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御沒有受傷的手掌接住了魏小純要摑下來的巴掌,她站在那裡,額頭上冒着細密的冷汗,清澈的眼眸冷冷地盯着他陰鬱的冷眸。
腿上傳來的痛,讓魏小純徹底站不住,人向前一倒,靠近了宮御的懷裡。
她雙手抓着他腰間兩邊的襯衫,十指用力,喘息着粗氣。
“不是說動手術嗎?”她冷冷地道,“你又騙我。”
“魏小純,你一直都很矛盾,我要是不騙你,怎麼知道你的心意。”他冷冷地道。
宮御只想知道她真正的心意。
這次,他又贏了,她又輸個徹底。
只要是和這個男人有牽扯的賭局,到最後她都會一敗塗地,毫無勝算。
“我有點累,真的,我累了。”魏小純靠在他胸前悠悠地道。
坐牢四年,再到與他重遇,她一直深陷在痛苦之中,愛不得,得不到,恨別離。
這三苦全部佔全了。
這一刻,她突然想通了。
有些感情失去了就是失去了,不會再重新回來。
“宮御,你試探了我的真心,現在滿意了?”魏小純淡漠的問道。
聞言,宮御xing感的磁xing嗓音低沉的道,“有什麼可滿意的,你雖然表露了真心,可也有選擇不走向我,不是嗎?”
虧他還認的清楚局勢。
對,她不願意再走向他。
“我知道,你心裡愛的是那條狗,總之,和我在一起的時候,請你管好你的心,等你離開之後,想愛誰,想誰,都行。”宮御低眸睨着靠在他胸前的魏小純,冷然的道。
她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知道如今的他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魏小純的腿腳特別的疼,她剛離開宮御胸前,人被打橫抱起。
他的胳膊還包紮着,這樣用力抱她,難道傷口不會撕裂嗎?
現在的她腿很疼,就算勉強自己能走,估計也走不遠,算了,他要抱就讓他抱。
乘着電梯下樓,等待他們的只剩下保鏢。
“少爺,阿爾傑管家帶着小少爺先行回去了。”保鏢恭敬地道。
宮御抱着魏小純坐進車裡,車廂裡少了宮灝和公爵,特別安靜,靜的能聽清楚他們彼此的呼吸。
車上,兩人相對無言。
宮御摟着魏小純,與她十指緊扣。
他的內心一直不矛盾,雖然先前說好了不放手,後來又告訴她要放手,這不過是對付魏小純的緩兵之計。
宮御也在賭,爲了他們那段消逝的愛情在做最大的努力,已經在四年前做出過最大的犧牲,這次,他不想再有任何的差池。
那些欠他人情債的,也該是時候還了。
回到城堡,阿爾傑告訴宮御和魏小純,宮灝已經睡下了,他有好好照顧着,讓他們無須擔心。
他們回到主臥。
宮御一進去就擰着劍眉,身上髒兮兮的,他特別討厭。
魏小純看的出來宮御爲什麼皺眉,她坐在那裡,無動於衷的看着。
事到如今,實在沒有心情去幫他**服,放洗澡水。
只要那條胳膊不沾到水,他完全可以舒舒服服的泡個澡。
“魏小純,就算你現在是我的女伴,看我一條胳膊受傷了,總該意思意思照顧一下,不是嗎?”宮御挑高眼角,冷眸睨着她反問道。
魏小純清澈的清眸望着宮御,扯起脣角冷冷一笑,“剛纔是你抱我回來,可見胳膊上的傷勢一點問題都沒有。”
她一句話噎的他無言以對。
宮御氣的一擡腳想要踢飛茶几上的雜誌,想到魏小純坐在沙發前,萬一雜誌踢飛,尖銳的邊角砸到她身上,說不定還會受傷,伸出去的修長長腿又硬生生縮了回來。
“s-h-i-t。”
他心情煩躁的低咒一聲。
魏小純望着宮御進去的偉岸背影,她的心裡出現了一絲裂縫。
女傭說他受傷的時候她是擔心的,卻在猶豫要不要去醫院,當她決定要去醫院,女傭又說宮御要做手術,那一刻,魏小純才驚覺,原來她對他的愛一直沒有泯滅。
只是,她不想再愛。
是她想放棄他們之間的這段感情。
浴室裡宮御故意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音吸引魏小純的注意力,他爲了吸引她過來查看,連門都沒關,結果門口的方向始終沒有出現,他想要見到的那抹身影。
“宮御,你煩不煩。”魏小純忍無可忍的道。
幼稚鬼。
故意在浴室裡發出動靜想吸引她的注意力,什麼時候,他變得如此幼稚,對她無所不用其極。
魏小純想到宮御受傷的胳膊洗澡的時候要是沒有人搭把手,很容易沾到水,她無奈的從沙發上起身,走進浴室去幫忙。
見狀,宮御得意的道,“你進來幹什麼,我可以自己洗的,反正洗的差不多了。”
聞言,魏小純冷冷地道,“那你繼續。”
“回來,小白眼狼,魏小純我還是喜歡以前的你。”宮御道,“以前的你超級聽話,又不會渾身長滿刺蝟一樣的硬刺。”
她以前也是有脾氣的,只是爲了愛他做出了選擇。
“也許,我一直都是刺蝟,只是以前的我,爲了愛你拔掉身上所有的刺,可你未曾珍惜過。”魏小純冷冷地說道,“宮御,我能有今天全是你咎由自取的下場。”
也許,我一直都是刺蝟,只是從前的我,爲了愛你拔掉了身上所有的刺。
魏小純的這句話深深震撼着宮御的心。
她說的極有可能沒有錯。
可是,她並沒有看到他爲她拔掉的那些刺。
洗完澡,魏小純幫宮御換上衣服,她回到臥室,去衣帽間拿來一條小毛毯,摺疊好放在牀上。
“我去洗澡。”她悠悠地道。
宮御望着牀上隆起的小包包,摺疊的小毯子是用來讓他擱手臂的。
魏小純洗完澡回到牀上,宮御又抱過來,抱住她。
“到底,你要我怎麼做,纔會恢復如初?”他道。
“我們退出彼此的世界,老死不相往來。”她說。
宮御又被魏小純給惹怒,“好,既然你要走,那起碼等我玩夠了再走。”
她沒有反抗他說的話,主動解開了睡衣的扣子。
最差最後一步棋,她就要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