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純醒來已經是早上,她動了動僵硬的四肢,宮御依然還在睡。
這是四年來他第一次睡的那麼踏實,睡的那麼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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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他們幾近瘋狂,牀上凌亂不堪,抱枕有一隻掉到了牀下,牀頭櫃上的一盞檯燈要被砸壞了。
她側目斜視,發現他太陽xue上一道顏色淺淡的傷疤。
那道傷疤非常的短,但是疤痕略粗,這樣的直徑是什麼東西傷到的?
加上位置又在太陽xue,這讓魏小純陷入了深思當中。
能夠近宮御身邊動手的人物應該是爲數不多,畢竟他身邊保鏢如林,除了一種可能xing,這男人在四年前遭遇過她不知道的變故。
魏小純動了動身子,發現腰部以下被箍的緊緊地,她連動彈一下都不行。
不是罵她低賤嗎?不是說她出來賣嗎?
爲什麼他還要抱的那麼緊。
“宮先生,鬆開你的雙手和雙腿,我要回去了。”
魏小純冰冷的嗓音在宮御身邊響起。
他們已經沒有必要再直呼其名,他們已經沒有必要再見彼此。
他結婚了,有了新的家庭,有了妻子。
她未婚,依然是孑然一身,無牽無掛。
宮御還在睡,不想放魏小純走,他翻個身精瘦的長臂將她撈進懷裡,接着抱住。
魏小純就像一隻洋娃娃被宮御緊緊抱着。
她不動,也不鬧。
他溫熱的鼻息拂過她柔軟的臉龐。
她好瘦,瘦的太多了,比起四年前簡直是瘦骨嶙峋,他好不容易把她養的胖了些微,到頭來又白費了。
她身上的傷,腿上的傷,很多傷到底是怎麼回事?
宮御不想去深究,這一刻,他只想抱着魏小純繼續睡,睡個天昏地暗,睡到地久天長,睡到天荒地老。
他的俊龐若有似無的蹭着她柔嫩的頸窩。
魏小純閉上眼儘量讓自己睡着,她也很累,這四年來沒有宮御在身邊,在監獄裡的每一個夜晚都是黑暗的,是心驚膽戰的。
坐牢的四年,每一天看到陽光從高高的鐵窗上照進來,魏小純總會不由自主的鬆一口氣。
她感謝上天又讓她多活了一天,沒有被人殺死。
比起監獄外面爾虞我詐的世界,她更害怕監獄裡面勾心鬥角的你死我活。
原來人可以度過最無望的日子,抖落身上的灰雨重披一身星光。
“宮御,我恨你,我一直都很你,這四年來我每一天都在詛咒你,詛咒你過得不好,詛咒你相思成疾,詛咒你不要再見到我。”
魏小純心情平靜的說道,語調裡透着絕望,無神的雙眸緊盯着天花板。
閉着眼想繼續睡的宮御突然睜開了雙眸,他的眼有明顯的紅血絲,昨晚一夜的瘋狂,加上與她四年後的重逢,讓他一夜放縱不可自拔。
這副身體依然是他所迷戀的,這個女人依然是他所深愛的,這段情依然是他所向往的。
“魏小純,我欠你的四年我會彌補。”
宮御道。
彌補。
魏小純聽到宮御毫無誠意的兩個字她突然笑了起來,好像聽到了一場笑話,笑聲迴盪在整個臥室內。
“不必了,宮先生,你不在的四年我已經另有所愛了。”
她淡漠的說道。
這輩子,她不想再經歷一次四年前的傷痛,也不想再愛任何一個人。
她不想再愛誰,愛不動,愛不起,愛怕了。
“誰,是誰,你給我說出來,我要殺了他。”他突然暴怒,把魏小純從牀上拽起來。
他們都沒有穿衣服,就這樣坦誠相對,可是他們彼此的眼裡都沒有一丁點兒的尷尬以及不該有的歪念頭。
聞言,魏小純勾脣冷笑一聲,“怎麼,你又要像四年前那樣殺掉洛庭軒?”
“四年前確實是我殺死了洛庭軒。”
宮御無奈的道。
要是那場手術他能夠排查清楚所有的原因,能夠不被歌菲爾以及宮家有機可趁,洛庭軒的死就不會發生。
四年後,魏小純親口聽到宮御承認當年是他殺死了洛庭軒,她第一個反應就是打了他一個耳光子。
“變態。”她怒吼道。
魏小純掀開被子顧不得沒有穿衣服,隨便找了一件什麼裹住,腳一瘸一瘸向前跑去,她在找浴室。
打算洗完澡就離開。
宮御坐在牀上,他很快反應過來,魏小純居然打了一巴掌過來,這女人膽子肥了嗎?
“魏小純,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什麼叫變態?”
他暴怒的掀開被子下牀,抓過浴巾圍在腰間,赤着雙腳朝浴室找去。
她坐在浴缸裡泡澡。
昨夜和宮御一宿放肆得泡個澡好好鬆鬆筋骨,不然,走路全身僵硬,骨頭痠痛。
“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等確定好和小灝的見面時間你再通知我。”
她抓過一旁的浴巾,從浴缸裡起身後裹住身子。
聞言,宮御走上前,一步一步逼近魏小純面前,她沒有後退,站在浴缸裡,眼神冰冷的與他對視。
宮御認爲,現在的魏小純真的很不一樣。
一點不怕他,甚至沒有任何的畏懼之心。
“兒子在我手裡,我想讓你見就讓你見,不想讓你見,你也見不着,不是嗎?”
他雙手抱臂,冷冷地道。
魏小純聽到宮御說不想讓她見宮灝,揚起手又要扇過去,他的手攥住了那條纖瘦的皓腕。
“你似乎搞錯了立場。”他咬着牙惡狠狠地道,“我是主,你是客。”
她真傻,他可是宮御,怎麼鬥得過,可是相見兒子的心備受煎熬,四年了,這四年來她沒有一天不想那張小小的臉龐。
那一聲聲稚氣未脫,乃聲乃氣mun仿若還在耳邊縈繞。
魏小純認命的妥協了,雙眼黯了黯,她淡淡地反問道,“那你想要我怎麼樣?”
很好,她開始醒悟了。
“我給你二個小時,交代出這四年來你和那個野男人的事。”他冷冷地道,俊龐鐵青。
魏小純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過了四年,他對她依然醋勁不改,可是這又有什麼用?
“你說過的,你不想再哄我,也不想再寵我,我的無理取鬧,我的不知好歹,我的無心回饋,讓你感到疲累,或許,你母親說的對,我們始終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所以,早點散了比什麼都好。”
“你說過的,平安無事牌已毀,從此我是否平安無事與你宮御無關;宮家家徽已碎,從此你宮御娶誰愛誰與我各不相干。”
四年前他親口說的話,她到現在仍是倒背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