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西城的話並沒有阻止蕭墨,他還是把嘴邊的話說了出來,“珊珊,記住我說的話。”
他說了什麼?唐珊還真沒記住,不過她還是點了點頭,輕輕說了聲再見,然後隨着衛西城的腳步離開。
他們前腳剛走,後腳就有幾個人走了進來,個個臉色惶恐,眼神閃躲,爲首的更是頭壓的極低,“蕭少對不起!我們沒攔住他。”
他們是這間酒吧的保鏢,負責這裡的安全,不過這只是表面上的,實際上他們是蕭墨圈養的黑勢力,每個人的身手都可稱得上一等一,今天竟然沒有攔住一個人,這不僅是失職,更是丟臉。
“下去吧!”很意外的,蕭墨竟沒有責備他們。
幾個人像是聽錯的互相看了幾眼,難道今天蕭少吃錯藥了?如果沒有,那就是他們今天燒高香了,他們暗自揣測了一番,卻不敢再逗留,連忙鞠躬道謝,退了出去。
房門被輕輕關上,偌大的空間只剩下蕭墨一人,他修長的手指撫上骰盒,上面還沾着唐珊的指香,今天不是他心情好不責備他們,而是他知道能躲過他的保鏢,如逛菜市場進來的衛西城太不簡單。
其實上次在澳門賭場,他就發覺了,只是卻怎麼也查不出這個人的信息,可越這樣就越能說明衛西城不簡單,而且很不簡單。
想到這些,蕭墨撫着骰盒的手不自覺收緊,一顆被唐珊完全佔據的心又緊了幾分,不過他蕭墨纔不會管衛西城是什麼人,哪怕天王老子,只要敢對他的珊珊不好,他就是豁出身價姓命也再所不惜。
今天這樣讓衛西城輕易帶走唐珊,不過是不想她爲難,不想看到她本就煩亂的眼神再添煩憂。
從來,她都是他的主宰,在這個世上,也只有唐珊能讓他蕭墨百鍊鋼化繞指柔,只是這一切她並不知道。
唐珊被衛西城帶出酒吧,一股冷風撲面而來,她打了個寒顫,本能的瑟縮向他的懷裡,可正是這個動作,才讓唐珊發現衛西城的臉竟比這天還冷。
他這張臉是用來變的嗎?好像剛纔對她還熱情似火,叫她寶貝來着……
身心俱累的唐珊,此時已經無心去猜測他這樣天上地下的大情緒變化,隨着他一路來到他的公寓,她不是第一次來,也沒有拒絕,因爲她實在不想再回那個家了。
一進門,唐珊就被丟到了沙發上,伴着而來的還有衛西城冷冷的聲音,“坐下!”
說完他就轉身,本來就受了委屈的唐珊,此刻又被他冷呵,壓抑的情緒一下子暴發,“衛西城,你憑什麼吼我?我哪裡得罪你了?欺負我,你們都欺負我……混蛋……”
她一邊罵一邊拿過身邊的抱枕扔過去,好吧,她就是這個脾氣,生氣的時候喜歡摔東西發泄。
抱枕打在衛西城身上,他並沒有動,一雙黑眸辨不出情緒的看着她,像是要把她吸進眼裡一般,直到唐珊把身邊能扔的都扔光,他才離開。
只是剛一會,他就又回來了,手裡多了個冰袋,“敷一下,就不會痛了。”
唐珊一頓,卻並沒有接。
見她不動,衛西城嘆了口氣,在她面前半蹲下來,就像那次給她穿鞋一樣,只是這次他捧着冰袋敷上她的臉,“你啊笨,爸打你,你不會躲開啊!”
他的聲音軟軟的,明明是在罵她,可是讓聽着的人分明就是寵溺,這一剎那,唐珊一直隱忍的堅強忽的崩潰……
不,還沒有崩潰,只是在崩潰的邊緣。
她烏黑的眼眸被淚水完全包覆,彷彿只要一眨眼就會跌落,偏偏這個女人強忍着,壓抑着,任那水珠一圈圈的打着旋,也不肯讓它墜下。
這就是傳說中的泫然欲泣吧,當真的比哭還讓人心酸,卻也讓人生氣。
不就是哭嗎?女人不都是愛哭嗎?爲什麼偏偏這個女人連哭都要忍着?
衛西城憤憤的,卻是不敢再吼她,另一隻手撫上她的後頸,把她拉向自己,將她的臉埋入他的頸間,“傻妞,想哭就哭唄,幹嘛忍着?”
她仍倔強的搖頭,如果不是他用力按着她,她一定會掙開他,彷彿那樣的她纔是驕傲的。
唉……
衛西城低嘆,不給她逃開的機會,薄脣吻過她的髮絲,低喃,“在老公面前哭不丟人。”
她的手打上他的後背,他的肩膀,似在懲罰他一再挑釁她強忍的自尊,衛西城對如此倔強的她有些無奈了,可並沒有放手,哄她,“打吧打吧,以後難過的時候就打我……老婆,以後我疼你,一輩子都疼你……不傷心了呵,不傷心……”
她打他的動作停頓,然後他感覺頸間一陣溫熱溼潤。
她捱打時不哭,難過時不哭,可這一刻卻再也忍不住了,他說疼她,說一輩子,此刻,唐珊真的有了和這個男人有過一生一世的衝動。
“其實你比我幸運,”衛西城摟着她,繼續緩緩開口,“至少你還有爸爸,而我是個沒人要的孤兒。”
唐珊一怔,明顯感覺到摟着他的手臂更緊了,她便不動,任由他說下去,話說她不是想了解他嗎?現在他終於肯告訴她了……
他說,一出生就被父母拋棄,是在孤兒院長大,說他的童年一片灰色,記憶中唯一的彩色片段是認識了一對姐妹……
不知是她累了,還是夜深了,亦或是他的聲音本來就具有安撫的力量,她在他的故事裡慢慢的睡去,什麼時候睡着的都不知道,只是醒來時,陽光甚好,彷彿昨夜發生的一切,只是她的一場惡夢。
唐珊環顧了四周,她對這裡是有印象的,不由的就想到了上次……
她慌忙的去掀開被子,只是被子還沒掀開,就聽到門口響起衛西城那一貫不正經的聲音,“檢查什麼,你是我老婆,就是脫光了你,也是再正常不過。”
這樣的他哪還有昨晚溫情呵護的影子,簡直十足十的流氓,唐珊拿起身邊的枕頭砸過去。
衛西城閃身躲過,“難道不是嗎?”邊說邊大步走過來,並俯身壓向她,“老婆,我們做個晨間運動,怎麼樣?”
原諒她是個很純很純的女人,一時沒反應過來這個晨間運動意爲何指,直到他說,“你不說話就是同意嘍!”
她又一次懵,她同意什麼了?
“喂,喂,你脫什麼衣服?”直到某人用行動來解釋自己的語言,唐珊這才恍然大悟,“流氓,滾開!”
他這次沒有聽話,身子緊壓着她的,薄脣掃過她細滑如瓷的肌膚,“老婆,我們結婚這麼久了,是不是該補上我們的洞房之夜?”
洞房之夜?
上次,他不是把她那個啥了嗎?
唐珊短暫的失愣後,終於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你上次沒有對我……”
衛西城的手指撫過她嬌豔的紅脣,“這種事要在雙方清醒又兩情相悅之時才完美,比如說現在……”
他的手順着下巴下滑,經過如玉的脖頸,姓感的鎖骨,然後滑向她迷人的溝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