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響起敲門聲,打破了屋內的沉悶,兩個人彼此對視一眼,無力迴應門外人。
敲門聲變得急促起來,傅越澤眉頭緊蹙,略有不滿的問道:“誰?”
很快就從門外傳來了陸駿的聲音,“總裁,是我。”
傅越澤迅速站了起來,他徑直走到門前,一把拉開了門。他看見陸駿牽着ia,一臉焦急的模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兩個人關係變得如此融洽。
“有事嗎?”傅越澤口氣冷淡,近期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多的讓他都不知該用何種姿態去應對這一切。
“ia說有重要的事想與你們說。”陸駿看向ia說道,以他對ia的瞭解,一定是不得了的事情,不然這個孩子不會如此主動的。
“什麼事?”傅越澤低垂眼瞼,淡淡的掃了眼ia。
“有關宸宸的事情。”ia有些緊張的回道,她手心直冒汗,連帶着陸駿一起緊張起來。
“你終於肯開口呢?”傅越澤沒想到這個時刻,ia竟然主動因爲宸宸來找他們,或許真的能從她嘴裡得到一些有用的訊息。
“我可以進去嗎?”ia低垂着頭,不敢與傅越澤對視。
“可以。”傅越澤邊說着邊讓出空隙。
隨後,傅越澤對陸駿吩咐道:“你在門外守着,不要讓任何人打擾我們。”
傅越澤意識到事情的關鍵性,不希望隔牆有耳,或者被任何人打擾。畢竟ia就像一個受了驚的小鹿,不能再受到任何驚嚇,只希望她能流暢的將事情說清楚。
蘇熙沒想到進來的人是ia,這段時間她都忘了有ia的存在,也從未想過能在ia身上得到什麼訊息。
“您好。”ia禮貌的打着招呼。
“你好。”蘇熙迴應道,既然小孩子都主動打招呼了,不迴應太不禮貌。
“對不起。”ia歉意的說道,“我不該向你們隱瞞宸宸的事情。”ia緊咬着下脣,如果不是知道了那件事,她還下不定決心。
“沒事。”傅越澤輕鬆的說道,不希望給ia任何壓力。
原本用狐疑眼神打量ia的蘇熙,突然臉色變了變,隨之也變得嚴肅起來。
“你認識宸宸?”蘇熙詢問着ia,一早就有了這個猜測,但是ia一直不肯承認,也沉默不語,以至於他們放棄了對ia追根究底。
ia點點頭,“但我認識的那個人不叫宸宸,他有英文名叫arhr。”ia小心翼翼的回答着,她希望自己的猜測沒有錯。
已經到了這步田地,arhr就是宸宸想必已經是顯而易見的事情了,ia不能任由着r控制着宸宸,她也希望宸宸能早日回到親生父母身邊。
“這不是重點,直接說重點。”傅越澤插話道。
“你們想要知道什麼?”ia用着猶豫的口吻問道。
真的要說起宸宸,ia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如果是你問我答的形式恐怕要好一點。
“宸宸現在在哪?”蘇熙最關心的的問題是這個。
“抱歉,我並不知道,但是我能確定宸宸現在很安全。”ia想起早上從陸駿嘴裡聽到的消息,聽到他說宸宸出車禍了,她當時就情緒爆發了。
好在經過一番周折,ia才確認那個人並不是宸宸,原本宸宸的身體就不太好,如果再出車禍,她真的無法想象。
這些天ia一直在默默祈禱,希望上天保佑宸宸平安無事。
“你憑什麼這麼確定?”傅越澤冷靜的反問道。
ia擡起頭看向傅越澤,眼珠子轉動了一下,隨後回道:“出車禍的那個人我敢確定他不是宸宸,因爲他臉上沒有火燒的疤痕。”
她曾經十分迷戀宸宸臉上的疤痕,最開始她以爲是宸宸特意刺上去的圖騰,後來得知是一場大火後留下的印記,這簡直是宸宸最好的辨識標記。
“什麼,火燒的疤痕?”蘇熙驚詫的問道,像是被重重的一拳擊中了心臟,瀰漫在四肢的疼痛。
“arhr左邊臉曾經在一場大火中留下燒傷的傷疤。”ia如實告知,儘管她也不清楚這個答案是否準確。
蘇熙驚恐的看向ia,原來她的宸宸經歷了這麼可怕的事情,而作爲母親的她卻一無所知,並在他生命中缺席三年。
眼淚抑制不住從眼角滑落,悄無聲息,蘇熙無聲的流着淚,痛苦到了一種極致,她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要麻木了。
ia不知所措的看向蘇熙,她不清楚蘇熙到底是爲了什麼哭泣,她慌張的看向傅越澤,試圖尋求他的幫助。
傅越澤從震驚中回過神,心裡更是愧疚不已,這些年不知道宸宸到底經受了怎樣的痛楚。他這個父親很失敗,當初宸宸發生這樣的事情,他要負絕大部分的責任。
“arhr過得好嗎?”蘇熙艱難的問道,她儘量控制自己的情緒。
ia點了點頭,隨後又立馬搖頭,“孩子總要和爸媽在一起纔會幸福。”ia聯想到自身,她現在無比的思念自己的媽媽。
與ia詳聊後,傅越澤與蘇熙基本掌握情況,這纔算對秦懷川有了一個基本的瞭解。
特意囑咐陸駿親自送ia回醫院,ia的身體太過虛弱,只能長期待在醫院裡,靜心療養。但偏偏她無法靜心,她心緒不寧,身體恢復也變得極慢,斷斷續續的,總也不能好全。
受到一系列衝擊的蘇熙反而在心裡長吁了一口氣,至少宸宸還活着,儘管還沒有弄清秦懷川的原因與目的。
她癡癡的望向傅越澤的側面,半響緩緩開口,“澤,不如我們結婚吧!”
聽到蘇熙的聲音,傅越澤從低頭沉思的狀態中擡起頭,他直視着蘇熙的眼神。
“我們不是已經結過婚了嗎?”傅越澤一字一頓的回道,總覺得蘇熙的情緒不正常。
蘇熙歪着頭,笑了笑,“我想與你有一個正式的婚禮。”
這輩子還沒有正式舉辦過屬於自己的婚禮,蘇熙眼神中流露出誠摯,她是真的想要嫁給傅越澤。
“好。”傅越澤擲地有聲的回道。
第二天,傅越澤就開始籌備婚禮,愁眉不展的他終於有了些笑意。
婚禮緊鑼密鼓的籌辦着,這幾天蘇熙異常的沉默,她的異樣越來越讓傅越澤擔心。心裡總有些忐忑,至於哪裡不對勁,傅越澤也說不清。
在車水馬龍的街頭,傅越澤突然停下了步子,身畔的蘇熙不見身影。
回頭尋找發現她隔着櫥窗,看得入神,讓傅越澤都不忍心打擾。
蘇熙看着櫥窗,傅越澤看着她,周圍人來人往,好似電影的長鏡頭,時間變得悠長。
好半響,傅越澤才從懷中掏出手機,直接撥通了蘇熙的電話。
“我的新娘子,在看什麼?”傅越澤止不住的嘴角上揚,他就要做新郎官了,這種感覺奇妙極了。
看着手機上傅越澤的來電,蘇熙呆愣了片刻,她正看出神的看着櫥窗裡的一款戒指。
接通傅越澤的電話,蘇熙淡漠的聲音在話筒中響起,“澤。”輕輕一聲百轉千回。
櫥窗中安靜的躺着一枚並不特別的戒指,蘇熙腦袋中冒出有關戒指的美麗傳說,心中涌出一股不屬於自己的情緒。
“我在看你。”傅越澤的磁性的聲音,讓蘇熙波瀾不驚的心小小波動了一下。
茫然的擡起頭,蘇熙在人羣中尋找傅越澤的身影:“你在哪?”邊尋找着邊詢問傅越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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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前看,我與你相隔不遠。”傅越澤動情的說道,他們之間的距離竟然生出親切的意味。
茫茫人海里尋一個人並不簡單,但傅越澤卻那般好認,因爲他在人羣中會發光。永遠是最突出的存在,隔着如潮的人流,挺拔的身姿躍入蘇熙的眼簾,嘴角抑制不住的勾起一抹欣慰的笑。
“澤,我找到你了。”輕輕一聲敲擊在傅越澤的心頭。
“我的新娘子,我好想你。”才一會子不見,傅越澤就覺得思念如潮將他淹沒。
看着他溫潤的側面,陽光流連在他的臉頰,真是十足的美男子。
隔着空氣彼此對視,想要將彼此印在心中一輩子,愛情在發酵在升溫。
“過來。”傅越澤打破對視的沉默,他對着蘇熙招招手。
擡腳,蘇熙最後看了一眼櫥窗,那一對戒指看上去很適合她與傅越澤。安靜且低調,相互依偎在一起,交纏在一起,像是經受了一個世紀的祝福。
傅越澤注意到了這細微的一個動作,他邁開長腿朝着蘇熙走去,三步並作兩步,很快他就來到了蘇熙身邊。
在不遠處看了眼蘇熙駐留櫥窗,原來是在看戒指。對,他們的對戒還沒有選購,那麼不如今天直接買了。
“進去嗎?”傅越澤紳士的問着蘇熙,他的眼神直逼不遠處的櫥窗。
“下次吧!”蘇熙直直的看着傅越澤,她突然沒有勇氣進去。
婚禮步步逼近,蘇熙才發現自己還沒有做好準備,所以一直避開選購對戒。最近這段時間,她總覺得腦袋某些記憶正一點一點被搬空,她的心空的能發出迴音。
傅越澤自然明白把握時機是多麼的重要,好不容易蘇熙看了對戒,自然要趁此時機直接將那一對對戒帶回家。
蘇熙的眼眸裡倒映出傅越澤的身影,漸漸近了,不給她留有半點私人空間。她的手已經被傅越澤駕輕就熟的握緊,十指緊扣傅越澤深情的看向近旁的蘇熙,“對戒是時候買了。”
有時候不得不逼一逼蘇熙,或許她有天生的拖延症。
蘇熙點點頭,這個時候她已經沒有任何理由拒絕,那麼就買吧!
推門而入,傅越澤將蘇熙握得緊緊的,生怕蘇熙半路落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