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揚,找到霍歡了。”
“真的?在哪裡?”
站起身,他的臉上有着掩飾不住的興奮,抓起鑰匙就向門外衝去。
“在醫院,你快點過來吧。”
“馬上到”說完,陸天揚徑自掛斷了電話,跳上車,在一個漂亮的迴旋過後,車子向遠處疾馳而去。
搶救室的燈依然在亮着,看到他來,皇甫烈連忙迎了上去。
“怎麼樣了?人呢?”
看着皇甫烈那黯然的神情,陸天揚的心嗖的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上。
“正在搶救,估計生命不會有大礙。”
皇甫烈輕聲說道,平日裡總是掛着邪笑的臉上此時有着鮮少的認真和冷凝。
“出了什麼事?人是在哪裡找到的?”
看着那盞亮着的燈,陸天揚的眸子一點一點的變冷,最後凝結成冰。
“我也是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等我趕到的時候,霍歡已經在那裡了。”
想起當時的情景,皇甫烈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
“那裡是哪裡?還有沒有其他的人?”
雙眼危險的眯起來,陸天揚沉聲問道,敢動他的女人,他們最好做好了死的準備。
“在郊區的一座山腳下,我讓人在那裡搜查過,四周一個人影都沒有,不過,看當時的情況,霍歡之前肯定不是在那裡的。”
說到這裡,皇甫烈也覺得事情有些蹊蹺,雖然霍歡有時候的行事是張揚了一點,可是誰又會對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下得了那麼重的手。
他沒有告訴陸天揚,在他見到霍歡的時候,她只剩下一口氣了。
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陸天揚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狀。
就在他們的低聲交談中,一個醫生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
“陸先生,不好了,關小姐又昏過去了。”
“昏過去你們不去救找我做什麼,我不是醫生。”
陸天揚冷冷的說着,奇怪,醫生怎麼會知道他在這裡?貌似搶救室和曉月的病房所在的不是一個樓層吧?
“這……這……”
一時間,就看見醫生的額頭上有一層細密的汗滲了出來。
“還不快去”
兩眼一瞪,登時就看見醫生急匆匆的離開了。
“天揚,你過去看看吧,這裡有我們呢。”
看看旁邊一直默不作聲的馮遠航,皇甫烈輕聲說了一句。
看了看他們,再看看那扇緊閉的門,無聲的點了點頭,陸天揚轉身走開了。
有些事情,他迫切的需要弄清楚,但願事情的真相不會如他想象的那般。
就在他離去後不久,搶救室的燈滅了。
見狀,皇甫烈和馮遠航連忙走了過去。
“醫生,怎麼樣了?”
看着他,馮遠航急聲問道。
“你們誰是病人家屬?”
面無表情的看了他們一眼,醫生問了一句。
“我們是她朋友,她怎麼樣了?”
皇甫烈緊跟着問道,心中卻莫名的有了一種不太好的感覺。
萬一霍歡真出了什麼事,天揚一定會鬧得天翻地覆的。
“我們已經盡力了。”
醫生很平靜的說着,反正生與死是他們這些人早就看慣了的。
“你……你說什麼?盡力了?那是什麼意思?”
一把抓住他的領口,皇甫烈就那樣直直的將他拎了起來。
在他的身旁,馮遠航的臉色如雪般蒼白。
“大……大人脫離了生命危險,只是孩子沒有保住。”
一鼓作氣,醫生將所有的話一股腦的全說了出來。
“孩……孩子?”
手無意識的鬆開,下一刻,就看見醫生的身子軟綿綿的滑了下來,目視前方,皇甫烈仍然有着一種不敢置信的感覺,“遠航,剛纔醫生說的是什麼?”
一把抓過一旁的馮遠航,他一迭聲的問道。
錯覺。
對,剛纔肯定是錯覺。
“霍歡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只是她肚子裡的孩子沒有保住。”
馮遠航面無表情的說着,那張臉蒼白的嚇人,垂在身側的雙手鬆了又緊,緊了又鬆,最後握成拳狀擊向了一旁的牆壁。
雪白的牆面上,登時留下了斑斑點點的血跡。
心,如同翻江倒海般,在那平靜的背後波濤洶涌。
同樣的,在另一間搶救室裡,關曉月正靜靜的躺在那裡,在她的身旁依然是那個戴着墨鏡的醫生在不停的忙碌着。
隔着那扇玻璃窗,陸天揚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那雙緊握的拳頭始終就沒有鬆開過。
一番救治,關曉月又一次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無論陸天揚怎麼追問病情,醫生都以關曉月會向他親自解釋爲由拒絕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神經敏感,總覺得哪裡有點不對,還有那醫生躲閃的目光更加讓陸天揚生疑。
使勁的晃了晃頭,看着加護病房內那張慘白的臉,他不想再往更深一層想了。
曉月的本性是善良的吧,對,曉月是善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