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純只知道很痛,其他的一無所知。
等傷口包紮完畢,人被宮御抱走,回到客房她痛的渾渾噩噩,精神恍惚。
宮御端了一盆水給她擦身,換了一套乾爽的睡衣。
疼的連吭一聲都沒力氣,魏小純只能安靜的平躺在牀上。
嫌坐在牀上佝僂着背比較累,宮御索xing坐在地板上,一手緊握着魏小純的小手。
她睡着了,他靜靜地一動不動的坐着。
芽小姐聽說宮御把阿爾傑給打了,她來到樓下看到跪在電梯口的人表示難以理解。
“他有病嗎?把你打成這樣。”芽小姐站阿爾傑面前,觀察着他身上的傷勢。
一張嘴腫的不像樣子。
跪在電梯口的阿爾傑沒有回答芽小姐的提問,就這麼恭恭敬敬地身姿筆挺的跪着。
挺直的身板跪着比較累,也考驗人的忍耐力。
“回芽小姐的話,魏小姐的傷口裂開後,出於某些原因她並沒有要求女醫生給打**,甚至連止痛藥都不吃。”
女傭恭敬地解釋道。
不打**也不吃止痛藥。
藥?
芽小姐勾脣冷笑,漂亮的大眼睛瞬間恢復了神采。
看不出來辛德瑞拉什麼都不說,行動上倒是證明了一切。
這無言的愛倒也挺會折磨人。
作不作?
“阿爾傑,御的脾氣你最瞭解,這麼跪着也不是解決之道,我勸你還是另外想辦法比較切合實際,比如去給魏小純找點什麼傷口好了之後不會留疤的神奇藥膏,或者讓她傷口痛的時候吃完對懷孕不會有副作用的藥丸,你試試看。”
芽小姐低眸,漂亮的大眼睛睨着阿爾傑提議道。
跪在電梯口的他聽完她的良心建議,整個人如夢初醒。
“多謝芽小姐指點。”
阿爾傑快速起身,彎着腰一手捂着腹部,那裡被宮御兇狠的砸了一拳。
男人的拳頭本來就很硬,加上帶着憤怒的意圖,揮出來的拳更是非同小可。
她吭聲,高傲的看着阿爾傑離開。
“這都是些什麼事,一個兩個的,真破壞心情。”芽小姐轉過身,冷眼瞪着女傭,“去準備午餐,我餓了。”
好好的一天全被一些煩心事兒給破壞了。
“是,芽小姐,我們這就去和廚師說。”女傭道。
客房裡,魏小純痛的蹙着黛眉,嘴裡是一些含糊不清,斷斷續續的細碎語言。
她只要有什麼動靜,坐在地板上的宮御坐不住了。
索xing盤腿坐在牀上,漆黑的眼眸緊盯着一臉蒼白的魏小純,他雙眉向兩邊皺攏,俊臉泛着鐵青,恨不得代替她躺在牀上。
要不是被氣憤衝昏了頭,魏小純這次傷口爆線完全不會發生。
就算他要她的時候也做到了小心再小心,怎麼到什麼都不做的時候,反而把腿傷的縫合線給弄爆了。
“承認一句你在乎有這麼難嗎?”
宮御低眸深深地凝視着痛的渾渾噩噩的魏小純。
客房的門被推開,進來的是芽小姐,她的手上端着托盤。
“先過來用餐,你看着她就會有力氣。”
她把托盤擱在了茶几上,語氣酸溜溜的。
順便在牀尾的位置坐下,漂亮的大眼睛睨着宮御,她勾了勾脣,視線又落在了魏小純身上。
“辛德瑞拉不肯用**也沒吃止痛藥,原因只有一個。”她沒有馬上揭曉答案。
他一雙黑眸深深地凝視着沉睡中的她,眼神越發的深沉,好像要望進魏小純的靈魂深處。
“這話什麼意思?”宮御道。
芽小姐用欽佩的目光望着魏小純,接着又淡淡地瞥了宮御一眼,“我想她應該也不是完全的無動於衷,只是還有害怕,還有不堅定,還有動搖。”
這都是些什麼破理由?
“別拐彎抹角的,把話給我說清楚。”宮御冷冷地道。
帥氣的俊臉沉了沉,眸色陰鬱,他逼視着芽小姐把話說清楚。
這麼簡單的問題,他居然沒想到,真是關心則亂。
“辛德瑞拉不想打**,不想吃止痛片是怕萬一懷孕會影響肚子裡的孩子,她也不完全沒有投入感情,怕是自己還不知道。”芽小姐好像看穿了一切,驕傲的分析道。
投入感情,她是說魏小純對他投入了感情嗎?
是嗎?
宮御怔怔地凝視着睡的極不安穩的魏小純,他緊緊地握住她的手,十指緊扣,霸道極了。
芽小姐從牀尾起身,素白柔軟的手掌輕拍着宮御的肩頭。
“我勸你別陷的太深,她和我們始終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如果你真的愛她,就不要讓你深愛的女人流淚。”
說話的芽小姐用羨慕的眼神望着魏小純,她的眸光黯淡了些許。
“你先去休息,晚點我來陪你。”宮御冷冷地道。
她放下擱在他肩頭的手掌,輕聲笑道,“別了,我逛了一上午的街也累了,你記得用午餐,別拿身體開玩笑,小心辛德瑞拉醒來看到會心疼。”
魏小純心疼他,會嗎?
宮御沒想過芽小姐說的問題。
魏小純肯邁向他就已經是最大的轉變,至於心疼,怎麼可能?
“嘖嘖……你可真是名副其實陷入愛裡的癡男。”芽小姐笑道,“瞧瞧你這副患得患失的樣子。”
彷彿心事被人看穿,宮御不爽的隨手抓起一隻抱枕,往芽小姐的方向砸去,煩躁不安的道“滾滾滾……”
抱枕落地,芽小姐完好的避開,她雙手抱臂一副高傲的姿態面向宮御。
“快點用餐,待會兒要涼了,我去午睡了。”
她接着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臥室又陷入安靜。
房門關上沒多久,阿爾傑敲了敲房門,宮御冷眸陰鷙,嗓音一沉,“進來。”
阿爾傑恭敬地候在門外,他的身後是許久不見的丹尼爾。
“少爺,我把丹尼爾少爺請來了,他會鍼灸,能緩解魏小姐傷口帶來的痛。”
他說的兢兢戰戰,生怕宮御一言不合又使用暴力。
“滾進來。”宮御眸色一沉,厲聲道。
丹尼爾拿着醫用工具箱走進了臥室,他瞥了一眼躺在牀上一臉煞白的魏小純,走上前坐在牀邊,拿出酒精燈和鍼灸用的銀針。
宮御神情緊張的站在一旁看着丹尼爾扎針。
大約半個小時後,痛苦得到緩解的魏小純慢悠悠地睜開雙眼,見到坐在牀邊給她施針的丹尼爾,輕聲地道,“謝謝。”
被魏小純徹底忽略的宮御俊臉當場黑如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