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國後,他多次與她聯繫,發郵件她不回,打手機她掛斷,到最後甚至換了手機號碼,與他徹底斷了聯繫。
再後來,一次同學聚會有人不經意間提起,她與一個金髮碧眼的作曲家陷入熱戀,他借酒大發雷霆。
自那以後,再沒人在他面前提起她的消息。
他開始整夜的失眠,靠安眠藥入睡,入睡後,夢裡經常是他們在一起時快樂而美好的時光,而後是她決絕離開,頭也不回的背影,再喘着粗氣驚醒。
他性子清冷堅毅,他自己也不曾想過他愛一個女人會愛到這種地步,只不過是一次分手,便讓他陷入這種境地。
那段境況持續了很久,他變得沉默更冰冷更瘦削,直到許沫出現在他的生命裡。
人與人之間的際遇就是那麼奇怪,她不像楚沁雨那樣出色,卻像一抹任誰都忽視不了的陽光,銘刻於他的眼底。
他開始有意無意參與有他出現的圈子,他的視線開始不由自主圍着她轉,他容易煩躁的心情開始漸漸沉澱,他的夢裡漸漸失去了楚沁雨的身影,他開始不用安眠藥就可以安然入睡。
直到有一天,他又做夢了,夢裡的女主角卻從楚沁雨換成了她,她像一小朵向陽花,在繁花似錦的陽光下衝他微笑,他心裡像照進了午後的陽光,舒適溫暖。
醒來後,他向她求婚了,她卻果斷拒絕了他。
他至今扔記得她錯愕的表情,以及醒過神後,堅決拒絕的神情。
她是個聰慧的女孩兒,知道他曾深愛過楚沁雨,怕打不過楚沁雨埋在他心中的烙印。
他沒有放棄,鍥而不捨的追求。
是她,把他從陰霾拉出來,讓他的生活再次陽光普照,他像溺水之人抓住最後一棵救命稻草,窮追不捨。
她是聰明靈透的女孩兒,他同樣也是身經百戰的男人,他從她的目光中看出她喜歡他仰慕他,只是他銘心刻骨的情史讓她望而卻步。
他不急,一步一步,一點一點,攻城略地,最後終於打動了她,抱得美人歸。
這次楚沁雨回國,他不是沒有心動過。
楚沁雨依然溫柔依然漂亮依然出塵脫俗善解人意,他的心依然爲她悸動,情不自禁,可是成熟男人的理智,讓他控制着這份感覺。
他不能再深陷下去,有一便有二,幾年前她可以頭也不回的從他生命裡抽身而退,以後她也可以,她若再次決絕的離開,他再到哪裡去找第二個許沫來暖他的心?
可是畢竟還是有感覺,她找他陪她吃飯、陪她逛街、陪她購物,他拒絕不了,鬼使神差般去了,沒想到竟被許沫戳破。
看着許沫傷心疲憊的臉,他的心臟被心痛和苦澀填滿,走過去,不顧許沫的反抗,用力將許沫抱進懷裡,“沫沫,我錯了,以後不會了,不離婚好不好?我不能沒有你,真的……”
許沫用力推開他,盯着他的目光悲傷欲絕。
結婚那麼久,他都對她漠然以對,她提出離婚了,他纔給她這樣的溫情,這是男人都有的劣根性嗎?
連如此優秀的冷毅也不能例外!
她是真的貪戀他這一點點的溫暖,可是她不敢奢求了。
就如同他當年費盡心機娶了她進門一樣,沒結婚時他窮追不捨,結了婚,她成了他的老婆,也成了他家中固定的擺設,她每天給他做飯洗衣服整理房間,他成年都是一成不變的冰山臉,只有她自己嘻嘻哈哈,強顏歡笑唱着沒人看的獨角戲,做着着無人欣賞的表演。
她受夠了,忍無可忍!
她啪的一聲扣上行李箱,“東西我明天再收拾,今晚我睡客房!”
她頭也不回的離開,冷毅看着她的背影,似乎與幾年前楚沁雨離開的背影重合,而胸膛裡蔓延開的那種錐心刺骨的痛,似乎比楚沁雨離開時更猛烈一些。
木然進了浴室,洗澡換了睡衣躺在牀上,閉上眼,卻沒有絲毫睡意。
仿若又回到與楚沁雨分手的時候,神經繃的緊緊的,像是跑了幾萬米,疲累不堪,卻無法入睡。
而胸膛內那種空蕩蕩的感覺,比楚沁雨離開時還要強烈,似乎被人用手掏空了,恐慌又撕心裂肺的疼。
他終於忍不住,翻身下牀來到客房,擰了下門把手,門從裡面反鎖了,找來備用鑰匙,將門打開,走到牀邊。
牀上蜷縮着的身體忽然繃緊了,他知道她也沒睡。
在她身邊躺下,擁她入懷,一下一下吻她,“沫沫,我愛你,真的……我們……要個孩子吧!”
許沫沉默不語,肩膀輕不可見的聳動着,他伸手摸摸她的臉,一手潮溼。
心驟然痛的不可收拾,他用力箍緊她,“沫沫,我錯了,以後再不會讓你哭了,沫沫……”
他一下又一下的親吻她,不顧她的反抗,由她的眉心吻到她的鎖骨。
他對她從未這樣細緻溫柔過,原來他也可以這麼溫暖,只是以前他不曾用心暖過她而已。
委屈傷心憤怒,各種心情將許沫的心臟填滿,她奮力掙扎,用力捶打他,他卻不躲不避,任她發泄,只是緊緊用力的抱着她。
她打累了,也哭累了,他的脣再次落在她的脣上、身上,“沫沫,我沒有背叛你,永遠不會背叛你,我會是世上最忠誠的丈夫,相信我,我發誓……”
夜已深,許沫在冷毅懷中哭睡過去,沐暖晴也睡的極不安穩,大概惦念着許沫,盡做些光怪陸離的夢,忽然聽到似乎有響動,她猛的睜開眼驚醒。
房間裡果然有人,她嚇的毛骨悚然,啪的一聲按下牀頭燈,“誰”
“老婆,是我……”莫君清帶着一身寒氣湊近她,風塵僕僕,眉眼疲憊,顯然剛剛進門。
沐暖晴睜大眼睛,木然看了好久,以爲她仍在做夢。
莫君清看她呆怔怔的樣子,啞然失笑,捏捏她的臉,“老婆,我回來了,吵醒你了?”
他手上冰涼的觸感讓她清醒了些,歪頭看看時間,凌晨兩點多,“你怎麼這個時間回來了?”
“沒辦法,想我老婆了,歸心似箭,”他低頭親了她一下,“我先洗個澡,換個衣服,馬上回來。”他去了浴室,沐暖晴一絲睡意都沒了。
等到他出來,她披了件睡衣坐起,“你吃飯了嗎?餓不餓,要不要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不用,”他利索的掀開她的毯子鑽進去,抱住她的身子,“吃你就行了,這幾天……餓極了……”
他吻她的脣,啃噬她的脖頸。
沐暖晴受不了的推他,“別鬧,這麼晚了,你不累嗎?”
“老婆乖,聽話,我明早九點飛澳洲的飛機,天亮了還要和簡大哥見個面,我們時間寶貴。”莫君清埋頭在她懷裡,巋然不動。
“……”沐暖晴哭笑不得。
時間這麼緊張,他回家來就是爲了這個事嗎,他也太……那什麼了吧!
時候不大,她便在他的狂風巨浪中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似乎要把這幾日她欠下的一夜之間全部找回來,索求無度,狂猛而歷烈,直到將她折騰的忍無可忍,一口狠狠咬在他手腕上,“莫君清,你夠了!”
明明是斥責的話,卻因爲被他折騰的綿軟無力,帶着纏綿的尾音兒,風情無限,莫君清低笑一聲,從她身上翻落,攬她入懷,又用力吻她一口,“寶貝兒,給你看樣東西。”
寶貝兒?
沐暖晴狠狠汗了一下,原本就紅透的臉蛋兒更紅了幾分。
他以前叫她暖暖,後來叫他老婆,現在居然又叫她寶貝兒!
可以聽得出,是情到濃處,情不自禁脫口而出。
出門在外時,經常聽年輕的父母叫自己的寶寶寶貝,她總是隱隱羨慕。
從沒人叫她過寶貝,從來沒有。
她沒想到,第一個叫她寶貝的人,是她的丈夫。
被他折騰的死去活來的那麼幾分惱意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她往他懷裡偎了偎,“什麼東西?”
他一手攬着她的肩膀,一手打開手機,調出一段視頻。
視頻上,一間空蕩蕩的屋子,一個女人被兩個高大的男人推倒在地上。
鏡頭照在女人的臉上,沐暖晴辨認了一下,“田可欣?”
莫君清親了下她的額頭,“對!”
田可欣的表情驚恐慌張,雙手撐着地,不斷後退,哀哀求饒。
男人置若罔聞,揪着她的頭髮將她從地上拎起,拖到牆邊,將她臉部推靠在牆上,唰的一聲撕掉她的上衣,露出一片白皙的美背。
田可欣哭的悽慘無比,大聲呼叫求饒,迴應她的,卻是呼嘯而來的皮帶。
黑色的皮帶帶着風聲狠狠甩在她的後背上,她撕心裂肺的慘叫,皮帶卻絲毫不停,一下又一下的甩落。
時候不大,纖細白皙的美背上便是一片縱橫交錯的血肉模糊,田可欣的慘叫聲也越來越小,最後癱軟了身體往地上委頓暈死過去。
一桶水從天而降潑在她的背上,她哀嚎一聲驚醒,又是新一輪的鞭打,直到她的後背上再沒有一塊完好的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