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晚了,你早點休息吧。”對方不是雲熙,風御野的聲音蠻清冷的。
“御,我睡不着,我想你。”
“若若,別鬧了,快睡吧,夜裡冷。你剛出院,小心別感冒了。”
“御,我想見你。你不在我身邊,我一點也睡不着,我想你陪着我。”
風御野有點不耐煩了,但他還在壓抑着他的不悅情緒,“若若,他說了他會對你好的,他會疼你的。不管你願不願意,五年前你不也做出了選擇。我已經結婚了,我身邊有人了。抱歉,我掛線了,我不想吵到我老婆。”
“御……”顧惜若還想跟風御野說話,他卻很堅決把通話掛斷了。
風耀揚哪裡是對她很好了,他是個卑鄙無恥的陰險小人。
他哪裡是在疼她了?他只不過是在利用她罷了,他還往她身上放冷箭的,他最愛的人是他唯一的兒子你風御野。
“我已經結婚了,我身邊有人了。”風御野的意思是拒絕她了吧?他承認了雲熙的地位了嗎?
不管風御野說得有多委婉,顧惜若都感覺他在叫她認命。
那個女人應該傷得不輕的,也有人目睹了是厲爵帶走她的,她現在不可能在風御野身邊。
爲了擺脫她,他連雲熙也搬出來作擋箭牌了。
美眸怒火閃閃,顧惜若心裡極是憤憤不平。
漂亮的臉蛋猙獰得可怕,她的眼神也是陰沉沉的,毫不掩飾綻放着化不開的濃濃的恨意。
昨天,她應該讓那些人打斷雲熙一條腿或者是讓她沒了一隻手的,看風御野還會不會在乎她。
她讓人只是狠狠地教訓雲熙,顧惜若感覺輕了,她也後悔了沒下重手。
她應該讓人用天拿水去潑她,弄個毀容什麼的,不該只是用油漆潑她嚇嚇她而已。
對於踐人,她不該心軟的,也只有狠才能做成大事。
不過,經她這麼一挑撥,她就不信離間不了他們的信任度。
即便是風御野還毫不知情,雲熙也肯定會對他有了別的看法,她就不信她還想跟風御野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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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熙又一整晚都沒有回來,她就連電話也不接也不回。
風御野又一個人坐到了天亮,整個客廳充斥着一股煙味。
他的眼睛佈滿了血絲,乾澀得發疼,可以說吧,他又等了她一個晚上。
在接到顧惜若打來的電話那瞬間,他竟然希望是雲熙,莫名的,他想聽聽她的聲音。
那一剎,他的腦海裡不自覺地浮現了她那張充滿了委屈的蒼白小臉。
哪怕是回想,她的眼淚還是扯動了他的心,他也莫名的一陣揪疼。
回想起她的幽怨眼神,他心裡竟然也掀起一絲自責。
當時,他應該冷靜一下的,他就連辯駁的機會都不曾給過她,他就失了理智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
她很生氣了吧,她也恨死他了吧。
風御野的表情很呆然,他安靜地坐着。
眼看時候不早了,他才上樓洗漱。
回到公司,不可思議的風御野從網絡上看了由雲熙策劃的抵制魚翅的那個公益廣告。
看完了,他的心猛烈地震了一下,那些畫面好震憾。
哪怕他的心再硬,他也被鏡頭感染了。
特別是看着鯊魚被漁民割掉鰭,然後把它的身體拋向大海,沉入深海中,無法遊動,無法覓食,痛、餓、血流不止,最後在深海死去,不自覺的,風御野的鼻子泛酸了。
真的好殘忍,這些都是人的行爲,謀利的行爲。
在廣告宣傳片中,還力證了魚翅中含有高濃度的毒性水銀,還含有高濃度神經毒素,鯊魚身上還有多種重金屬,可以致病致癌。
此外,風御野也有認真去科普了一下知識,很多人都早已意識到魚翅和鯊魚肉是有毒的,國內外也早發起過保護海洋生態環境的公益活動。
由於海洋受到不同程度的污染,特別是處於海洋生物鏈最頂層的鯊魚,它們身體內含有的重金屬尤其多,科學家建議了最好是不要吃魚翅,它的營養價值並不高的,只不過是物以稀爲貴罷了。
事實上,魚翅的營養價值比不上雞蛋。
……
風御野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他點燃一根菸抽了起來。
嫋嫋飄揚的白煙升起,散落……他的心情也一樣,飛揚,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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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醫院的路上,厲爵特地買了一束紅玫瑰。
當他走進雲熙的病房時,赫然看到虞夕正在收拾東西。
立即,他沒好氣地瞪着她,眼中兩簇溫怒的火焰在躍動着。
他一定認爲是她勸雲熙出院的吧,虞夕澀澀地扯了扯嘴角。
哪怕是下決心了要把厲爵當成不相干的人,虞夕看到他送花給雲熙,她的心還是不由自主地擰疼了。
在觸及他幽怨又帶着溫怒的眼神,她沒有閃躲,她如實說了,“厲總來得真早,不好意思,醫生說雲熙可以出院了,我已經替她辦好了出院手續。”
生怕厲爵會責怪虞夕,雲熙立即解釋,“厲總,是我讓虞夕去給我辦出院手續的。醫生說了,觀察了兩天,我沒有大礙,軟組織挫傷可以回家休養。只是,我要請一個星期的假吧,那個公益活動還沒有結束,我有點不好意思。”
“沒事,你安心靜養,工作的事你不用擔心。”說着,厲爵把手中的紅玫瑰給了雲熙。
在望着雲熙的時候,他面部冷峻線條亦柔和了不少,襯得那張酷帥的俊臉更加性感。
心裡泛起陣陣酸味,也難以言喻的揪痛,虞夕儘量去忽視她眼皮子底下的一切,她裝作沒看見,她低頭替雲熙繼續收拾東西。
時間久了,她應該能做到徹底的無視厲爵的。
下意識的瞟了虞夕一眼,也猶豫了一下,雲熙才接過厲爵的紅玫瑰。
她知道自己接不接都很難做,這場面她也特尷尬。
她看得出的,虞夕喜歡厲爵。
“雲熙,你認不認得打你的那羣人?他們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麼?我認真分析過了,目前最大的嫌疑是風御野,不排除他因爲抵制魚翅那個公益活動而針對你。畢竟,受公益活動影響最大的是御品飲食集團。
我讓天宇去調查過了,因爲現場的監控正巧壞了,白色麪包車也沒有車牌,那些人也掩蓋了自己身上的特徵,即便是報警了,也很難找出那些暴徒。
主要是,那些暴徒應該不是本地人,他們也極有可能已經逃離了京都。整件事更像是有預謀的,對方是必定要教訓你的,他們沒有留下可疑的線索讓我們去查。”
哪怕知道不可能是風御野所爲,厲爵還是把矛頭指向了他。
他想憑藉這件事惡化他跟雲熙的關係,他就是想雲熙不要原諒他,不要跟風御野在一起。
聽厲爵這麼說,雲熙心裡也起了變化,她懷疑風御野的想法依舊沒變。
但是,她又不是十分的確定是他讓人做的。
她當時有聽那羣人說她得罪了風御野,她該教訓的。
那天晚上,他又是那麼的想掐死她,他那股勁也確實很狠,即便是他讓人教訓她,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過,沒有證據前,她也不能亂說。
“我覺得不是風御野做的,他不像卑鄙小人。要是他想教訓,以我對他的瞭解,他應該會明來,他不會背地裡陰險。他那個人蠻光明磊落的,懂分寸,絕對不是無良殲商。”
虞夕說出自己的見解,立即遭到了厲爵的瞪視。
他橫了她一眼,示意她閉嘴。
虞夕笑了笑,她望着厲爵的眸光不禁流露出一絲鄙夷。
她只是客觀分析,整件事她一點也不覺得是風御野所爲,倒是厲爵,他有抹黑風御野的嫌疑。
如果雲熙跟風御野鬧掰了,得益最大的人絕對是他。
從京都大酒店事件來看,女人的直覺,風御野對雲熙不是很差的。
“即便是雲熙做得再不對,即便是她有多惹怒了風御野,他們是夫妻關係,他不可能亂來的。據我所知,風董事長對雲熙的印象挺好的,事實上御品飲食集團的說話權還在風董手上,風御野不像是沒腦子的傻瓜胡來。即便是對方有預謀,抵制魚翅活動得罪的人不僅是御品飲食集團,跟售賣魚翅有關的人都很生氣的。”
“虞夕,你是風御野的託嗎?雲熙受傷了,你卻處處幫着風御野說話,我很懷疑你的居心。”
“爵少,清者自清!如果是白的,不管別人怎麼抹都抹不黑,因爲公道自在人心。”
雲熙不想虞夕和厲爵因爲自己起爭執,她適時開口了,“我知道你們都是爲了我好,謝謝!我現在只想靜一靜,好好養傷。
不管是誰針對我,我堅持自己的決定,抵制魚翅的公益活動我會支持到底的。時間不早了,虞夕,你送我回家吧。厲總,真的很感謝你的照顧,等我傷好了,我一定好好工作的。”
既然雲熙不想多說了,厲爵也不再糾結她被打的事,“雲熙,你也別胡思亂想了,好好休息。需要幫忙,你隨時可以給我打電話,我不覺得是被打擾。如果你不想跟他住一起,我名下還有其他物業,隨便你住。”
“厲總,謝謝你的好意。我是有夫之婦,我住你家不方便的。不管我跟風御野的關係有多惡劣,他現在還是我老公的,該面對的事我還是要去面對的。”
厲爵抿着薄脣,即便是他心裡很不爽,他還是尊重了雲熙的決定。
他要她,他要名正言順搶過來,他不會輸給風御野的,他有信心。
雲熙的左腳腳踝那裡還裹着石膏,她坐着輪椅,虞夕推着她走。
厲爵幫她拿行李,他也送她到停車場。
老實說,他真的不願意雲熙回到風御野身邊的,她現在回去只是暫時的,他不會讓她呆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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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應酬,風御野回來有些晚了。
換鞋的時候,他意外看到了雲熙的鞋在那裡,不自覺的一怔,他突然變得欣喜若狂。
匆匆換了鞋,他幾乎是用跑的上樓了。
打開臥室的門,他看到雲熙在,可是,她竟然睡在沙發上。
立刻,風御野由欣喜若狂變成了滿臉的黑線,一聲不吭,他連着棉被抱起雲熙就往他那張大*走去。
突然騰空,本來已經睡着的雲熙瞬間驚醒了,她睜眼就看到風御野,他還繃着一張臭臉。
本來就對他意見大,再思及他的種種不是,氣打從一處出,雲熙立即大聲吼:“風御野,你立刻馬上放我下來。”
美眸怒火閃閃,她兇惡地瞪着他。
三天前他還凶神惡煞要掐死她,現在想要她跟他睡,不可能!
風御野彷彿是聽不見似的,他依舊自顧地抱着雲熙放到他*上。
“我現在去洗澡,你給我乖乖躺着,如果我出來沒見到你,小心我永遠都不讓你見小姨和迪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