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和他在一起?項可可我告訴你,你就死了這條心吧,這輩子你就是死,也只能死在我的身邊,”遲楓冰冷洶涌的眸子緊緊的凝視着她,如同將她吸進他的眸海之中。
“是因爲我身上的股份嗎?”太痛和太可怕的經歷早就讓項可可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此刻,她根本沒有心思去想他爲什麼會說這樣的話。
卻不知,她這句話卻是往他柔軟的心上插了一刀,這些日子以來,他的遷讓,他的討好,他的愛,她都看不到嗎?
居然,她把這一切都當作是他的另有目的,這個女人根本就沒有心,沒有!
遲楓所有的隱忍徹底終結,最後幻化成輕輕的笑聲,可是那笑聲卻給人一種殘忍的感覺,“你說的沒錯,要不然你憑什麼讓我這樣對你?你想當總裁我讓給你,你在這個家想作威作福也沒人管你……你之所以能這樣,不過是仗着你身上那60%的股份,不過是因爲你的肚皮太值錢。”
他怒極而說的話,卻是字字都砸在項可可的心上,只是再也不痛了,只有麻木。
他終於說實話了…….
她淺淺的笑了起來,一雙很淺的梨渦若隱若現,像極了春日被風吹散的梨花落入水中點起的漣漪,那麼的美,美的讓他心痛。
以前他怎麼沒發現她有梨窩?是因爲以前她從來沒有這樣對他笑過吧!
可是,現在這笑卻如凌遲遲楓的刀子,讓他難受,“笑什麼?有什麼可笑的?”他低吼。
項可可卻是笑的越發燦爛起來,“既然你要的只是我這身子,只是要想我懷上你的孩子,那你就要吧,最好一次要個夠,然後放了我。”
凝冷的空氣一下子結了冰,凌割的人呼吸都疼,項可可還沒看清他的樣子,就聽到‘嗞’的一聲。
空氣中傳來衣服纖維斷裂的聲音,緊接着是他高大的身軀強壓下來,“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不做豈不是辜負了你的期望?”
項可可閉上眼,任由空氣的涼意侵蝕着自己的肌膚……
遲楓如狂暴的修羅,每一寸肌膚,每一個表情裡都透着濃濃的陰冷和怒意,他看着她,看着她痛的扭曲,卻不再有絲毫憐惜,只有熊熊燃燒的火焰在他的瞳孔裡簌簌燃燒,彷彿要將整個世界都燒着了一般。
項可可起初的目光裡如果說還有恨,可是在他一遍遍失瘋的折磨下,最後的她如一隻沒有靈魂的玩偶,在他的身下任由他折磨。
她雙眼沒有焦距的瞪着頭頂的天花板,手緊揪着身下的牀單,在她覺得無法承受時,卻又默默的告訴自己,再堅持一下,只需要這一次,她就徹底的擺脫了。
什麼時候結束的她根本都不知道,只感覺身體的痛在無休無止的漫延,似要將她整個人都拖進痛苦的深淵……
可是,她並不知道痛的人不止她自己,遲楓亦是一樣,他這樣要她,沒有一點點痛快的感覺,相反,他覺得難過極了。
整個過程沒有任何語言,他只是怔怔的看着她,眼神淡漠陌生,又似夾雜着痛楚。
痛?
他也會痛麼?
怎麼可能?像他這種人沒有心,從來都只是傷害別人,他纔不會痛,就像是現在他撕裂的是她的身體,也撕碎了她的心。
閉上眼,項可可連看他一眼都不想,聲音清冷的從喉嚨裡傳出,“離婚協議你擬吧,我什麼都不要,只想快點離開。”
遲楓穿着衣服的手一頓,接着就冷哼一聲,“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可是不行!”
他在說什麼?
項可可猛然睜開眼看向他,就聽到他又說,“生下我的孩子,一切才能結束。”
這個魔鬼!
“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我,你這副身子我根本不稀罕,我想要的不過是借你的肚皮生下的孩子,”他的話再次無情的將她扼殺,項可可只覺得存在胸口的最後一絲氣息也在他的話裡被榨乾了。
許久,她才活了過來,“好,我會生下孩子,但是我要離開這裡。”
“不行!”遲楓冷冷拒絕。
“那我就死,”她也狠戾起來,“那我就死在你的面前。”
似乎沒料到她會如此絕決,遲楓有些意外的看着她,項可可動了動已經像散架的身子,“算我求你了,讓我離開這裡吧!”
不知是她低孱的聲音觸動了他,還是她絕望孤注一擲的樣子嚇到了他,他竟莫明的同意了。
“好!”
雖然只有一個字,卻讓項可可如遇大赦般的輕鬆,所以在遲楓前腳離開這個房間,項可可就撐着從牀上起來,她去了浴室,簡單的清洗了自己,然後拿出自己的包,隨意拿了兩件換洗的衣服,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裡,這個讓她惡夢滋生的地方。
漆黑的夜中,遲楓站在窗前,看着她一步步艱難的離開,心也像是被一同帶走,只是他不願承認。
半個月後。
喝的半醉的遲楓第一次推開臥室房門,頓時,一股沒人住的陰冷氣息撲面而來,噎的他心如塞了厚厚的棉花。
如果不是喝醉,他都沒有勇氣踏進這裡,他怕她的氣息會讓他剋制不住想去找她的念頭。
這半個月來,他忙碌出差喝酒,只爲了不去想她,可是今晚的他還是失控了。
只是在推開了房門後,他就後悔了,空蕩蕩的房子,空空的大牀,連帶着他的心也跟着空了。
他的一雙黑眸望着那張大牀,彷彿還能看到昔日裡她躺在上面的模樣,只是如今他看到的只是幻影,這個房子裡不再有她,大牀上也不再有她,有的只是讓他無法忍受的冰冷。
遲楓本就因醉而不穩的身子倒倚在門板上,眼前浮現她離開的模樣,其實他知道她住在哪裡,但他卻沒有勇氣再去找她了。
站了好一會,遲楓緩步走向大牀,那樣的平整,似乎從來沒人住過,他躺了上去,手伸向一邊,只是摸到的卻不是她,只有一個枕頭,可哪怕如此,遲楓仍將枕頭抱在懷裡,緊緊的抱着,就像是抱着曾經的女人。
空蕩的房子裡太過安靜,甚至能聽到他心臟跳動的聲音,他討厭這種靜謐,可是又驅趕不了,只能任由這靜寂吞噬他的心,讓他痛的體無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