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緩緩駛進王室的庭院外圍,正大門是兩邊打開的鐵藝材質,典雅、粗擴,門外站着身姿筆挺,英姿颯爽的守衛,穿着制服,手上舉着槍,車子駛進去的過程中,他們跨步稍息,舉槍放下。
魏小純有些壓抑。
王室這麼莊嚴肅穆的地方,比起宮家要威嚴許多,這裡稍稍做出一點出格的事,或是說錯一句話她給自己丟人不要緊,萬一給宮御惹麻煩就有點糟糕。
穿着制服的侍從走到車前,打開車門,宮御和魏小純從左右兩邊下車,宮灝由他彎腰從車裡抱出來。
魏小純站在這座氣勢雄偉的王室城堡的庭院,她放眼望去一片遼闊,草地如茵一望無垠,兩邊是高大的參天大樹,枝葉繁茂,鬱鬱蔥蔥。
升起的晨曦籠罩着廣袤的森林,金黃色的光芒透過密密麻麻的樹枝斜灑在聳立的城堡上,一切美的像一幅年代久遠的油畫。
一位女侍從城堡的左側臺階跑下來,前往宮御他們的方向疾步走過來。
“少爺,王妃說試穿禮服前先見見她。”
女侍弓着身子恭敬地道。
魏小純低眸,瞧着這位外籍女侍恭謙地模樣,想到城堡裡的女傭,她突然感悟到,身份越是顯赫的,下人的禮教方面就越嚴苛。
“前面帶路。”
宮御冷冷地道,面無表情。
他單臂抱着宮灝,一手牽着魏小純向前走。
在旁人眼中,他的舉止讓人感到敬重。
很少有貴族的男人願意抱自己的孩子,或是牽自己的夫人。
他們都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高不可攀的模樣。
宮御的做法很明顯是特別的,紳士的。
女侍帶他們來到城堡左邊一樓的第三間房間,那是一間小型的會客室。
宮御牽着魏小純走了進去。
這間小型的會客室裝潢的金碧光輝,宮廷的歐式風特別濃郁,從家俬到擺件,每件東西散發着精緻的氣韻,哪怕是一隻小小的菸灰缸,那也絕不是普通人能夠買的起。
“王妃,少爺帶到了。”
女侍恭敬地道。
芽小姐衣着華麗,長裙拖在地板上,她挺着攏起的孕肚坐在舒適的寬椅裡,背後鋪着軟墊。
“小宮先生。”
她先和宮御懷裡的宮灝打招呼。
宮御放下抱在懷裡的兒子。
宮灝站在芽小姐面前,恭恭敬敬的道,“你好,美麗漂亮,高貴大方的王妃姑姑。”
他的話逗樂了他們,除了宮御。
他向來是不苟言笑的類型。
魏小純看的出來,宮御看宮灝的眸光透着濃濃地愛。
愛裝酷的男人,一點也不可愛。
“去給孩子準備點吃的。”芽小姐吩咐女侍,她想到了什麼,“算了,不如給他準備點水果。”
她偶然間聽宮御說起過,宮灝的身體很容易敏感,糕餅之類的除非是魏小純動手做的,一般廚師做的,他們不允許孩子進食。
這是基本的自我保護意識。
芽小姐難得見到宮御和魏小純,她邀他們坐下。
“御,mun和我通過電話,說你昨天怒氣衝衝回到宮家頂撞了papa。”她語氣嚴肅的道,漂亮的大眼睛凝望着他的方向。
魏小純忙着在一旁伺候宮灝,他低着頭,一小口一小口的用叉子吃着水果,還剩下很多就搖頭說不想吃。
她從他的小口袋裡掏出一塊哆啦a夢的手帕,一手擒住兒子的肉下巴,一手忙着幫他擦小嘴。
“他們要把小宮帶回宮家。”
宮御道。
他低眸睨着坐在身旁的宮灝,大掌情不自禁的摸了摸兒子的小腦袋。
芽小姐聽的出來,宮御很在乎宮灝從小成長的環境。
“御,你不要和宮家對着幹,兩敗俱傷的下場我不想在有生之年再看一次。”
她心痛的說道。
宮家大少爺的死,他們誰也沒有放下。
“大哥愛上了平民女子,你也是。”她看着他們說道,宮御的冷眸惡狠狠地瞪着芽小姐,“我不是說小純不好,只是宮家的長輩他們不能理解你們的愛情。”
他們要守護的是名望,是關乎宮家歷代傳承下來的榮耀。
宮御目光幽冷的斜睨着芽小姐,英俊的面龐繃直,磁xing的的嗓音凌厲的道,“我不管什麼狗屁榮耀,大哥已經死了,宮家的希望與我何干?三年前他就說過我是兇手,那麼三年後他叫兇手回去繼承宮家,未免也太可笑了點。”
魏小純由始至終沒有發表意見,她安靜的和宮灝玩着。
宮家的事,她無權過問,除了保護好宮灝,守着宮御,她什麼也不會。
“芽,我不想再談與宮家有關聯的任何話題。”
宮御冷冷地低吼道。
會客室的氣氛變得一些。
魏小純看着宮灝,抱起他往宮御懷裡塞。
“你們父子倆出去走走,我和姐姐聊會兒天。”她淡淡地道。
幹坐在會客室裡,氣氛只會越來越奇怪,倒不如趁此機會讓他們出去換換心情。
也許,這是不錯的選擇。
“papa我們走吧!”宮灝萌萌噠的道。
宮御抱住宮灝從沙發上起身,低眸深深地凝視着魏小純,“我去去就回。”
她淺淺一笑,目送着父子倆遠去。
芽小姐呼出一口氣,直到宮御走遠了,整個人纔算徹底放鬆。
“小純,多虧你支開那個霸道的臭小子。”芽小姐挫敗的道。
魏小純看着芽小姐,淡然一笑,悠悠地道,“我見過宮夫人,也明白我和宮御的路會比想象中艱難。”
何止是難,應該說是難上加難。
芽小姐沒好意思道破這其中的淵源,她不想一會兒又成爲宮御的出氣筒。
“小純,說句實話,你想和御結婚,這個問題有些不太現實。”
芽小姐就事論事。
魏小純淡然淺笑,聳聳肩,她樂觀的道,“姐姐,有時候相愛不一定能夠在一起,假如我和宮御能夠和平分手,我想不管他今後娶誰愛誰,我都會祝福他們。”
現在說這句話還太早,在來英國的路上魏小純已經做好了與宮御分道揚鑣的心理準備,她每一天愛的比每一天熱烈,爲的就是不想將來留有任何的遺憾。
“小純,有件事我敢肯定的告訴你。”芽小姐稍稍擡着下巴,高傲的道,“御只要是愛上了你,就不可能再愛別人,一輩子都是。”
御只要愛上了你,就不可能再愛別人,一輩子都是。
漫長的一輩子,他就這麼默默地愛着她,那他們結不結婚又有什麼差別呢?
刻骨銘心的愛見證過他們曾經的相愛。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