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年聽到這話,不高興的噘起了嘴,他不喜歡他們之間多了個陌生人,而且還是跟媽媽搶爸爸的女人。
雖然衛西城已經給年年解釋清楚和朱雲若的關係,年年也知道朱雲若沒有了父母,一個人很可憐,但是小年年從內心深處還是很排斥她。
“聽話,就吃一頓飯,”衛西城將車子停在朱雲若樓下時,撫了下年年的頭。
小年年躲開衛西城的大手,“不是一頓飯問題,我擔心她總是用這樣的理由纏着你。”
衛西城眉頭微斂,“你以爲這是她在耍心計?”
說到這裡,衛西城也想到了朱雲若的假裝失憶,不能否認,朱雲若在他身上的確用了心計,或許今天也是。
“我不知道,反正我知道她喜歡你,而我不喜歡她喜歡你,”年年像是說繞口令。
衛西城拉住他的小手,“可爸爸喜歡的是你媽媽。”
“要不是這一點,我纔不會認你,”小年年很拽的回他,讓衛西城嘴角抽了三抽,正要說什麼,副駕駛座的門被一下子拉開。
“大韋……”朱雲若只叫了一聲,便沒了聲音,因爲她看到副駕駛座上的小年年,說不在意是假的,朱雲若此刻喜悅的心,剎那就像是被這冰雪給凍住了。
她怎麼就忘記了他還有個兒子?
小年年看了眼明顯精心打扮過的朱雲若,笑吟吟的開口,“不好意思若若阿姨,這個位置已經有人了。”
這話讓衛西城和朱雲若同時驚愕,才五歲的小孩子居然會說出這樣一語雙關的話來,尤其是朱雲若短暫的驚愕後,就是羞愧和嫉妒,現在居然連一個小孩子都羞辱她。
“上車吧,如果想淋雪,也等吃過飯,等我們走了以後,你再淋,”小年年的毒舌不知遺傳了誰,再次出口的話讓朱雲若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年年,”感覺到了朱雲若的尷尬,衛西城低聲呵斥,然後看向朱雲若,“上車吧!”
此刻,朱雲若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來,小年年不歡迎自己,她也很想有骨氣的轉身就走,可是如果她走了,豈不是讓這小傢伙得意了?
於是,朱雲若故作不介意的笑笑,上車,關上車門後說道,“小年年說的沒錯,要淋雪也要吃過飯。”
“他小孩子說話沒遮攔,”衛西城打圓場。
“不會的,我很喜歡他,”朱雲若想和小年年套近乎,她看得出來衛西城很疼這個兒子,收買了這個小傢伙,應該就等於離衛西城又近了一步。
“抱歉,我不喜歡你,”小年年就是這麼直白。
“年年,不許沒有禮貌,”衛西城從後視鏡裡,清晰看到朱雲若的臉色極爲尷尬。
“我這不叫沒禮貌,我只是實話實說,你們大人就是虛僞,明明不喜歡還要強裝,”小年年哼了一聲,甚至連衛西城也一起批評了。
爲了避免再鬧出不愉快,誰也沒有說話,車子到了酒店,衛西城讓年年和朱雲若點菜,看到了美食,之前的不愉快也似乎消失了。
“這個很好吃,年年你很有眼光,”朱雲若把筷子伸到小年年點的菜盤裡。
畢竟是小孩子,聽到誇獎,當然會高興,甚至有些驕傲,“那是當然了,其實這菜的味道還真一般,比起我媽媽做的差很多。”
聽到小年年提唐珊,朱雲若有些不自在,不過她掩飾的很好,“是嗎?有機會讓你媽媽做一份,我們嚐嚐?”
“恐怕你沒有這個機會,”小年年喝了口果汁,“我媽媽只做菜給自己心愛的人吃,比如我,還有我爸爸。”
朱雲若吃到嘴裡的美味,一下子如同嚼蠟,同時目光含怨帶嫉的看向小年年,“女人下廚會提前衰老。”
這小子總是刺她,她也要回擊他,否則還真當她好欺負嗎?
只是朱雲若不知道小年年生就的毒舌,下一秒就聽到他說,“女人要想留得住男人的心,就要先留住男人的胃,若若阿姨不會沒聽過這樣的話吧?”
此時,衛西城真想打斷他們,問一問他這些話都是從哪裡學來的?
不過,他並沒有開口,因爲他也很好奇,接下來小年年還能說出什麼更驚人的話來。
“如果做菜能留得住男人,那這世界就不會有出軌了,”好吧,朱雲若也不知道出軌這樣的詞,小年年會不會聽得懂,反正她一氣就說了出來。
“能背叛老婆的男人,早晚有一天也會背叛他的情人,所以出軌的男人最好別要,”小年年不僅聽懂了,而且理解的很好,並又一次驚呆了飯桌上的兩位。
朱雲若還不信邪了,她會說不過一個小屁孩?索性筷子一放,甚至還擼起了袖管,“男人會背叛,是因爲他的女人不夠好。”
“若若阿姨,你覺得你夠好嗎?”小年年反問她了。
朱雲若思索了幾秒,點頭。
“你所謂的好,包括連自己都養活不了嗎?”小年年這話說的朱雲若變了臉色。小年年繼續乘勝追擊,“一個男人喜歡女人,不光喜歡她的美貌,她的身材,還喜歡他疲憊的時候,能讓他放鬆。”
終於,衛西城聽不下去了,他覺得眼前這孩子簡直是個人精,“年年,你這話都是誰告訴你的?”
“我自學的。”
“自學?”
“嗯啦,我在珊珊的女人語錄裡學的,”小年年天生聰慧,三歲就能認識三千多個漢字,他經常沒事就玩電腦,所以把唐珊平日摘抄的一些女人自強自勉的精典語句都看過,而且還記住了。
女人語錄?
唐珊的?
看來這五年,那個女人身上有太多他不知道的東西,有機會他要對她仔細審查審查了。
“啊嚏——”
突的,小年年打了個噴嚏,然後揉了揉鼻尖,“誰想我了?”
“嗯?”衛西城不懂。
“有人想我念叨我,我就會打噴嚏,”小年年的解釋讓衛西城似懂非懂。
沒錯,現在的確有人想他,想他的人不是別人,就是他的媽媽,唐珊走出了蕭墨的別墅,一個人迎着風雪而行,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