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這些同事們,還不放過她,不僅對人體盛宴這道美味津津樂道,甚至還不斷的延伸——
“上官,西方是不是還有裸.體派對?你參加過嗎?”
“聽說,西方女人都不穿內-衣,據說那叫人體解放,崇尚自由,真有這事嗎?上官,你有沒有被薰染?”
他們問就問吧,爲什麼問的時候,還往她身上瞄,似乎想穿透她的外套,想看到她內裡似的。
“上官,聽說西方電視節目尺度相當大,有一檔叫脫衣秀的……”
“上官,你沒有根據西方文化,想着在咱這電視臺,開一檔新節目,比如……”
她此時想說,開人體盛宴,辦裸.體派對,還是脫衣秀?
怪不得有文化流氓這一說,現在上官西子是徹底見識了!
大家的問題和好奇,你是冰彈似的,一個一個的向上官西子砸來,而他們每多問一個問題,上官西子就感覺對面的男人臉就多冷一分,她覺得四周的空氣都要結冰了!
當然,上官西子並沒有自作多情,認爲這是霍隊長對於她有可能的混亂私生活而生氣,而是覺得正經、正統、正派的霍隊長,受不了他們這些沒底線的文化份子耍流氓。
於是,她再也吃不下去,也聽不下去了,她騰的起身,“對不起各位,我去趟洗手間。”
鏡子裡,上官西子戳着自己,把自己臭罵了一頓,並自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多嘴,才走出洗手間,可是一出門,便遇到從男洗手間出來的人。
她腳步一頓,心裡罵了句,他奶奶的,這冤家也太路窄了吧,居然上個洗手間也能撞到!
不過,想起自己還有小辮子在他手裡,於是她很乖的和他說了今天相遇後的第一句話,“霍隊長,好!”
他沒有迴應,不過她已經準備開逃,只是她剛動,他高大的身子一橫,就擋住了她的去路。
“霍隊長,麻煩讓開……我,我過去,”好吧,身爲節目主持人的她,這一刻竟口吃結巴了。
“你的病好了?”他開口,聲音低陰。
“嗯,”她剛要點頭,忽的想起什麼,連忙搖頭,“沒,還沒有……”
“病沒好,卻能上班,但不能上課,你這病還真特殊?”誰說霍隊長說話只會直來直去,這陰陽怪調的聲音,讓人頭皮發麻。
上官西子今晚被人體盛宴糾纏,還真把這檔子事給忘記了,如今他提起,她只能硬着頭皮給他胡扯,“是啊,是啊,大夫也說我這病很怪……我請假病歷上都有說明,有說明……”
記得上官柘給她請假後,向她彙報情況時,直衝她豎大拇指,“小姑你太賊了,居然知道霍隊長會要病歷。”
她當時怎麼的回答,“那當然了,你姑我可是老江湖。”
只是,她猜中了故事的開始,卻沒有猜中結尾,怎麼也沒想到他會來這麼一招,要上她的節目,把她抓了個現形。
不過水來土掩,兵來將擋,她見機行事就好!
霍正禹沒有接話,四周的空氣陷入冷凝之中,這樣的僵持,讓上官西子有些呼吸困難,她終於受不住的擡頭看他,只見他一貫淡定從容的臉上,隱隱跳動着勃發的怒意,周身也向外散發着濃駭的肅殺之氣,久久之後,聲音更是冷的嚇人,“你就這麼不想見我?”
不想見他……
這是他就她請假而得出的結論嗎?
看來,他還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上官西子思忖了兩秒,很誠實的點頭,只是,他的臉更冷了,像是結了冰似的。
從小就生活在陽光溫暖的她,實在受不了他的冰冷,也知道自己的誠實很傷人,不過誠實是中華人民的美德啊,再說了撒謊可不是好孩子,既然說了,那麼索性她全說出來——
“霍隊長,我們呢說起來無冤也無仇,我承認那次賽車不對,可是我已經很誠心的改錯了,您老就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馬……我剛回國,還要倒時差,每天學完習再回去睡覺,都會嚴重睡眠不足,再說了,我這職業是主持人,要面對萬千觀衆,你讓我頂着熊貓眼上節目,那是荼毒民衆的眼睛,這罪過可就大了,所以你就看到我認錯態度好,又本着爲民着想的份上,放了我吧!”
說完,她長舒了口氣,暗暗對自己豎拇指,她這臨場發揮的能力,的確不是蓋的。
是誰說,等待是漫長的煎熬?
在上官西子等待他的回答中,她就被煎熬着……
奶奶的,到底行不行,能不能給個痛快點的?
如果不是她怕惹怒他,怕再讓她多加一個月的培訓,她真想罵人。
終於,在被煎熬了不知幾個分鐘後,上官西子終於聽到了他的回答,可是尼瑪,這算是什麼答案??
他說,“既然那麼不想見我,就不該回來。”
他嗓音暗啞,蒙着一層痛楚,在這樣的夜裡,聽起來那麼的落寞蒼涼……
望着他漸行漸遠的背影,上官西子僵住——
她回來,錯了嗎?
或許,她真的不該回來!
那晚,上官西子耳邊迴繞的都是他這句話,可是她已經回來了,再想也是於事無補!
第二天,上官西子和臺上商量了一下,決定這一期節目做成現場錄製,於是各部門便隨着她去了交警隊,只是到了交警隊,她才知道霍正禹不在,問過後,才知道他去值勤站崗。
堂堂交警隊大隊長親自站崗,這還是稀罕事,上官西子決定一探究竟,看看他是不是作秀?
他們到達霍正禹站崗的地方正是中午,此時烈日當空,路上的行人個個都全副武裝,而霍正禹就那樣衣裝工整,筆挺的站在烈日下,一招一式的指揮着交通。
“看上去不錯,但要是做秀就太假了,”上官西子唸叨着,然後本着認真負責的態度,採訪了一下過路羣衆,而這一採訪她才知道,霍正禹並不是做秀。
自從他當了這個大隊長以後,只要不出差,不碰上重大會議和事情,他每天中午十一點至十二點,都會親自站崗值勤一小時。
當上官西子再看向他時,只覺得站崗的他,更高大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