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聲響了一段時間,沉重的木門仍舊靜悄悄的,語沫遲疑地盯着眼前的大門,在片刻後,再次按下按鈴。
可這次,仍舊是冗長的等待。
疑惑地皺起了眉,她掏出了那部屬於自己的廉價藍屏手機,重新拔打着屬於他的號碼。
電話在漫長的等候下,才被接通,電話裡,傳來了他沙沙的聲音,帶着明顯的不耐煩,鑽進她的耳內:“喂?”
“睿總,”語沫遲疑地喚着,總感覺到這刻的他有點異樣,“我將合同帶來了,請問你在酒店裡嗎?”
“什麼合同?”片刻的沉默,換來的是他疑惑不解的問話。
“我剛纔致電給你,說公司有一份合同需要你簽署,現在我已經帶來了。”她蹙起了眉頭,卻仍舊得體地解釋。
照他這種情況,他根本就忘記了之前和她說過的話了。
他是怎麼了嗎?
昨天突然無故消失,今天早班仍不見他工作,這樣的他,真的和這幾天他給她的印象相差很遠。
“你在外面?”隨着他沙啞的問話,她聽到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一會兒後,大門便被他打開了。
她擡頭看着他累極的臉容,一張英挺的臉,這刻只餘疲倦和困頓,她收起了手中的電話,恭敬地喚他:“睿總。”
他看着她安靜的臉容,只沙啞地說:“進來吧。”
轉身獨留她在原地,他直接去浴室梳洗了。
剛纔,他仍舊在大廳的沙發上昏睡,模模糊糊中,像是聽到什麼聲音在響着,可他頭痛欲裂,不願理會。
後來,聲音是停了,可身旁的手機卻響個不停,他煩躁地抓來了電話,滿臉不奈地喝着:“喂!”
電話裡,傳來的那抹聲音是這樣的幽靜,帶着特有的清脆,令他煩躁的情緒驀地降了幾分。
聽着她的話,他沉思了幾刻,卻無法從腦海中尋覓到相關的信息。
知道了她在門外,他支撐起沉重的身軀,來到了門邊,打開了大門,果然如他所料地看到了她纖細的身影。
任由她獨自進來,他先去浴室洗去一身的疲倦,一夜酒醉,換來的是混沌的思維。
語沫看着他離去的身影,躊躇地在原地站了一段時間,這才遲疑地將門關上。
剛纔,在他的身邊之際,她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酒味,看來,他的異樣全是因爲喝醉了酒的緣故吧。
喝醉了酒的他,令她不期然地想起了上次,酒店裡那晚的遭遇。
內心在作了一番的掙扎,剛纔看到他還算清醒的模樣,還有包包裡的公司合同,令她最終壓下了內心的不安,走進了裡面。
來到了大廳,她看到了狼藉的現場,不禁心底一片嘆息。
站在乾淨的一角,她小心地將包包裡的合同取出,放在桌面,等候他的到來。
靜靜地站在了那裡,她對着前面那一地狼藉的酒瓶,在幾經掙扎之下,還是向它走去了。
地上,那一瓶瓶的已空玻璃樽,凌亂地躺着,有幾個,已經被狠狠地撞碎了,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