,見她把臉埋在掌心中默默的抽泣,他的心也綿綿的疼了起來。
他已經記不清從什麼時候愛上這個女人,但是,卻很清楚,在不知不覺間,他已經愛她愛的那樣深,愛到明知道她愛着別人,他仍無怨無悔的愛着。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哭過之後,唐珊便想起了這件事,按理說,如果她所在的位置要是好找,魯揚應該找到她了。
蕭墨掏出手機給她,“我收了一條短訊。”
唐珊拿過手機,急忙打開,一串陌生的號碼,短訊內容只有幾個字,卻全是地名,那應該是唐珊被困的地方。
發這條短訊的是誰?會是今晚救她的那個人嗎?
想到那個人,唐珊又一次想起了那人的一切,心口一陣緊縮,她掏出手機,就要記下那串號碼,蕭墨卻說道,“不要打了,那個號碼現在已經打不通。”
哪怕蕭墨那樣說,可她還是不死心的撥了過去,而她的心跳也隨着撥號而一點點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