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裡,魏小純睡醒後,臥室裡沒有宮御的身影。
她雙手支撐在牀上,坐起來,背抵着牀頭,回想着今天發生的事。
洛庭軒拒絕做手術之後,剩下的事根本沒什麼好處理的。
浪費了宮御的一番苦心。
她真是失敗,連勸人做手術這麼小的事都做不好。
三樓的書房,宮御佇立在窗前,頎長的身形,身姿頹瘦如竹,他單手插在淺色家居服的褲袋裡,另一隻手的手指夾着香菸。
“少爺,洛庭軒做手術一事不可以在拖,他的身體本來就虛弱,再拖下去對做手術有害無利。”
阿爾傑候在宮御身後,向他稟明洛庭軒的身體狀況。
他脣形好看的兩片薄脣叼着香菸,脣瓣微微咬着菸嘴,冷眸半眯,齊整的短髮有幾縷垂至額前,從側面看倍添幾分男人味與慵懶的優雅。
少爺不太抽菸,可要是抽菸了,說明在思考一些重要的事,在做一些決定。
“你和那條狗約個時間。”
宮御冷冷地道,他的手指夾着香菸,動作熟諳的往菸灰缸裡彈了一下菸灰。
阿爾傑低了低頭,恭敬地道,“好的少爺,我這就去聯繫洛庭軒。”
他走後沒多久,宮御將菸蒂捻熄在菸灰缸裡,冷眸注視着窗外的景色,已是暮落黃昏,遠處的山脈,近處的樓宇,天地間,被晚霞的綺色點綴着,如同晚來的秋色一線天。
“好美對不對?”他腰間一緊身後傳來一道慵懶的嗓音。
魏小純抱住宮御,把頭從他的臂彎裡擠進來,畫面很有愛。
他微微張開臂彎,好讓她把頭伸出的舒服一些,不會夾到脖子。
“睡醒了?”
宮御問道。
魏小純輕輕頷首,“嗯”了一聲,什麼也沒有再說,小手主動去握住他的五指。
他承諾過等芽小姐的婚禮結束,他們就要回s市。
可是當魏小純聽到今天宮御在餐廳裡說的。
別說一個月,就算再過一百年,我也不回宮家。
這句話明明白白顯示了他和宮家那邊有過談判,一個月的時間就要回到宮家,這恐怕是他父親的意思吧?
很顯然,到時候應該回到宮家的不僅僅是宮御,還有宮灝。
魏小純終於明白,在她不知道的背後宮家已經對宮御施加了很多的壓力,逼迫他做出決定。
“宮御,你會唱歌嗎?”
她輕聲問道。
“想聽那首《親人》”他低眸對上她期待的視線。
魏小純笑着點點頭,“嗯,我想聽,你嗓音那麼磁xing又xing感,我想唱歌的話應該是不會差。”
“切,這你又知道了?別以爲給我戴高帽就會唱給你聽。”
宮御冷冷地說道。
她抿着脣角,撅了一下嘴,淡淡地道,“好吧!那我聽叮噹也行。”
求人不如求己,這壞傢伙,總愛氣她。
宮御臂彎一緊,魏小純的腦袋被他夾住,他拖着她向前走,來到沙發前兩人雙雙坐下。
“坐這裡。”宮御伸出搜拍拍腿面。
魏小純沒有拒絕,起身往他的腿面上一坐,她雙臂摟住他的脖子,兩人緊緊靠在一起。
“宮御,我們時候回s市?”
魏小純淡淡地問道。
她清澈的眼眸直視着宮御的黑眸,小手輕觸着他英俊的俊龐。
這張臉,她還想看一輩子,用有限的生命一直看着,看着,看到老死的那天。
他的大手貼着她的小手手背,犀利的黑眸注視着清澈的杏眼,嗓音低沉的道,“恐怕在時間上要稍微做個調整。”
他要花心思對付宮家嗎?
“等那條狗動完手術,我們就回s市。”
宮御道。
咦!她沒聽錯嗎?
“他的手術我確定會執行,到時候你直接等待結果就好。”宮御說道,低眸睨着魏小純,“欠下的人情說還就一定要還。”
這麼說來,他是打算親自出馬嘍?
這男人真夠傲嬌的。
魏小純低下頭雙手捧着宮御英俊的臉龐,親吻着他的薄脣,粉色的小舌在上面輕輕舔着。
他不敢置信的睜大雙眼,一臉吃驚的望着她。
這女人膽子肥了。
她露出惡作劇的笑,快速跳下他的雙腿,緊接着人逃到了書桌前站定。
“來呀來呀!來抓我呀!”
她調皮的在原地做鬼臉。
宮御從沙發上起身,氣定神閒的模樣,沒有上前去追,也不想抓魏小純。
就在她放鬆警惕的時候,他快速抱住魏小純,兩人在辦公桌的邊沿活動着。
“你死定了。”宮御惡狠狠地道。
魏小純似乎知道接下來會遭受什麼樣的懲罰,她不動,也不叫,漂亮的杏眼直勾勾地望着,宮御低下頭咬下她身上的家居服拉鍊。
她的意識在他高超的技巧下變得渙散,事實證明,招惹什麼都可以,就是不可以招惹男人。
等魏小純恢復精神後,窗外的天已經黑透,天空像被墨潑過了一般,華燈初上。
“下次勸你不要再隨隨便便勾引我,懂?”
宮御修長的手指擒着魏小純的下顎,冷冷地道。
她臉頰緋紅,靜靜地凝望着他的黑眸,羞怯的點點頭。
“不敢了。”魏小純的嗓音裡透着沙啞。
招惹宮御的下場是非常可怕的,她現在知道了。
伊蓮娜走進餐廳,歌菲爾獨自一人坐在餐桌前用餐,她恭敬地躬了躬身子,接着說道,“大小姐,已經查到洛庭軒做腦瘤手術一事是宮御在進行安排,並且也查到魏小純從洛庭軒的好友石然手中得到了他以往的病歷資料。”
做腦瘤手術?
歌菲爾美豔的臉龐不再是如剛纔那麼緊繃,面容神情慢慢變得緩和,她握着刀叉的十指也微微鬆了些許力道。
“還有呢?”她的嗓音又變得如同以往,語調高傲。
伊蓮娜聽完後,心裡暗自鬆了一口氣,可算是得到了大小姐的讚賞。
“以前魏晴曦和洛庭軒沒有感情上的來往,他們是在魏小純三年後纔有互動的,而魏小純和洛庭軒是從小認識,算得上是青梅竹馬,至於他爲什麼最後和魏晴曦結婚,這原因我就不得而知了。”
這些當事人的心裡想法,他們根本無從調查。
“夠了,我有這些線索就夠了。”
歌菲爾一臉愉悅的說道,眸底閃過陰鷙的精光,無比的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