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雙腳被綁了一夜。
魏小純聽到臥室的門傳來推開的動靜,接着有腳步聲傳來,並不是想象中的那個人。
“魏小姐,起來吃點早餐吧!”
女傭恭敬地道。
她端着托盤站在牀邊,魏小純的臉色有些難看,沙啞的嗓音輕喚的道,“你扶我去洗手間。”
雙手雙腳綁着上洗手間變成了一件困難的事。
女傭放下端在手上的托盤,走到牀邊,扶着魏小純起身。
睡裙有點寬鬆,肩膀下滑,露出胸口的皮膚。
女傭清楚的看到魏小純皮膚上青青紫紫的,雙頰像染上了一朵紅暈,羞的趕緊低頭。
魏小純也察覺了睡裙的肩膀下滑了,礙於雙手捆綁着沒辦法動手拉好睡衣。
“你幫我把緞帶解開。”她舉着雙手朝向女傭吩咐道,“你放心我不會逃的。”
兩個女傭互相扇耳光的畫面魏小純記憶猶新。
細細想來,有些畫面包括一些城堡裡的規矩之類的,宮御用一種慢xing的滲透法,一點點侵蝕着她的理智。
爲的就是要時刻提醒她,在城堡裡他最大,他是她的天。
所有人都逃不掉被他掌控的命運,包括她在內。
女傭似乎不太相信魏小純說的那句“不逃。”
通常壞人不會額頭上刻着壞人二字。
同理可證,想逃的人肯定說不逃。
見狀,魏小純無奈的搖頭失笑,“他應該換了密碼,現在進出門都需要輸入密碼,而且密碼是隨機狀態,並且會發送到你們的專機上,你認爲我逃得掉嗎?”
她費了一番脣舌勸說女傭降低戒心,只是單純的想解開綁住的雙手以及雙腳。
畢竟被綁住的滋味不好受,而且行動不便。
女傭不爲所動。
魏小純不得不佩服宮御對管理制度的加強,城堡上下確實沒有人敢違揹他的命令,有時候他們同臺,女傭或侍從也得得到他的准許纔會同意她的吩咐。
看來,做個有威嚴的人比較有說服力和存在感。
“我的手和腳綁了一夜有了淤痕,他要是知道了肯定會生氣。”魏小純語氣肯定的道,“我出不了這道門,不代表在他心目中失去了地位。”
換個說法,這固執的女傭應該能聽懂了吧?
“對不起魏小姐,除非少爺同意,否則我不敢。”女傭用抱歉的眼神看着她道。
不知該說她忠心耿耿好呢?還是不懂變通好呢?
“算了,那你扶我去洗手間。”魏小純實在憋不住了。
一晚上沒去過洗手間,這會兒膀胱好是要扯裂一般。
女傭扶着魏小純進了洗手間,她不想讓別人動手做些私密事兒,只要把人暫時趕出去。
花了比平常多二倍的時間上完洗手間後,魏小純坐在了沙發上,無神的杏眼瞟了一眼擱在茶几上的早餐。
“端走吧!我沒胃口。”
她輕輕地道,臉龐透着濃郁的憔悴。
女傭一臉爲難的看着魏小純,“魏小姐真的不吃一點嗎?”
不吃,她就算餓死也不吃。
“我雙手綁着,加上一直想掙脫手上的緞帶,皮磨破了一些,手腕動一下就很痛,這早餐沒辦法吃也不想吃。”魏小純決定絕食到底。
倒也不是和宮御玩對抗,只是她沒辦法盲目服從他的霸道指令。
“那魏小姐要是想吃了就喊我。”女傭無奈的道。
在女傭離開前,魏小純讓她把陽臺的門打開,她想透透氣,一整天悶在臥室裡感覺像要窒息。
女傭打開了陽臺的門,扶着她躺在躺椅上,走之前給蓋上了毯子。
魏小純躺在躺椅上,睜着眼看着頭頂上的藍天白雲,心一點點在往下沉。
宮御生氣了想哄回來是很難的。
這次,她也沒打算哄他。
一個城府至深的男人她想起來就害怕,關鍵是他對自己所犯的錯並沒有悔改的意識。洛庭軒會被洛文佑再次“拋棄”,還被人取而代之洛少的位置,有落魄的今天全拜他宮御所賜。
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向他表明了心跡,可到頭來就因爲她一時之間的愚鈍,害的洛庭軒身敗名裂,萬劫不復。
這個痛她會背在雙肩上一輩子。
要不是她,宮御也不會找洛庭軒的麻煩。
錯的是她,統統是她的錯鑄成了洛庭軒衆叛親離的局面。
現在想來,魏晴曦說的對,也許魏弘業和於素心會變成今天這副境地也是她害的,宮御的手段強大到令人無法想象。
吹着溫和的瘋,身上蓋着毯子,陽光照耀下,天清氣朗,萬里碧空。
魏小純不知不覺合上了雙眼。
不知道睡了多久,身子一輕,她被進來的人從躺椅上抱起來,剛放到圓牀上,魏小純隨即睜開了雙眼,宮御陰沉的俊龐映進他黝黑的瞳孔裡。
昨晚他沒有回房睡,她一個人躺着牀上也是徹夜未眠。
“從昨晚開始你就什麼也沒吃,今天的早餐,午餐也是,你打算絕食抗議嗎?”宮御冰冷的嗓音在她腦袋上炸響。
躺在圓牀上的魏小純面無表情的,眼睛故意不去看宮御的冷眸。
他不認錯,她就不會開口說一句話。
宮御雷霆大怒的用手扣住魏小純的下頷,五指用力的捏着她的臉頰,冷眸蓄滿了寒意,帥美的俊龐繃直,語氣森冷的道,“別以爲和我玩這套絕食抗議,不理不睬的把戲我就拿你沒辦法,你說我對那條狗再做點什麼好呢?”
魏小純透着憂慮的眼眸瞪着宮御的冷眼,“你變態,爲什麼你要置他於死地?”
宮御仿若聽到了魏小純的誇獎,冷笑道,“我就是變態,愛你愛到發狂,發瘋的變態有什麼不好?”
她不是在誇他。
“魏小純,你說你怎麼就那麼毒呢?讓正常的我變成了爲你瘋狂的變態?”
宮御理直氣壯的道。
魏小純感到無語極了,這算哪門子的污衊?
“夠了,我不想在聽你說廢話,你佈局害洛庭軒被趕出洛家,我難道連問候舊識朋友的自由都沒有嗎?”魏小純怒不可遏的道。
她恨透了他強勢的“宮御式”的變態愛和禁錮。
“他敢強吻你,就該有勇氣承擔後果。”宮御咬牙切齒的道。
魏小純笑了,黑瞳裡透着一抹絕望,“我說的很清楚,我愛的人是你不是別的男人,你爲什麼就不能有點自信呢?”
他面對誰都有自信,獨獨洛庭軒。
宮御鬆開了擒住魏小純下顎的手掌,整個人壓在她身上,俊臉埋進她柔軟的頸窩裡,冷冷地道,“你們在一起十幾年,我和你在一起不到半年,除了一段初戀,你們的回憶裡仍有許多的交集。”
魏小純聽完宮御的話整個人怔然,原來這纔是他的牴觸和心有不甘。
他嫉妒洛庭軒,嫉妒那個人陪在她身邊的那段歲月。
心眼小的確實沒誰了。
這刻,魏小純對宮御居然一點也氣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