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楊雨桐終於找到了反擊的利器,“其實誰心裡都明白,紀遠方那麼優秀的男人,會娶你這樣的女人,無非是想借你姐夫的勢,現在紀遠方的翅膀硬了,比你姐夫也差不了多少,沒準什麼時候說飛就飛了,你有時間在這兒和我們耀武揚威,還不如去管好自己的男人,不然說不好哪天他就不是你男人了!”
雲朵淡漠輕笑,“多謝關心,不過就算哪天紀遠方成了別的女人的男人,那個女人也肯定不是你們,你們儘管安心!”
“你胡說!誰說我們想嫁那樣的男人了!”楊雨桐見始終佔不到雲朵的便宜,被雲朵死死壓着一頭,幾乎氣炸了肺,“就那種趨炎附勢的小人,白送我們我們也不屑的要,也就你當個寶,我呸!”
雲朵淺淺一笑,“既然你們不想嫁他那樣的男人,何必開口紀遠方閉口紀遠方,讓我以爲你們眼紅,只能看到卻摸不到。 ”
楊雨桐語塞良久,眉毛一揚,“我是看在我們同學一場的份上,好心提醒你,你別狗咬路洞賓不識好人心。”
“既然紀遠方那樣的趨炎附勢的小人,白送你們你們也不屑的要, 又爲什麼好心提醒我,讓我把他抓牢?”雲朵輕呵的嗤笑,“楊雨桐,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你緊盯不放的,恰恰是我最不屑一顧的,這就是你和我之間的差距,即使你騎着千里馬也追不上。”
“你……”楊雨桐氣瘋了,“你不就是一個殘廢,有什麼了不起?哪個男人願意娶一個殘廢,你早晚會被紀遠方掃地出門,咱們等着瞧!”
見討不了便宜,她拉着胡若彤要走,猛的一回頭,卻險些撞在別人身上。
她氣勢洶洶張嘴剛要罵,目光瞥到男人的臉上,頓時愣住,然後不自然的撩了下頭髮,嬌媚的笑,“不好意思,差點撞到你。”
孟歡看着她,臉上極少有的冷淡似水的神色。
楊雨桐見面前的男人身姿修長英挺,面目清秀英俊,一身做工精良的手工西裝,精緻昂貴的袖釦,如芝如蘭的清雅氣質,樣樣顯示這男人身價不菲。
那樣精緻秀美的五官,讓楊雨桐砰然心動,見孟歡盯着她,她心中更加小鹿亂撞,羞怯低頭,又怕孟歡看不清的她的容貌,撩了撩臉頰邊的頭髮,擡眼衝孟歡風情萬種的笑。
這一眼看的不免仔細了些,她忽然掩脣輕呼:“你……你是孟歡吧?我是楊雨桐啊!好久不見,你還記得我嗎?”
見她撞到的男人居然是孟歡,楊雨桐激動不已。
當年孟歡是她們班裡最引人注目的轉校生,轉過來後第一次考試便以讓人目瞪口呆的高分,拿到了全年級第一的成績。
後來,他惹到了學校裡有名的四位“公子”,他姐姐幫他出面擺平,大家這才知道,看起來靦腆內向的他,竟然是莫君清的妻弟。
考上大學後,孟歡更是以交換生的身份去了國外最好的大學,大學畢業後,自己創業,現在擁有一家規模不小的公司。
如今站在她眼前的孟歡,年輕英俊,身價不菲,是mo城屈指可數的鑽石王老五,如果這次邂逅,能讓他對她刮目相看,那她就……
她正眉飛色舞的想入非非,孟歡看着她說:“請你向我的朋友道歉!”
楊雨桐頓時怔住:“嗯?”
孟歡走到雲朵身邊,與雲朵並肩而站,“請你爲你剛纔的出口不遜,向我的朋友道歉!”
楊雨桐的腦袋嗡的一聲。
她忽然記起,當年孟歡惹上學校內那出名的四位“公子”,被誣陷故意傷人,是雲朵挺身而出,爲孟歡作證,還了孟歡清白。
當時她也在場,孟歡被人誣陷,她從頭到尾看的清清楚楚。
只是那時,孟歡只是個學習成績比較好的轉校生,她怎麼可能會爲了一個小小轉校生,和學校內赫赫有名的四位“公子”作對,自然緘默不語,明哲保身。
想到往事,她暗暗咬牙。
如果當初知道孟歡會有今日的成就,就算豁出半條命去她也要給孟歡作證,如今什麼好事都落在雲朵身上,真是可恨!
她撩了下頰邊的頭髮,尷尬的笑,“孟歡,你忘記了?我和雲朵也是同學,我們剛剛不過是老同學之間開個玩笑,雲朵不會介意的,是吧雲朵?”
雲朵淡淡看着她,目光隱隱輕蔑,沒有答話。
“雲朵是否介意是雲朵的事,但我介意了,”孟歡毫不退讓,“雲朵是我的朋友,我不能允許任何人在我面前侮辱我的朋友,不管是善意還是惡意,所以,請你向雲朵道歉。”
雲朵是楊雨桐多年的宿敵,讓她拉下臉給雲朵道歉,她怎麼甘心,她咬了下脣,目光流轉,嫣然巧笑,“孟歡,這就是你不對了,雲朵是你同學,我和若彤也是你同學,你怎麼能偏幫雲朵,站在雲朵那邊呢?”
“這是我和雲朵之間的事,你沒有資格知道,現在請你立刻向雲朵道歉!”
楊雨桐見孟歡軟硬不吃,終於惱了,“我憑什麼向她道歉?我說錯什麼了?是她胳膊沒壞,還是她不是殘廢?你指出我哪裡說的不對,我立刻向她道歉!”
孟歡清秀的臉孔緊繃着,目光直直盯着她,“好,你可以不向雲朵道歉,但既然你知道雲朵手臂受傷的事,那對她其他的事情想必也很清楚,相信你知道她是誰家的女兒,是誰的妹妹,你可以什麼都不做,但我會把今天我所見所聞的這一切,告訴所有關心她的人,讓mo城整個上流社會的圈子,都知道你是個怎樣沒有教養的人!”
楊雨桐的心使勁哆嗦了下,臉色唰的白了,“你……”
她剛剛敢那樣挑釁雲朵,不過是因爲她瞭解雲朵,瞭解雲朵的驕傲。
清高驕傲如雲朵,被人挖苦被人諷刺,這麼丟臉的事,肯定拉不下臉和她的親人朋友說。
所以她纔敢放肆的奚落她,嘲諷她。
如果不是這樣,她哪裡敢招惹雲朵,別說溫寒洋她惹不起,單是一個潑辣任性的雲翹就能讓她在mo城沒有容身之地。
剛剛理智被嫉妒掩埋,只想着心裡痛快,現在想到痛快之後的後果,纔不由自主害怕起來。
她的未婚夫雖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人家,但在mo城也算有頭有臉的人,做那種家庭的兒媳,最怕傳出什麼緋聞醜聞,如果孟歡真把這件事宣揚出去,她的名聲臭掉,下個月的婚事說不定就完了。
想到一連串的可怕後果,她嚇的臉色慘白,再也顧不得爭什麼上風,逼着自己衝雲朵擠出一個笑,“雲朵,我們是老同學了,我所說的一切都是關心你,沒有一點惡意,但我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要是我說的哪句話不中聽,惹你生氣了,你千萬別和我一般見識,我向你道歉,對不起!”
雲朵淡淡看着她,就像看一團死物,漆黑清亮的眼睛裡,一點波瀾都沒有。
再沒比這個更令她羞辱難堪的事,她見孟歡沒再說話,衝孟歡點了點頭,拉着胡若彤轉身跑了。
孟歡側身看身邊的雲朵,“你沒事吧?”
楊雨桐的身影在雲朵的視線內消失,她脫力一般猛的坐回沙發上,右手使勁按住左臂。
疼,鑽心刺骨的疼。
只是她的驕傲她的自尊不容許她在楊雨桐面前露出一絲異樣,只能憑着自己的意志力苦苦忍着。
孟歡失色,俯身將她抱起,“我送你去醫院。”
“不要!”雲朵慘白着臉色掙扎,“……她們也許還沒走遠。”
如果她們前腳出門,她後腳就被孟歡抱出婚紗店,那等於又給楊雨桐添了一個笑柄。
孟歡抿了下脣,不顧她的掙扎,將她抱出門外,“什麼都沒你的身體重要!”
將她在副駕駛座上安置好,又細心的給她繫好安全帶,將她載到醫院。
讓她在醫院走廊的排椅上坐等,孟歡先諮詢了她這種情況是掛疼痛科還是神經科,又排隊掛號交費,一切弄好,纔將雲朵扶到門診內坐下。
老專家檢查完後,開了處方,囑咐孟歡:“你愛人這是舊傷,沒什麼好辦法,除去中醫理療外,就是平時注意保養,第一不能受涼,第二不能勞累,這兩點一定要牢記,不管是受涼還是勞累,都會像今天這樣疼痛難忍。”
聽老專家誤以爲雲朵是他愛人,孟歡想解釋,又插不進嘴,再看雲朵,剛剛疼的煞白的臉已經羞囧的紅了。
他們是來看病的,專門向老專家解釋他們不是夫妻,好像有點多餘,因爲他們是不是夫妻,人家根本一點都不在意,只是隨口一說而已。
聽老專家囑咐完了,旁邊的實習生已經叫下一位進來。
孟歡無奈,扶着雲朵出去,“那個……我想解釋的,但沒插進嘴……”
“……”雲朵一張臉紅的更厲害了。
這人,真是呆的厲害,不知道有些事越描越黑嗎?
孟歡幫她拿了藥,又將她載出醫院,看了看時間,“該吃午飯了,你喜歡吃什麼,我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