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西城……”蕭墨吼了聲,第三拳打過來,衛西城仍沒有還手,可是他越不還手,就讓人越覺得他是理虧。
當蕭墨第四拳落下來的時候,衛西城伸手接住,“蕭先生!”
“衛西城我沒想到你是這種人,”蕭墨的眼裡全是對他的失望。
衛西城鬆開蕭墨的手,用拇指擦了下脣角的血漬,他知道連蕭墨都誤會了,他瞧了眼一邊的朱雲若,只見她目光呆直的望着他們,身體正輕輕的顫抖着。
“雲若,你不覺得該說些什麼嗎?”衛西城清冷的聲音,讓朱雲若的身體寒意更重,她的身體開始後退、後退,轉身,她也跑上了樓梯。
衛西城收回目光想對蕭墨說些什麼的時候,只見他大步離開,可是衛西城卻在他身後問了句,“蕭總,能告訴我,你打我三拳是爲了唐珊,還是爲了朱雲若?”
蕭墨的步子一滯,並沒有回答,然後消失在衛西城的視線裡。
衛西城推開唐珊的房門,看到年年正窩在她的懷裡,他安靜的讓人不適應,走過去,蹲在她們身邊,輕輕的捏住年年的小手,“爸爸喜歡年年,一直都喜歡年年!”
聽到他的聲音,年年擡起頭,看了他片刻,又把頭埋進唐珊懷裡,卻沒搭理他。
“朱雲若肚子裡的寶寶不是爸爸的,爸爸只有一個孩子就是年年,”衛西城這話不是隻說給年年聽,還是說給眼前的女人聽,因爲他從她的眼裡也看出了傷痛。
唐珊擡眸看他,只見嘴角淤青,她心一慌,伸手撫住他的傷處,“你們打架了?”
衛西城閉上眼睛,把臉貼在她的掌心中,又喃喃的重複了句,“相信我!”
他的聲音低弱,瞬間就被空氣吹散,讓人覺得不真實,他的神色裡分明帶着壓抑的傷,那壓抑似乎無處釋放。
她閉上眼睛,把臉埋在了他的發間,她很想對他說,她信他,可是她不知道這種信任,在這樣的折騰裡還能持續多久?
唐珊心裡不舒服,很壓抑,她對朱雲若的容忍,其實不是她窩囊,也不是軟弱,而是她不想衛西城爲難,她知道朱雲若對於衛西城的意義,是他母親的養女,對他有救命之恩。
可是,面對朱雲若的囂張,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忍多久?
她覺得自己的下限都快要被突破了,她今天差點就要爆發了,但最後關頭,當看到衛西城眼裡的爲難,她終是又忍了回去。
只不過,她忍的好難受,忍的好辛苦……
沒有開車,唐珊就徒步走,不知道自己該走向哪裡,只是想一直走,一直走,最後不知不覺得來到了市區,而她現在的心情似乎不適合這種地方,正要轉身走,就聽到身後傳來女人尖厲的慘叫聲。
本能的反應,讓她轉過身去,身後兩個女人撕打在一起,場面有些不堪入目。
唐珊對這些熱鬧並不感興趣,擡腿就要走,偏偏這時就聽到其中的一個女人罵道,“臭貨,敢來捉我的奸,今天我就告訴你了,我就睡了你的男人,你能怎麼着吧?”
小三!
而且是很囂張的小三!
唐珊一下子想到了自己,心口緊縮的疼了下,停下了腳步,忍不住的當了回看客。
叫罵的女人和身下的女人扯打,邊打邊罵,“我現在沒讓他和你離婚,已經是給你寬容了,你還敢找上門來?”
聽到這裡,唐珊冷笑,難道現在世風日下到正室都需要小三來寬容了嗎?
“敢跟我叫板,也不看看你自己這德行,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估計你那個地方也不行吧,要不然你男人怎麼天天夜裡粘着我?你要是有空,不如檢討下自己,”女人罵着還不泄憤,似乎要扯對方的衣服。
唐珊聽不下去了,只覺得胸口有一團巨大的氣流在來回衝擊着,像要將她衝爆了一樣,她擡起步子穿過圍觀的人羣,冷呵一聲,“你住手!”
三個字,讓失控的局面停了下來,囂張的女人盯着唐珊,又看了下身下的女人,然後冷笑,“原來還找了幫手?今天我連她一起揍。”
這哪還是女人,純粹是一條瘋狗!
那女人真的衝唐珊揮手過來,只是她太低估了唐珊,手還沒落下,就嗷嗷的叫了起來,她的手腕快要被捏碎了。
唐珊這幾年沒事的時候,參加過跆拳道訓練班,當初學那個不過是想保護自己,如今沒想到竟能用來教訓小三。
“給她道歉,”唐珊面色清冷,雍容的姿態和不俗的氣質,讓人猜測不出她的身份。
“我不,啊……”
“我找他不是要破壞你們,只是我的孩子病了,她一直嚷着要爸爸,”這時被打的女人站起來,整理着狼狽的自己,然後解釋。
她這話音一落,四周的議論聲四起,都是向着女人的,可唐珊在心裡冷笑,剛纔這女人捱打的時候,怎麼沒有人出手?
人情薄涼,這話說的一點都沒錯。
“這世上不是隻有他一個男人,他不是不管孩子,不要你們嗎?那你也不要他,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有的是,”唐珊霸氣的說完,迎來一陣喝彩的叫好。
唐珊說這話,並不是要顯擺什麼,所以面對喝彩並沒有動容,而是又一次捏緊了囂張的女人,“你,不要以爲自己年輕點,身材好點,就爲所欲爲,等有一天你老了,你便什麼都不是了,給自己的以後餘生積點德吧。”
女人臉色煞白,頭低了下去,唐珊也鬆開了她的手離去,只是剛撥開人羣,便看到了人羣之外站着的男人,不遠不近,就站在那裡,看那姿勢應該站了很久。
那麼,他定是看全了整個過程,也聽到了她說的話了?
唐珊停下了步子,衛西城也沒有走過來,兩人就那樣對看着,夜色下的五彩霓虹熱鬧的閃爍着,在他們的臉上來來回回……
“你會不要我嗎?”終是他先走過來,在她面前站定,帶着落寞傷痛的輕問。
他真的聽到了,可她只是在說那個女人,但真的只是這樣嗎?
是不是內心深處,她也有了放棄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