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被掐斷。
魏小純放下手機,耳朵微微疼。
和宮御的通話時間有些久,她忘記要換個耳朵接聽電話,這會兒倒是疼的厲害。
躺在病牀上,魏小純的心有些凌亂,宮御一怒起來他們誰都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就好像魏晴曦,至今都沒人知道她的下落。
但願能夠逢凶化吉吧!
她不是個高尚的人,也不是什麼心地善良的,只是和魏家能不牽扯就不牽扯。
哪怕一輩子斷絕往來都好,只要彼此井水不犯河水即可。
對洛庭軒,她已不再留戀,對魏晴曦,她也已經放下,對魏弘業和於素心,他們對於她來說,空有血緣關係卻是不折不扣的陌生人。
越想,腦袋越疼。
閉着眼,魏小純抱着被子沉沉睡去。
夜幕降臨,病房的門被推開,一道黑影打在昏暗的病房地板上。
脫了鞋,脫了西裝外套,掀開被子躺下。
睡夢中,魏小純感受到身體正在被什麼圈着。
是人。
“放開……”她張開嘴大聲喊了起來,最後一個字被壓下來的吻封住。
鼻翼下是熟悉的氣息,幽暗的環境中,魏小純睜着雙眼想要努力看清楚宮御的臉。
理智被綿長的吻香沒。
一吻完畢,宮御放開了魏小純。
她有些納悶,他不是去看望“芽小姐”了嗎?爲什麼會回來的那麼快。
老情人見面不該卿卿我我,恩愛纏綿嗎?
他怎麼捨得這麼快就回來。
“發什麼呆,你以爲除了我,有人膽敢隨便碰你嗎?”
宮御張狂的聲音在魏小純頭頂上響起,黑眸緊盯着她的臉龐。
果然是他,哪怕不看俊美如斯的五官,光是聽到霸道的聲音,唯我獨尊的口氣,強勢的存在感,她能從中判斷是宮御。
他來了,不到24小時就回來了。
靠在宮御寬厚的胸膛上,魏小純從沒像這一刻那麼的安心,充滿着安全感。
“晚餐吃了沒有?”宮御沉聲道,黑眸直勾勾的凝視着魏小純,手指解開了她的病服釦子,“我餓了,先餵飽我,我再餵你吃飯。”
魏小純想反抗都來不及,她被宮御抱了起來。
他是怕碰傷她後腦勺的傷口。
“別急,宮御你這樣會弄疼我的。”蹙着黛眉魏小純推了推他的肩頭道。
飢餓中的男人哪有理智可言。
牀下是一堆凌亂的衣服,一件一件掉的亂七八糟,毫無章法。
晚餐變成了夜宵,魏小純靠在宮御的懷裡睡的迷迷糊糊,脣瓣上有什麼在啃着,她不情不願的睜開雙眼,見到他那張放大的俊臉。
“唔……別。”
她的脣有那麼好吃嗎?
無肉不歡的貪肉狂魔,每次不把她的嘴脣吻至到腫起來不罷休。
“先吃點東西,吃完再睡。”
他的嗓音沉了沉道。
宮御掀開被子把魏小純從被窩裡抱出來,他們的衣服一早就穿妥帖。
說到吃東西魏小純還真是餓了,任由宮御抱着,安靜的坐在他的雙腿上。
是人嗎?
一下飛機一回來就先折騰她。
他的“芽小姐”沒有滿足他嗎?
如飢似渴的男人真的傷不起。
嗯,魏小純身上的味道他喜歡,十幾個小時沒有聞到周身不自在,這纔是女人的味道。
一下飛機他連公司都沒去先來醫院看望她。
一碰她,他就失了控。
魏小純被宮御放在病牀上,他起身打開衣櫥拿出一件外套要幫她穿上。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來。”
她淡淡地道。
穿衣服這種小事不敢勞駕眼前這位高高在上的大總裁。
而且,他給的好越多,她心裡的負擔越沉重。
“帶你去個地方吃飯。”
宮御強行奪走魏小純手上的外套,黑眸緊緊地盯着她的側臉,俯下身幫忙穿上外套。
外套穿上後,魏小純彎下腰要繫鞋帶,宮御快她一步蹲下身。
“看在你是病號的份上,我勉爲其難的幫一次忙。”低着頭他冷冷得道。
修長的手指抓着鞋帶的兩端,往圈中穿過,拉緊,一個漂亮的蝴蝶結誕生了。
魏小純呆呆地注視着他,撇開嘴巴太毒之外,剛纔的所有表現都是滿分的。
宮御幫她穿外套,又幫忙繫鞋帶,魏小純的腦海裡不知不覺想到了一張臉。
那些舉止只有從前溫柔的洛庭軒纔會做。
擡頭,他冷眸陪着陷入沉思的她。
手指掐住她的臉龐,他聲音涼颼颼的道,“你最好是在想我,要不然晚餐就別想吃了,我們呆在病房裡吃你。”
齷蹉死了。
動不動就愛和她說私密露骨的話。
魏小純的貝齒咬着脣瓣,漂亮的杏眼凝視着宮御,沉默着。
“吃飽了再慢慢逗你,先去吃飯。”他握住她的手,讓魏小純站在身邊,“要不是看在你生病的份上,早就綁你回城堡給我做一桌子菜餚。”
這世界上,他吃過最美味的食物是魏小純做的。
她慶幸現在是個病患,按照他的說法,綁到城堡做一餐飯,不累死纔怪。
魏小純邁開腳步走了一小步,人被宮御拉了回去。
“阿爾傑,把我帶來的袋子拎進來。”宮御冷冷地道。
很快,病房的門推開,阿爾傑拎着一隻漂亮的袋子走了進來。
他走到宮御面前,恭敬的把袋子遞上前。“少爺,您要的東西。”
宮御冷眸一瞥,睨着阿爾傑。
“打開它。”
魏小純沒有說話,靜靜地等待着他們揭曉答案。
阿爾傑打開袋子,宮御把手伸進去,從袋子裡拿出一頂帽子。
是一頂黑色的小邊帽,帽沿邊上是朵白色的山茶花,帽子略大,戴着正好遮住包紮在頭部的一圈紗布。
他哪來的時間去買帽子?
魏小純呆呆地凝視着眼前的宮御,心裡有很多疑問。
究竟,他去看望“芽小姐”還是去給她買帽子的?
“帽子還不錯,戴在你頭上整個人都不同了。”宮御的黑眸打量着魏小純,雙手整着她戴在頭上的帽子。
有一種感覺,宮御誇的是帽子太漂亮,襯得魏小純整體變美了不少。
她伸出手,要去摘帽子,小手被他用力握住。
“你幹什麼?”宮御冷喝。
帽子都比她好看,那他抱着帽子去吃飯不是更有面子?
他霸道的牽着她的小手走出了病房,阿爾傑跟在他們身後,保鏢在前面開路。
宮御出門就好像天子出巡,浩浩蕩蕩的一行隊伍,保鏢如林,他們走在中間,阿爾傑跟在身旁,後面還有一排保鏢。
光是這大陣仗,魏小純的腦袋開始不知不覺疼了起來。
和宮御在一起她表示壓力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