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早知道她是這樣的女人,他是絕對不會與她合作的。去他孃的幾萬塊錢,他不要了,不要了行嗎?
“米亞,我把你給我的報酬全部還給你,你馬上離開我家。”說完,王平就走到一邊的衣櫃裡,拿出了一疊現金。
“這裡,全部給你!”王平雙手往前送,將這疊錢緊緊捏在手中。
米亞的眼睛只是輕輕的掃了那疊錢一眼,一會就收回了目光。
“你覺得我會差這幾萬塊錢?”她口中的不屑,讓王平有些崩潰。
“你不是爲了錢,那你爲什麼要來這裡用我母親來威脅我?”王平已經處在了崩潰的邊緣,說話也有些抓狂。
這個問題,似乎難住了米亞。她歪着頭,仔仔細細的想了想。
片刻後,笑容轟然綻開。
“其實我就是單純的覺得你說的話太難聽了而已。”她隨意的口氣,將王平心裡最後的一根弦崩斷。
“你他媽真是個瘋子……你也別說什麼冠冕堂皇的話,我知道你來是想讓我閉嘴,對之前那件事閉口不談是吧?”王平的聰明,讓米亞的臉色難看了幾分。手裡的動作,也不由得重了一些。
可老婦人一直咬着牙,一句話也不吭。
她怕,自己叫了的話,她的兒子就會方寸大亂。她不願自己的兒子受到任何的阻礙,她只想他好好地,安穩的活着。
“米亞,我在這裡發誓,只要你放過我和我媽,我就對那件事三緘其口。這個交易成不成?”王平見到老婦人的表情有些難受,所以不由得軟了語氣。
他不要那份報酬了,他只求自己和母親平安。
可是米亞的思路,不能以常人來思考。
“你覺得我還會信你嗎?我在樹林裡早就說過了,要是我能夠逃脫,一定會將你碎屍萬段。當時讓你從慕月森那裡逃掉,我也是揣着這個想法。現在我好不容易來了這裡,你覺得我會讓你瀟灑離去嗎?”
米亞的咄咄逼人,讓王平的眸中已然被血紅色的嗜血慾望給強佔。
“你非要逼我嗎?”他一步步往前,聲線無比暗沉嘶啞。
他這輩子,最珍惜的人就是自己的母親。只要有人敢對他母親做任何不好的事情,他都會奮起與其爭鬥打架。現在米亞做的事,已經一再的超出了他的底線。
他忍不了。
他要將米亞給制服,然後殺掉!
此刻王平的心裡,只有殺人的念頭。
“不是我逼你,而是你做事太差勁,我不得不殺人滅口。”米亞平淡的話語,將王平的腳步凍在原地。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所以啊,我早就用你的手機給慕月森發了短信,將這件事情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你殺人滅口的計劃,怕是要失敗了。哈哈哈……”
王平囂張的笑聲,將米亞胸有成竹的自信,打擊得破碎零落。
“你發短信給慕月森說清楚了?”她頓頓的問道。
王平見到她恐懼的神情,笑的更是張狂:“你覺得我會這麼傻,不做一點防備手段嗎?”
聞言,米亞瘋狂了。
“你該死!”她小手一揮,老婦人的大動脈,就彪出了一道血線。
鮮血像是雪花一樣,來的快,去的也快。
“媽!”王平淒厲一聲慘叫,就見到老婦人嘴角的最後一絲笑容。
她的嘴巴動了動,好像在說:“我的兒啊,媽先走了。”
王平的眼眶被奔涌的淚水充滿,眼球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血絲和紅色。“米亞,我他媽和你拼了。”
說完,王平就要衝上來。那不顧一切的樣子,像是要與米亞同歸於盡。
見狀,米亞收斂了一些,急忙喊道:“你媽還沒死!不過你要是再往前走一步,我保證再往她脖子上補一刀!”
王平看向老婦人,發現她雖然眼睛緊閉,但胸口還有動彈。
“好!我不走!你現在馬上給我媽止血,我就站在原地。”王平雙手舉高,證明自己沒任何異動。
他現在不求任何,只要米亞能夠救活他母親就好。
“你過來,替我把你媽的脖子固定住。”米亞一揮手,王平就像是脫了繮的馬,快速的跑了過來。
他的確如他所說,沒有半點異動。而是跪在地上,扶着自己母親的脖子,一遍遍的與她說話。
“媽,你振作點,我馬上就會把你救好。”他對着老婦人的耳朵,不厭其煩的一次次說這句話。他的眼眶早就通紅一片,眼淚也像是流淌的河水一般。
“快點止血啊,米亞快點,我求求你。”他回過頭,對着米亞大喊。隨後又是靠近老婦人,一回回與她說話。他想,這樣的話,她就捨不得離開了。
此刻的老婦人,其實已經是回力法天了。米亞剛纔說那句話,也是爲了自己的計劃。
怎麼可能有大動脈狠狠的受了一刀,還能存活下來的人?老婦人一直沒嚥氣,也不過是迴光返照在拖延而已。
就在這萬分火急的時候,老婦人忽然動了動手。王平感受到動靜,靠過去聽。
可是聽了半天,也聽不出她究竟在說什麼。
“媽,你在說什麼?慢慢來,別急,我在認真聽呢。”王平提醒她,讓她慢慢說,不然自己聽不清楚。
老婦人聞言,眼球轉了轉,似乎是在極力的逼自己重複一遍剛纔的話。
王平離她只有一釐米遠,仔細的辨認着她的隻言片語。
“平……平子……你身後的女人……心……心可真狠……不過還好……咱們母子倆去……去地獄裡……能做伴了……對……對不起……”
老婦人的話剛說完,王平就立馬回了頭。
她說米亞心狠,是什麼意思?
一切答案,在他回頭的那一刻,就完全明瞭了。
“去死吧!”米亞揮動着手裡的刀子,刺向了王平的咽喉。
鮮血綻開,比之前的雪花更爲絢爛。來的更快,去得也更快。
“米亞……我詛咒你……不得好……不得好死……”
看着滿地鮮血的場景,米亞眯了眯眼睛。
“真是髒手啊……”她從口袋裡拿出紙巾,慢慢的擦拭着手上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