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有磨得銀光閃閃的各類刀子,大到殺豬刀,小到人體解剖的柳葉刀。
帶着倒刺的皮鞭,只是想象都讓人後背發緊。
一整排大小各異的電鋸,彷彿就是爲了分屍而準備的。
還有別的東西,米亞已經沒有勇氣跟力氣一一看下去了。
“夏冰傾,你考慮清楚,要是殺了我,你自己也要坐牢的,你想讓你的孩子在監獄中出生嗎?”米亞大聲的喊。
聲音中,有着一絲顫意。
“什麼叫殺人啊,我這是叫自衛!剛纔外頭那麼多人都是我的人證,他們都能證明是你拿槍頂着我的頭,把我挾持到這裡的,難道我有機會自救我不救嗎?自衛殺人是正當的,難道你不知道嗎?”夏冰傾語氣溫柔如水,眼底的笑意人波紋般的散開。
米亞啞了。
從昨天到進來這裡的前一刻,她都是被刺激的昏了頭。
現在清醒過來了,卻已經來不及了。
夏冰傾眼底的笑意愈發濃厚,“明白了吧!所以我即使現在殺了你,即使在你臉上劃上幾萬刀,即使用皮鞭把你抽的肉翻起來,即使把你切碎,我出去後大可以說,我是爲了自保而不得不跟你博鬥,弄不好啊,警局還會頒發一個榮譽勳章給我呢,你說是不是?”
“不——”米亞搖頭,面如死灰,“你不能這麼做!”
“害怕了?恐慌了?絕望了?你不是很囂張很厲害嗎?你不是查殺過很多的人嘛,怎麼也怕被人殺嗎?”夏冰傾表情認真的反問她,好似在跟她探討一個命題。
她走到桌邊邊,拿起一把精緻柳葉刀,打量着刀身,笑格外甜美,“我呀,最喜歡用的就是這一把了,刀面劃過人肌膚的時候,那種感覺真的是棒極了,可惜我一直在死人的身上試,不知在活人身上是什麼感覺呢~~~”
美眸清幽中帶着莫測的淺笑瞄向米亞的臉頰。
剛纔她說過,要在她臉上劃上幾萬刀。
米亞像是頓時領會過來一般,往後退去,腦袋很主動的就撞到槍口上。
身後,男人冷酷的幽笑起來,“原來你喜歡這麼靜距離被爆頭啊?可以滿足你!”
“別,別殺我——”米亞又上前一步。
前方,夏冰傾舉着刀子逼近。
米亞頓時冷汗直冒,嘴脣煞白,往前是死,然後也是死。
手臂的疼痛,心裡的恐慌,雙從壓迫着她。
夏冰傾走到她眼前。
“來啊,小賤人——”米亞呲牙咧嘴的暴吼,做出往前撲的姿態,企圖用這種方式嚇走夏冰傾。
“砰——”的一聲,子彈擦過米亞的大腿邊緣,打響後面的牆面上。
火辣辣的痛在大腿上蔓延。
“再說一句賤人,下一槍可就是你腿上大動脈了!”站在側面的神槍手語氣無比的冷靜殘忍。
鐵血的戰士,向來是說到做到,即可執行,不會留半絲的情面。
慕月森之所以放心的讓夏冰傾一個人,是因爲他知道,裡面有個能幫她控制住米亞,並且絕對傷不到她一根毛髮的狠角色。
惡人還需真正強悍的戰士來壓制。
從米亞回來至今,她做下一樁樁的惡事,此次更是弄的慕家連傷兩個人。
而他們之所以會吃這些虧,究其原因,是因爲他們是生活在正常生活中人,而米亞是窮兇極惡,替犯罪集團出謀劃策,習慣了殺人不眨眼,一直生活在黑暗扭曲的世界的人。
面對她的窮兇極惡,狡猾陰暗,哪怕是慕月森也無力招架,哪怕是聰明卻爲情所困的慕月白也被其矇騙。
而儘管慕家很有錢,卻一度拿她沒有辦法。
上次季修在說的計劃中,提到需要一個百分百能信任而且能準確執行這項任務的人選,因爲這也是爲了確保夏冰傾的絕對安全。
慕月森想到了一個合適人選。
這個人是他遠嫁歐洲貴族阿姨的兒子,中文名叫辛千邈,是他的表弟,只是平時來往甚少。
他是世界反恐組織的特別小姐的行動隊的,對付再恐怖的罪犯都不在話下,讓他對付一個女人,更是不在話下。
聽聞了這件事,二話不說就連夜坐專機趕來。
所以走進這個房間,米亞就是那隻待宰的甕中之鱉。
她玩玩陰謀詭計她可以,若玩真格的東西,她也焉菜了。
米亞的腳不敢動一步,嘴上也我不敢口出惡言。
夏冰傾走過去,刀子在她眼前晃了晃,“先切哪裡比較好呢~~~~”
“不要——,”米亞自然自己沒有生機,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眼淚汪汪,露出我見猶憐的表情,“冰傾,我知道你是個善良的人,你做不到那麼傷害別人的!”
“所有善良的人就理應被欺負,理應承受痛苦而不能還擊嗎?”夏冰傾輕聲的問她,冰寒的刀鋒放在她的勁動脈上。
是要稍微用那麼一點力,血就像山洪一樣噴出來。
世界上最可怕是不是死,而是意識到自己快要擁抱死亡之前的等待,一秒都成了漫長了折磨。
米亞嚇的連氣息都不敢出。
脖子僵硬的梗着。
“冤冤相報何時了,如果…如果你殺了我,那你跟我又有什麼區別?”她屏着呼吸說的斷斷續續。
漂亮精緻的臉上佈滿了豆大的汗珠,不知是疼的還是嚇的。
“說的真好,很可惜啊,我把你弄到這裡,就不是想做好人的,你付諸在我身上的痛苦,今天我要全部的讓你試一試——”
話音落,夏冰傾在她臉頰上劃了一刀。
“啊——”米亞崩潰尖叫,捂住自己的臉。
女人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容顏,比有什麼比毀容更加痛不欲生。
血從她的指縫中留出。
“這一刀,我是替我孩子還的,你現在的絕望就是我當初的絕望,但是遠遠不夠,大大的不夠,因爲她的生命消逝了,而你還活着——”
夏冰傾說着,在她的右臉上又劃了一刀。
胸口一團悲傷的氣流將肺腑還有喉嚨灌滿,此刻,讓她拿鋸子將她據成兩段她都做的到。
仇恨,就像是撒旦在你耳邊輕語,讓你不斷不斷的捲入更深更暗的那個地方。
“啊——,啊——”米亞跪在地上,“我錯了,我錯了,饒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