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左耀正到底經歷了什麼,忽然變得如此極端,但她還是很順從地拿他換下來的那套衣服去處理了。
回頭她又把飯菜熱了,伺候左耀正坐到餐廳去,先給他喝了碗熱湯,見他臉色還成,便才問:“阿正,你今日去哪裡了?”
左耀正吃着菜,沒回答。
方香斟酌一會兒,又道:“姐姐有沒有爲難你?”
“不要喊她姐姐,直接稱呼她的名字就可以了。”左耀正怒喝。
方向垂眸,心中暗喜,之前自己稱呼楊千鳳爲姐姐的時候,左耀正是默許的,現在他直接呵斥她,不許她這樣喊了,可見他們夫妻已經走到盡頭了。
剛纔方香想過了,楊千鳳和左司驍不可能真的能夠讓左耀正淨身出戶,左耀正纔是左家的男主人呢!
左耀正和楊千鳳離婚也沒什麼不好,這樣左耀正就可以將她娶回去了。
左耀正不能掌管左氏集團不要緊,只要他一直將自己的股份掌握在手上就可以。
方香面上做出恐慌、悲傷的表情來,弱弱問:“阿正,你和姐……她到底怎麼了啊?”
左耀正一巴掌拍在桌面上,目露兇光,“我不會讓他們這樣欺負我的!”
這話說的絲毫沒有在回答方香的問題,但卻讓方香知道,左家的關係已經水火不容了。
“他們欺負你啦?他們怎麼欺負你了呀?阿正快給我看看,你身上有沒有受傷?”方香立即來到左耀正這邊,上下查看他。
左耀正握住她的手,“我沒有受傷,他們哪裡能夠輕易傷害到我?你坐好,吃飯吧。”
方香的舉動,讓他心中多了一絲溫暖。
這個夜晚,左耀正自然是在這邊睡的,在睡前,他在房間裡走來走去,默默在心中說了好多豪言壯語,看起來就像天不怕地不怕似的。
結果到了夜裡,他便連連做噩夢,又喊又叫的,最後還將方香從牀上踢了下去,熟睡中被人踢到地板上,這種體驗真的很不美妙,方香差點就忍不住要罵人了。
次日,左司驍去了公司,沒幾天就是過年了,他就算要避開左耀正,也得有個限度,不然就影響公司運行了。
然而,他到了公司,還沒開始一天的工作,左耀正就帶着一衆股東,浩浩蕩蕩地來了。
左司驍眉梢挑了下,看樣子,左耀正今天捨得起早了,之前他都是十點鐘纔到的,現在……嗯,才八點四十分呢。
“司驍,你媽和你爸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了,這件事你得給我們大家一個交代!”董事們一見到他,便開口說道。
“左氏集團的董事長和董事長夫人,哪裡能夠輕易說離婚?”
“他們夫妻也共甘共苦二三十年了,感情總還是有的,非要鬧到離婚的地步不可嗎?”
之前左耀正讓他們到公司裡來,爲的就是說這件事,可是之前他們看到左司驍那麼認真地工作,只當左耀正是誇大其詞了,沒有很在意。
但是這次,左耀正給他們下了猛料,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大家的情緒就被調動起來了。
面對他們的着急和怒火,左司驍勾脣笑了笑,“各位叔叔伯伯來得正好,我正準備和大家說這件事呢。既然大家都覺得這是件大事,不如我們直接到會議室去說吧?”
董事們面面相覷,左司驍已經率先走向會議室,他們便也跟了進去,傅淸立即安排秘書們,將茶水送進來。
左司驍坐在主位上,底下坐滿了人。
秘書們送完茶水就出去了,傅淸則站在左司驍身側,隨時聽候差遣。
“各位叔叔伯伯,有什麼想說的,儘管說出來。”左司驍禮貌地道。
他正襟危坐,雙肘擱在桌面上,眸子帶着淺笑,非常溫和地看着各位。
左耀正拿出一份離婚協議書,擱到會議桌上,憤怒地大聲道:“各位董事看看,這就是我們左氏集團的總裁左司驍,給他媽媽擬定的離婚協議書!”
旁邊的一位董事,拿起協議書翻看起來,頓時滿臉驚訝。第二個人也迫不及待地湊上來看,第三個人、第四個人……一直到最後一個人。
每個人看完之後,無一不是滿臉訝然。
“總裁,你這是要你爸爸離開董事局?”
“這份協議書裡的內容,和讓董事長淨身出戶,有什麼區別?”
“一年二百萬的生活費,是打發叫花子嗎?”
“各位是不是搞錯主題了?今天我們過來的目的,是要說董事長和董事長夫人,不能離婚,否則將會引起左氏集團的無限動盪啊。”
“是啊,董事長和夫人離婚的事兒,可不是鬧着玩的。司驍,你年齡也不小了,執掌左氏集團的時間也不短了,其中的利害關係,你應該很清楚纔對啊。你怎麼能爲夫人,做如此糊塗的決定呢?”
“爲了左氏集團着想,我是堅決不同意董事長和夫人離婚的!”
“我也是!左氏集團是大家的,董事長和夫人是相當於半個公衆人物,要爲我們大家負責!”
“就是啊,總裁,你之前娶蘇總回家,我們就已經不說什麼了,現在萬萬不能再讓董事長和夫人離婚了。”
“蘇總的出身太差,嫁入左家,對左氏集團的影響就夠大的了,現在還離婚,呵呵,左氏集團這是要倒閉的節奏嗎?”
各位董事說的話,越來越難聽,直接開始在蘇辭的出身上做文章了。
剛纔左司驍還一臉好脾氣的樣子,可現在,一張俊臉上,彷彿佈滿了寒霜,他眯着眼眸,掃視着底下的人。
大家在一陣“激烈”地探討之後,慢慢察覺到左司驍的臉色和冰冷眼神,聲音漸漸弱下去了。
“如果我剛纔沒聽錯的話,各位覺得我妻子的出身很低?嗯?”左司驍薄脣輕啓,冷冷問道。
底下一衆董事們,都不敢吭聲了。
剛纔大家一起說的時候,心中想什麼,都可以直接放肆地說出來,但現在,誰敢做那個出頭鳥啊?
“她手中也就一個蒹葭,而且蒹葭目前只是個內地品牌而已,如果不是有左家撐腰,她能有什麼身價?”別人不敢說,左耀正倒是拍着桌子站起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