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do很費神的想了會,但她一點印象也沒有,索性不再去想,喉嚨裡有些幹,她想喝水,只是下牀的她,腳剛着地,便被一股涼意再次驚到,低頭,她看到自己修長的雙腿全部露在外面……
她的褲子呢?
Dodo的呼吸停了下來,她順着自己的雙腿再往上看,這時她才悲催的發現,自己不僅褲子沒穿,就連上身穿的衣服也不是自己的,而且更該死的還是件男式的襯衫。
啊!
她穿了男人的襯衣,這襯衣是誰的?又是誰幫她換的?
Dodo的頭瞬間如綻開的煙花,轟的一聲,亂成一團,本就不停旋轉的天地,此時更是高速旋轉起來……
她深吸好幾口空氣,手密實的捶着自己的狂跳的心,然後提起了襯衣,往裡瞧了瞧,這一瞧心更涼了,因爲襯衣下面的自己是真空的。
天,怎麼能這麼徹底?怎麼能不給她一絲遮蔽?
拳頭捶向了自己的頭,心頭卻涌上說不出的懊惱,她又提着襯衣的領子嗅了嗅,一股淡淡的男人氣息撲入鼻間……
天!
此時的她已經由懊惱轉爲絕望了!
過了好一會,Dodo不得不承認一個悲慘的事實,昨天晚上她酒後亂性了,只是她亂的男人是誰?
在Dodo的大腦高速運轉,越轉越暈的時候,浴室的門嘩的打開,只見一個裹着浴巾的男人擦着頭髮走出來……
“啊……”Dodo望着那半露的胸口,直接高分貝尖叫!
走出來的男人沒有防備,被她突然的尖叫一驚,手中的毛巾掉在地上。
昨天晚上,這個女人吐了他一身不說,在他扛着她回來的時候,她還不停的發酒瘋,最後搞的兩個人全身都是污物。
容東方找了附近的酒店,開了一個房間,直接將她丟進了浴缸,她被猛嗆了幾口水以後纔算安靜下來,看着她髒的不成樣子,容東方只得叫來了酒店的服務員給她洗澡,留下了小費,他便離開了。
回到了自己入住的酒店,容東方連續衝了好幾遍,才洗淨那些噁心的味道,他換了乾淨的衣服,可是當他躺在牀上的時候,腦海裡反覆出現的都是她醉酒後的嘶吼亂叫,還有她最後摟着他脖子哭的模樣。
他翻來覆去的睡不着,最終起身又回到了酒店,服務員已經給她洗過澡,只是她的衣服都髒掉了,實在沒有衣服可以穿,而現在又是半夜,商鋪都關門了,根本買不到她能穿的衣服,無奈之下,容東方脫下了自己的襯衣,讓服務員給她換上。
這一夜,她睡的並不安穩,有好幾次哭醒,然後亂罵一通又睡去。
容東方就那樣赤着上身,陪着她坐了一夜,聽着她或哭或罵,看着她如個孩子一般的無助,他竟有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
剛纔他打了個電話,讓酒店的服務員去給她買衣服,他進浴室衝了個澡,可沒想到她已經醒了,而且還這樣尖叫。
容東方撿起毛巾,在她面前站定,冷哼,“叫什麼?”
Dodo的尖叫嘎然而止,她緩緩睜開眼,看到眼前的男人竟是容東方,再次張嘴尖叫,只是這次她只叫了一聲,便被他手中的毛巾捂住。
“我就這麼讓你害怕?”他被她這種極度強烈的反應刺激到,雖然他容東方昨天是魯莽闖了她的家,可他並沒有惡意好不好?再說了,他又沒有傷害她,她至於看到他像看到大灰狼一樣嗎?
“你……”Dodo後退,身體最後抵在了牀頭櫃上,再無退路,她指着容東方赤着的上身,還有腰間只裹的浴巾,慌亂的說不出話。
容東方將手裡的毛巾丟在到牀上,“你也不是清純的小女孩了,看見男人的身體也不必怕成這樣吧?再說了,我只是露了一半……”
Dodo慌亂的情緒已經逐漸平穩,她怕的不是看到了他的身體,而是不能接受自己昨天晚上是和他在一起,而且看着彼此這樣的扮相,誰會也不會以爲什麼都沒發生。
Dodo在心底不停的吸氣呼氣,半天顫抖的問出口,“昨天晚上,我們……我們……”
聽到她問這話,容東方只覺得好笑,不屑的瞥她一眼,“我還不至於飢渴到對一個滿身污穢的女人下手!”
“……”Dodo只覺得自己被他狠狠噎了一口,可是下一秒,她便揪起自己身上的男式襯衣,“別對我說,這衣服不是你的。”
“是我的,”容東方站在窗前,暖暖的陽光從他背後的窗口灑進來,像是給他鍍上了一層金光。
那一刻,Dodo只覺得這個男人竟有些恍眼。
“那,那你還說不會飢渴到……”Dodo不知道如何表達。
“你穿着我的衣服,並不代表我對你做了什麼?”容東方說的依舊雲淡風輕,他漫不經心的笑着,有女人的妖嬈,也有男人的魅惑。
“可你至少看光……看光了我的身子……”Dodo的臉還是紅了,而且那紅還帶着一種臊熱。
“你的身子很有看頭嗎?”容東方的笑意更深了幾許,一雙深暗的眸子在她的身上打量,有些肆無忌憚的味道。
Dodo趕緊揪住了衣服,想遮住他那雙具有透視的目光,“你,你根本就是個流氓,昨天我就不該心軟,就該讓你……”
‘坐牢’兩個字,她還沒說出來,他已經站在她的面前,沐浴後的他,還帶着水的溼潤氣息,讓乾渴的她,竟想多嗅一些的衝動。
“喂,你,你要幹嗎?”Dodo聲音顫抖,雙臉泛紅,一張微乾的薄脣因緊張半翕半合,這樣的她猶如受驚的小鳥,讓人很想攬入懷裡,安撫她的不安。
容東方爲自己這種唐突的想法,心猛的掠過一悸,而且身體內有一股熱浪正從下身開始向上竄,他後退一步,拉開和她的安全距離。
他看着她,她亦看着他,兩個人對視着。
半天,容東方輕輕開口,脣角揚着一抹自嘲的淺笑,“如果我說昨天晚上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生,你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