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這麼無情。 永遠比他跑得更快,走得更遠。
那種他用盡全力也無法觸及的感覺,讓他感到挫敗不已。心裡灼灼燃燒的憤怒讓他想要毀滅一切觸目所及的東西,包括她
“蘇若熙,你好得很。”
竟然敢給他結婚生了兩個孩子
以前的賬他都還沒跟她算,竟然不知道帶着誰的野種落跑,一跑就是六年。
現在人出現了,竟然是已婚,除了上次懷的那一個,現在又多出一個
那個男人是誰
想到這六年來,她每天晚上躺在另外的一個男人懷裡,做盡全天下男女之間能做的,最親密的事。
他嫉妒得快要發狂,恨不能將眼前的女人撕成碎片
“蘇熙,你以爲這樣我就會放過你你未免想得太簡單。”傅越澤眯着眼,看蘇熙如看這世上最大的仇人,聲冷刺骨的道。
他剛纔叫她什麼
蘇熙的手被他握得難受,臉色已煞白,但耳朵還是敏感的聽到關鍵詞。
“傅先生,你喊我什麼”
難道,他已經認出了她。蘇熙想起了昨晚,他好像也是這樣叫過她,她的本名,只有六年前認識她的人,才知道的。
“先放開我好嗎”傅越澤冷看她,不作答,但她的手真的好痛,就像是要斷掉了一樣。
蘇熙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哪裡惹怒他,竟讓發這樣大的火。
真是莫名其妙
傅越澤瞧她臉色發白,嘴脣發抖,渾身因爲疼痛而縮成一團,冷冷一笑。
如扔棄一個贓物一般甩開她的手,“蘇若熙。”他笑,那笑容看起來是那般的諷刺,“這難道不是你的名字嗎”
男人脾氣猶如七月的天氣,時陰時晴,特別是脾氣古怪如傅越澤。
她惹不起只好垂頭,縮在車後座的角落,儘量減少存在感,以免惹人厭。
傅越澤卻鳳眸微眯,眼神冰冷,聲音嫌棄。
“停車。”他冷聲道。
司機先生早已經被後面的動靜嚇得手腳冰冷,渾身發顫,傅越澤只輕輕一喊,司機先生就渾身一抖,猛踩剎車。
車子沒絲毫的過度,驟然停下,車是頂級名車,性能卓絕,縱然是這樣猛烈的急踩剎車,車內的人也只因慣性微微顛簸了一下,但司機先生自知因過於緊張犯下大錯,臉色全白。
誰料到傅越澤卻根本瞧也不瞧他。
“你,坐到前面去。”他轉頭,對縮成一團的蘇熙說道。
接下來,傅越澤全程無視蘇熙,對待蘇熙如空氣。
傅越澤開會,她在隔壁等候室的沙發上罰坐;會議開完,傅越澤一言不發擡腿就走,蘇熙反應過來,匆匆跟上,他已走遠;傅越澤吃飯,她如侍女一樣站在他的身後,等下午三點傅越澤與合夥人簽約的空檔,匆匆奔下樓買個麪包啃兩口。
被傅越澤這樣無視,無疑是極其丟臉的,如果他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那麼,他的目的已經達到。
蘇熙的無事可做和傅越澤對待她的無視的甚至可以稱之爲惡劣的態度,全程引來很多人的探究的視線。
蘇熙無奈,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觸及傅越澤的哪個雷點,他討厭她,卻要求她必須她待在他視線可及的範圍,不讓她走。
但撇開其他的不談,蘇熙終於知道傅越澤爲什麼能將他的商業王國發展壯大,他還這樣的年輕,剛滿三十歲,卻在短短几年裡,將之發展到無人可與之匹敵的地步,讓人仰望之餘只能歎服。他的工作非常忙碌,時間安排得滿滿當當,他思路清晰,要求嚴格,智商之高常人非能比擬。四個特助都都無法跟上他的思維,他不得不時常停頓,留給他們思考。
工作上的他無疑是嚴謹而又認真的。渾身的氣勢無敵,只淡淡的一瞥,就能讓犯錯的年長他近二十歲的下屬嚇得瑟瑟發抖。
儘管這兩日蘇熙對他的評價已經降到負分以下,但這麼一天跟下來,蘇熙在還是不得不對這樣的他另眼相看。
“上面這個人,打電話給她,讓她準備好,晚上8點到凱悅參加慈善晚宴。”
工作狂傅越澤在下午五點召開會議,七點才結束。出來以後,便直接扔了一張紙條到蘇熙的身上。蘇熙接過來一看,紙條上面寫了一個全國人民羣衆只要家裡有電視都認識的耳熟能詳的名字。影視圈最當紅的女星劉暢然。
這是一天來傅越澤交給蘇熙的第一個工作。
蘇熙已經閒得發慌,有事情做,當然不會推遲,拿着紙條心裡甚至涌起一股欣喜的感覺。
雖然只是打個電話,但閒得發黴的感覺着實太讓人不爽
傅越澤走在前面,一轉頭就見到蘇熙對着紙條脣角微勾,顯然是在笑。
該死的她真的一點也不在乎他他讓她打電話給別的女人,她竟然這樣高興
在一干同他一起出來,但皆走在他之後的下屬們詫異的目光之下,傅越澤調轉頭來,直直走到蘇熙的面前,扯掉她手上的字條,看也不看直接扔給旁邊的人。
“這個電話你來打。”他冷冷說道。
說罷,毫不拖泥帶水,轉身就走。
一干人瞪大眼睛,看看傅越澤挺直的背,再看看臉色驟然變白的蘇熙,再白癡的人都看出來他們的總裁是故意,皆被他的舉動給驚呆投以蘇熙同情的視線。今天早上開會的時候他們被總裁狠批了一頓,剛纔又被罵得體無完膚,但相較這個打扮老土的女人,據說還是豪御酒店的經理,至少他們的總裁除了公事上嚴厲,在其他地方從來不會給他們這樣的難堪。
晚上八點,車子準時抵達凱悅。
不管在哪裡,傅越澤總是被所有人矚目的焦點。
劉暢然比他早到幾分鐘,已經站在門外等。各路記者對着她拍個不停,皆對她要等的人是誰懷抱強烈而好奇的揣測。
當真相揭曉時,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看着溫婉挽住傅越澤手臂微笑的劉暢然,望着鏡頭裡面的一對璧人,閃光燈就像是被喊了暫停鍵一般,剛纔還對着劉暢然瘋狂拍照的記者們不約而同的在傅越澤跨下車的瞬間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大家的心裡都很是失落,來人不管是誰,和當紅的劉暢然搭在一起,明天的頭版頭條都有了,但爲什麼這個人是傅先生呢
他們不敢啊
上頭明確的給過指示,不管是誰都可以出現在報紙上,唯獨傅先生不可以。
只能眼睜睜看着劉暢然挽着傅越澤的手臂,一步一步往裡走去。
唉,算了算了,頭版頭條只能待會晚宴以後再抓抓,看能不能抓到更好的料了,實在不行,就把劉暢然今天穿的香奈兒禮服與時裝週裡模特穿的模樣拿出來評價一番,聊勝於無。
記者同志們的心裡各種催悲各種哀嚎。但這些都與蘇熙無關。
像這種程度的慈善發佈會,能驚動傅越澤來參加,那麼,他們這些隨行人員都是不能隨便進的。
司機先生開車去停車,蘇熙下車以後就到街對面填飽肚子。
不到二十分鐘,便到地下停車室門口與司機先生匯合。那裡不止站了司機先生一個,還有很多其他人,大部分都是司機,還有一些貼身助理。
他們這種隨從人員其實很悲劇的,小部分時間在路上,大部分時間都在等待。
“蘇小姐,您坐。”司機先生穿得光鮮,西裝筆挺,長得也敦厚,笑起來嘴角還有淺淺的酒窩,爲人和善得很。
他是傅先生到b城來,公司臨時調派給傅先生的司機,姓陳。
蘇熙現在的工作是服務行業,能在跨國酒店裡廣受好評,交際手腕可見一斑,很快便和衆人打成一片,本來是三三兩兩分佈的局面,很快就以蘇熙爲中心,圍成了一個圈。
其實除工作外,蘇熙平時也不是那麼的熱情,但她在這邊辭掉工作以後,最多再過兩三個月,她就要回到a城,蘇家怎樣了年家怎樣了a城曾經的上流圈現在都發生了些什麼樣的變化。
雖然這些都已經再與她無任何關係,但她卻抑制不住心裡的好奇。
六年了,她躲了六年,回a城,她絕對不會再去找那些曾經的熟人,但她也不能對他們一無所知,不是嗎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b城的交流會裡,來了許多a城的人,這些隨行人員的小道消息,反而是最真實可靠的。
“所以說,現在蘇家已經是年司曜在當家了嗎”
蘇熙好奇問道。
不知不覺聊了近一個小時,他們其中的好幾個人都是從a城過來,跟的又是有錢有勢的主人,對a城的那些事知之甚深。
“可不是,年司曜和蘇悅兒三年前結婚,後來慢慢的,蘇浩川的身體就不怎麼好了,人畢竟上了年紀,他對年司曜可器重得很,事情基本都交給年司曜打理,越來越少管公司的事,現在已經很少見到他。”其中一個人說道。
另外的人點頭,一人卻擺手,說:“這蘇家的事情啊,其中亂的很,可說個三天三夜都說不完,豪門恩怨,哪裡有看起來的這麼簡單。”
他一副你們都太單純的表情。
其他人不約而同白了他一眼,他急了,害怕別人都不信他,辯駁道:“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們別不信。蘇家有兩個女兒,除了蘇悅兒,還有另外一個,而且人家那個纔是正室原配生的女兒,這蘇悅兒不過是蘇浩川和外面的女人生的,而且年司曜本來不是和蘇悅兒一對,是蘇悅兒從那個手裡搶過來的”
“啊”大家眼睛都瞪大了,不約而同發出驚呼,豪門隱秘真是太勁爆太複雜,他們一般人真是看不懂瞧不穿啊
唯獨蘇熙,沒想到會忽然扯到她的頭上來。說不出心裡的感受,都過去六年了,再大的事情也煙消雲散了,如今坐在這裡當八卦一樣的聽,反而心裡覺得很坦然,好似說的根本不是她自己似的。
“而且那個女兒還是被逐出家門的呢。”在衆人目瞪口呆之際,蘇熙也來爆了個料。
話說出來了,竟然感覺超爽快。
完了完了,她從來都不知道她還有這麼一個興趣愛好,竟然喜歡和人聊自己的八卦,還自帶自黑功能
她這樣是不是也太變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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