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同時想到了被打斷的情事,兩人都不自覺的爲之一顫,彷彿他們的目光過了電似的,特別是唐珊,慌忙的垂下眼瞼。
“困了?”他故意問。
“嗯,”她含糊不清的答。
“我不困,”爲了不吵到年年,他們的聲音都壓的極低,在寂靜的夜色中,卻有種說不出的曖昧。
唐珊只覺得心又咚咚亂跳,可是年年在身邊,他們絕對不可以,於是也不再搭理他。
“這小子很討厭!”突的,衛西城這樣來了一句。
唐珊一愣,擡眸看他,待發現他眼裡的狡黠,她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臉,隨即一紅。
銀白的月光照在她的身上,讓她猶如出水芙蓉般嬌俏,衛西城只覺得身體內的渴望又蠢蠢欲動起來,其實他還是想要她,但想到這麼晚了,而且年年還在,再加上她的身體剛恢復,於是他強壓下那份情動,閉上眼睛,“睡覺吧!”
睡覺?
唐珊很感意外,見他閉上眼,見他有些濃重的黑眼圈,她嗯了一聲。
空氣一派沉寂,雖然兩人都閉上了眼睛,可是誰也沒有睡着,而刻意的裝睡,呼吸節奏明顯不一樣,衛西城怎麼會感覺不到?
“年年以前都跟着你睡?”他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
“嗯!”年年自從出生後,一直跟着她睡。
“年年不小了!”衛西城又來了這樣一句。
“才五歲,”唐珊沒明白他話中的深意。
衛西城倏地睜開眼眸,在黑暗中看着她,“我的意思是他該分牀了。”
唐珊怔了幾秒,忽的明白過來,噗嗤笑了,衛西城知道她笑什麼,補充道,“明天就分。”
“這個,這個我做不了主,你要問他,”唐珊仍笑着。
衛西城斂了斂眉,“這個我說了算。”
他霸道的說了這麼一句,然後另一隻手跨過年,越界的橫了過來,落在她的腰間,頓時,唐珊神經一緊。
“衛西城……”她低呼。
“我睡不着,”他來了這麼一句,有些孩子撒嬌的味道。
唐珊怎麼不懂他的心事,可是沒有辦法,她摳着他的手指,“年年在。”
“我知道,那我只抱着你睡,”說完,他一個大翻身,越過年年躺在了她的身邊。
他並沒有做什麼,真的就是摟着她睡,這一夜好溫暖,溫暖的讓她都不想醒來。
清晨,陽光如剛抽出的細絲飄進了房間,年年揉揉了眼睛,這一覺睡的格外香甜,他剛想感嘆有爸爸和媽媽的感覺真好,卻感覺到伸向某個位置的手臂一下子落空了,他快速的瞧去,才發現昨天摟着自己的人已經不見了。
“爸爸——”
他騰的坐了起來,眼睛迅速在房間裡尋找,結果發現不見的人並沒有消失,而是睡在了媽媽的身邊,不僅如此,他的手臂還緊緊的摟着他的珊珊。
“哼!”一個單音從年年的鼻間溢出,被遺棄的不滿讓他噘起了小嘴,不過卻又認真的審視起這對睡的安靜的男女。
唐珊如一隻小貓蜷縮在衛西城的懷裡,頭抵在他的下巴處,而他高大的身子彷彿是爲她量身訂做的,恰好是包裹她的尺寸,她的脣角微微的揚着,帶着不自覺的笑,那笑裡是年年不熟悉的幸福。
衛西城結實的手臂蠻橫的箍在她的腰間,帶着霸道的狂涓之氣,卻又帶着小心,似乎不這樣,她就會跑掉一般。
而他一張冰冷的臉,此時已經完全沒有了任何冰冷,取而代之是一種溫暖,那溫暖讓他的俊顏更加妖魅,連年年都不自覺的摸了下臉,暗自比較着他和他誰更好看一些。
他們睡的很安寧,安寧的彷彿全世界都在他們的夢裡,年年雖然有些介意老爸的見色忘兒,可是看在他如此疼愛他的媽媽,他也決定不追究了。
年年悄悄的下了牀,跑下了樓,去了外面的花園盪鞦韆,在澳門的時候,他和唐珊也是住在別墅裡,也有這樣那樣的地方供自己玩,可他總感覺與現在不一樣。
玩了好久,直到他肚子餓了,年年才跑回了別墅,卻發現美味的早餐擺好了,可他們的爸爸媽媽還沒起牀。
女傭奶奶看到年年,望着美食發呆,笑道,“年年餓了就先吃吧!”
年年卻搖頭,“這哪行啊?今天是我們三個人在一起的第一頓早餐,當然要一起吃才行,我去叫他們,”說着,便跑上了樓,根本不給阻止的機會。
樓上臥室,兩個人早已醒了,唐珊睜開眼沒看到年年,整個人猛然一驚,剛要起身,卻感覺腰上的手臂緊了幾分,接着傳來他低魅而朦朧的聲音,“那小子下樓玩了,不要管他!”
唐珊想想也是,在這個別墅裡,年年一定不會有事的,她便放下了心,只是腰間那不屬於自己的沉重,還是讓她心慌,“那個,我,我們也起吧?”
“什麼?”他聲音依舊低沉,彷彿還沒有睡醒,卻思想清晰的知道一切。
“該起了!”她的臉莫明的紅燙,於是趕緊起牀,只是她還沒起來,便被他壓下。
“衛西城!”她有些惱羞的叫他。
“嗯!”哪怕他只說一個字,卻也是那麼的好聽,他又將她拉緊了一分,眼睛猛的睜開,漆黑的眸子幽深的如那不見底的深海,彷彿要將她吸進去一般。
“是不是該換個親密一點的稱呼了,老婆?”他一句話說的她小臉瞬間滴血般的暈紅,她咬着嘴脣,像個未經情事的小女孩一般,這樣的她卻讓衛西城的心湖頓生漣渏。
“老婆……”他又低喚了一聲,在她猝然擡眸的時候,他一個翻身變換了他們的姿勢,而她驚的剛想出聲,就被他的吻給吞了下去。
一睜開眼就看到她的感覺太好,曾經他做過無數個這樣的夢,如今夢成真了,他卻覺得像是在做夢,所以他只有吻住她,真實的吮.吸着她的氣息,他纔會覺得不是夢、真的不是夢。
起初,唐珊還微微不自然的拒絕,可是當他勢不可擋的狂涓之氣將她包裹,她才發現這感覺是如此久違,久違的讓她再也無法抗拒,她的手臂由不自然的垂着,到慢慢擡頭,攀上他的脖子,她也開始迴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