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映蓉在中途下車,由杜海心派人過來接。
在回去的過程中,宮灝拉着她的手,大有要裴映蓉保守秘密的意思。
“nainai知道了,一會兒回去洗個澡好好睡一覺,明天早上起來把今天發生的事全部都忘光光。”
她摸了摸孫子的臉龐,慈祥的道。
宮灝點點頭,“嗯,我知道了。”
宮御推開西爾貝的車門,坐上限量版豪華商務車,他坐在宮灝的身邊。
父子倆就這樣安靜的各自坐着,任由車子緩緩向前行駛。
直到抵達城堡,宮御徑自下車,轉頭又彎腰從車裡抱宮灝出來。
他的雙手撫着小肚子,儘量不碰到那一處的傷口。
見識過宮御在斯圖柴爾德家族大發脾氣的模樣,宮灝被嚇到了。
魏小純一臉蒼白的等候在玄關外,見到宮御抱着宮灝回來,她大步跑上前,從他懷裡接過兒子。
“你要嚇死我嗎?出走了一整天,mun擔心死了。”她抱住宮灝,眼眶裡的淚忍不住掉下來。
宮御沒有看他們一眼,轉而走了進去,阿爾傑要跟上去,被他拒絕了。
他又折回來候在魏小純身後。
“我錯了,mun你別打我。”宮灝低垂着小腦袋,雙手絞在一起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魏小純有想過,等找到孩子就狠狠地打他的屁股,可是聽到這句話就莫名的感到心酸。
“我先抱你去洗澡,一會兒用晚餐。”
她萬分捨不得抱住兒子,抱着他朝裡面走去。
他回來了就好。
宮灝一聽魏小純要給他洗澡,連忙擺擺小手搖晃着小腦袋,“不要不要,我不洗澡。”
魏小純看兒子這麼激烈,她沒有繼續提洗澡的事,抱着他打算先回房換件衣服也好。
抱着宮灝回到房間,魏小純把他放到沙發上,擡頭看了女傭一眼,趕緊吩咐道,“給小少爺去找一套衣服來。”
他出去一整天,魏小純有很多話想問兒子。
“mun我不想換衣服,也不想洗澡。”宮灝不想肚子上的傷被她發現。
面對兒子的遮遮擋擋,魏小純似乎注意到了什麼問題。
“你有事隱瞞我對嗎?”她低着頭,對視他的雙眼。
宮灝低眸不敢吭聲,雙手一直捂着小肚子,這一幕引起了她的注意。
“我保證不告訴你papa,先讓mun看看好嗎?”魏小純壓低脖子,努力與宮灝最對視,“看來,你對mun也有秘密了。”
女傭找了一套家居服,放在了沙發旁邊,魏小純怕女傭在宮灝更加不肯說出事情的緣由。
“你先出去,有什麼事我會叫你。”她看了女傭一眼吩咐道。
“是,魏小姐,那我就在門外,有什麼事您請吩咐。”
女傭恭敬道。
等女傭離開後,房間裡只剩下了魏小純和宮灝兩人。
“mun你說過的不告訴papa。”宮灝想再次徵求魏小純的意見。
她一聽兒子的試探,清澈的雙眸對上他烏溜溜的眼眸,趕緊保證道,“我不會說的,真的。”
宮灝見魏小純信誓旦旦的樣子,他也沒忍心繼續隱瞞着,小胖手慢悠悠地掀起衣服下襬。
他圓鼓鼓的小肚上有一團紅腫的印子,看上去上面的肉都腫了。
見狀,魏小純哭了出來,嗓音顫抖的問道,“這是怎麼弄的?誰弄的?”
宮灝見魏小純掉眼淚,他也快要哭了,伸出小胖手去幫她擦眼淚。
“mun,我不痛了。”他吸吸鼻子又道,“是那個惡毒的千金小姐,她推了我一下,肚子就撞上門框上的鐵藝飾物。”
魏小純聽懂了宮灝口中說的“千金小姐”是何許人也。
她用力的抱住兒子,緊緊地抱着。
“mun你沒看到papa對她發火的樣子,超級超級可怕的,所以我肚子上的傷你千萬不要和他說。”他貼心的交代道。
最後,魏小純答應宮灝不告訴宮御,給他換了衣服,並且塗了祛瘀消腫的藥膏。
想到白天她對宮御說的話,想到宮灝找到的時候,她的注意力集中在兒子身上,卻沒有見他的到場,此舉似乎驗證了那個男人的心受傷了。
魏小純把宮灝託付給了阿爾傑,她知道每當這種時候,宮御能夠去的也只有三樓,不是書房就是樂器房。
她憑着感覺找去,首先找到的是樂器房。
推開門,宮御正在拉小提琴,魏小純靜靜地佇立在一旁傾聽着他的琴聲。
小提琴的聲音如同山谷間潺潺而流的小溪水,音符輕快,明確;不一會兒聲音又像是蕭瑟的秋風橫掃着地上的枯葉,節奏急驟,強烈。
一曲結束,魏小純這才慢慢地朝着宮御走去。
“宮御,白天的事……”
她來不及說什麼,他丟了抓在手上的小提琴和琴弓。
宮御動作蠻狠的撲過去,和摔倒在地板上的魏小純抱做了一團。
他翻身而起把她壓在身下,陰鷙的冷眸惡狠狠地瞪着她清澈的杏眼。
什麼也沒說,雙手用力的撕開她身上的裙子,面對他的狂怒,魏小純沒有反抗也不掙扎。
他們之間只有一個人的愛勝過另一個。
那個人絕對不會是她,是宮御。
起碼,她可以說出要放棄他們的愛情,要放棄他。可是他說不出口,也做不到。
“如果這麼做,能夠你感到舒服一些,我願意陪你一起瘋,一起癲。”
她的脣被他堵住。
吻,從沒有像這一刻變得如此苦澀。
她知道,這一次是欠了他的。
得還,即便是粉身碎骨,也該償。
幾個小時後,他們就這樣躺在地板上,誰也沒有動一下。
他們的身上蓋着一條毯子,兩人的視線望着天花板。
“兒子說你今晚恨不得拆了歌菲爾的骨頭。”她枕着他的手臂,悠悠地道。
“別提那個賤女人,心情還沒復原。”
宮御冷冷道。
魏小純主動靠過去,抱住他,語氣裡透着歉意,“我不該那麼說你的。”
她的心柔軟敏感,他的又何嘗不是脆弱易碎呢?
“這次就當扯平,你要是不爽的話可以打那一巴掌。”
他的俊臉不自覺的埋進她柔軟的頸窩深處,鼻子用力嗅着屬於魏小純身上特有的氣息。
“欠着,以後還我。”她道,伸開雙臂抱住他毫無贅肉的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