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衛西城迎上去。
“生的是男孩,體重3250克,53釐米……”護士邊說邊把寶寶遞給了衛西城,當他伸手接過孩子的時候,當看着他皺皺小臉的那刻,衛西城是愣住的,心口像被塞了什麼似的,迅速脹滿。
可是,他激動歸激動,並沒有忘記老婆,“護士小姐,我太太怎麼樣?”
“產婦身體狀況很好,不過需要在裡面觀察一個小時,”護士說完轉身,衛西城的目光再次落在懷中兒子的臉上,心中的情緒像是暴發了海嘯一般,讓他久久不能平靜。
他就那樣看着懷中的小傢伙,一直看着看着,許久之後,開始碎碎念起來,他的聲音很低,並沒有聽到他說什麼,可是走近了一聽,才聽到他說,“臭小子,想見老爸乖乖出來就是,幹嘛讓媽媽疼那麼久?你知不知道,媽媽懷你已經很辛苦了,你居然在出來的時候,還要那樣折磨她?你不知道爸爸會心疼嗎?你,你.…..”
‘你欠揍’三個字,衛西城還沒說出口,忽的看到懷裡的小東西笑了……
這小子,是賣萌求饒嗎?
唐珊從產房出來,一直閉着眼睛,衛西城以爲她是累了,也不敢打擾,只是一直握着她的手,因爲除此,他什麼也做不了。
想到她的痛,他就她恨自己!
恨他,讓她那麼痛!
“老婆,都是我不好,害你這麼痛,等你醒了,你打我罵我,好不好?使勁兒的打……”
“老婆,爲了不讓你再受這樣的苦,我決定了……去做手術。”
“老婆,我們再也不生了……”
“誰說不生?生!”突的,緊閉着雙眼的唐珊睜開眼,那仍帶着疲憊的眸子,卻閃爍着堅定的光芒。
“老婆……”
“我一定要生個女兒,一定要生!”
此刻,衛西城明白了,怪不得從產房出來,唐珊始終都沒看小二寶一眼,原來她是嫌棄自己又生了個臭小子。
嬰兒牀上的小二寶大概感覺到了父親的凝視,他也看過來,那一剎那,衛西城對小二寶說,“寶貝,不用擔心,爸爸只是一時氣你帶了小鳥出來,媽媽也是愛你的,還有爸爸,爸爸最愛你了。”
唐珊在這邊爲沒生女兒而暗暗不開心,可是她怎麼會知道,還有人爲不能生而鬱鬱寡歡呢?
朱雲若坐在醫院的草坪上,眼睛望着天空,臉上蒙着一層落寞,蕭墨走過去,沒有說什麼,只是將她抱進懷裡。
“蕭墨,對不起……”朱雲若把臉貼入他頸間的時候,眼淚也落了下來。
一個女人不能生孩子,她根本就不算個完整的女人,而她現在還要拽着蕭墨也跟着自己去走不完整的人生,雖然他們已經結婚了,可是每每想起,朱雲若就覺得她欠蕭墨的。
“珊珊,你忘記我說過的話嗎?”蕭墨吻了吻她的發頂,“我蕭墨要的是你,只是你。”
“可是……”他越這樣說,她就越愧疚。
“朱雲若你又想捱揍,是不是?”每次她任性的時候,他就這樣嚇唬她。
“你揍我吧,我真的想捱揍,”如果他對她壞點,或許她的自責就會好些。
“你,”蕭墨被她氣到,然後將她拽起。
“你幹嗎?”朱雲若不知他拽着自己去哪?
“你不是想找虐嗎?我現在帶你去,”蕭墨一路將她拽到了內科檢查室,然後對大夫說,“給她做全身檢查,該打針打針,該吃藥吃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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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墨,”朱雲若最怕打針吃藥了。
只是,現在纔想到害怕,是不是晚了?
半個小時後,醫生翻看着各種檢查和化驗單,也不說話,蕭墨的心卻緊張起來,“大夫,我太太有什麼問題嗎?”
大夫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沒什麼大問題,有些輕度貧血。”
貧血,還不叫大問題?
現在的醫生都這麼冷情了嗎?
“大夫,貧血怎麼辦?需要補血嗎?”蕭墨着急的不行。
大夫笑了,“補血倒不用,而且女人懷孕大多都是這樣,你做爲丈夫應該好好的照顧她,要讓她在飲食上營養均衡……”
“等等,大夫你剛纔說什麼?你再說一遍?”蕭墨第一次很沒禮貌的打斷別人的說話。
大夫看着蕭墨激動的樣子,笑了,“恭喜你,要做爸爸了!”
這回蕭墨聽清了,可是爲什麼他有瞬間懵掉的感覺?
好一會,他才從驚喜的懵蕩中回過神來,又一次問向醫生,“我真要要當爸爸了,是嗎?”
蕭墨再一次確定的看到醫生對他點頭,他才知道自己不是做夢!
他要當爸爸了!
他也可以做爸爸了!
門外,朱雲若倚在門口,辛酸的淚水順着她的臉頰,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她聽到了,她知道自己懷孕了。
她永遠也忘不了,當她無意從護士那裡聽到自己再也不能懷孕時,她有多麼的絕望,絕望的甚至想死。
“老婆,”蕭墨出來,便看到淚流滿面,倚在門邊的女人。
朱雲若吸吸鼻子,瞪着他,“蕭墨你騙人,你說不喜歡孩子的,可是你看你現在……”
“我現在怎麼了?”蕭墨發誓,他很努力的在控制自己的開心和激動了。
“你,你臉上都樂開花了,”是的,雖然他在隱忍剋制,可是那種由心底漫升的幸福和喜悅,是藏不住的。
蕭墨捧起她的臉,溫柔的爲她擦拭着眼淚,“我承認我開心,但是我沒有騙你,如果在孩子與你之間選擇,我選的永遠都是你……可人都是貪心的,在魚和熊掌都擺在眼前時,當然兼得是最好的,不對嗎?”
朱雲若看着他臉上的燦爛笑,聽着他這樣的話,除了流淚,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幹什麼?
“傻瓜,你現在是孕婦,孕婦不能流淚的,”蕭墨說着,恰好醫生從裡面走出來。
醫生大概出猜出了個情況,畢竟現在這社會不孕率太高, “你老公說的沒錯,孕婦不僅不能流淚,而且還要保持心情愉快,這樣才能讓胎兒健康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