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說的很輕,往下爬的男人並沒有聽到。
可這絲愛意就像輕柔的微風一樣飄散在夜霧中,爲這初春的夜注入了絲絲暖意。
“夏冰傾,你再不把門給我打開,我就把門給卸了!”
夏正淳的怒喊聲傳來。
夏冰傾收斂心神,把窗戶關上,把窗簾拉上,“來了,來了,馬上穿好了!”
她小跑着過去,把門打開。
夏正淳就站在外頭,虎着臉的模樣。
“爸!”夏冰傾甜甜的叫喚。
夏正淳上下打量了女兒一下,一言不發的走進房間,朝着四周看了看。
他走去衛生間,推開移門看了看。
然後又走到衣櫃前,猛的拉開衣櫃。
最後緩慢踱步來到牀邊,彎腰,撩開被單的一角往牀底下看。
衛生間,衣櫃,牀底,找人三部曲,夏冰傾老早就猜到了。
她悄悄的走過去,跟着彎下腰,輕聲的問:“老爸,你找什麼呢?”
“最近啊,有一個大耗子,老是在樓上亂竄。”夏正淳低聲的說,眼睛還在牀底亂瞄。
“大耗子啊~~~”夏冰傾表示震驚,“多大啊?把您緊張成這樣!”
“像貓,”夏正淳比劃了一下,“像貓那麼大。”
“不會吧,那麼大,這耗子該成精了吧,”夏冰傾驚愕,轉而安慰的拍拍他背,“那您抓不到它了,但凡成精的動物,輕易都抓不到它的。”
夏正淳把牀單放下,直起腰來,對女兒呵呵的笑着又慈祥又狡猾,“是嘛,肯定抓不到啦?”
“恩!”夏冰傾點頭,“肯定抓不到了。”
“那可不一定,只要那隻耗子再敢出現,我一定抓到它。”夏正淳話裡有話,話語裡富有深意。
夏冰傾自然是明白。
她純真的微笑,依在父親的肩頭,“我的老爸是最厲害了,別說大耗子,大老虎都能抓到。”
“別給耗子臉上貼金了,竟會偷人家家裡的寶貝!”夏正淳哼哼的嘟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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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冰傾接不下去了,鼓了鼓嘴巴,假裝沒聽懂的看向天花板。
“耗子沒來你這裡就好,來,時間還早,陪我去下面看會電視。”安全期間,還是把他家寶貝帶在身邊比較好。
“好吧!”夏冰傾不好拒絕。
夏正淳又朝着房間四周看了看,心想,那小子真不在這裡?
可要是在,那麼大個人也不會憑空消失啊!
這不在浴室,也不在這兒,那他是去哪兒了呢?
“爸——”夏冰傾在父親眼前揮了揮手。
夏正淳緩過神來,“哦,走,下樓去!”
父女兩人樂呵呵的走出房間。
帶上門的那一瞬間,夏冰傾朝着窗戶關切的帶了一眼,不知道他是不是順利的下去了。
*
“啪!”
院子裡傳來聲響。
正在喝湯的慕月白頓了一下,眼睛往一邊瞥了瞥,又繼續喝湯。
“什麼聲音啊?”秦嵐困惑,站起身,小心翼翼的到門口去張望,神色緊張。
莫不是小偷吧!
“別擔心,不會是小偷!”慕月白淡淡的說。
即使背對着,他都能猜測夏母腦子裡再想些什麼。
“我上樓把冰傾爸爸跟親家小叔都叫下來吧,你們幾個男人去院子裡看看,這不看到底不放心的呀。”秦嵐說了一口如儂軟語,心裡還是有點怕。
慕月白放下勺子,扭頭淡笑,“那我去看看吧!”
“你一個人去啊?那不好,那不好,萬一出事我可怎麼跟親家公親家母交代啊!”
“沒這麼誇張!”
笑了笑,慕月白起身就往外走。
“那拿個手電筒再去。”秦嵐腳步急促的去抽屜裡拿手電筒。
慕月白則是沒有等待,徑直開了門出去。
院子裡,放置着各類罈子角落裡,慕月森正靠在牆扣着袖口,襯衣的下襬都還未收入褲子裡頭。
擡眸,看到了背光站着慕月白。
一個站在光了,一個隱在黑暗裡。
但是雙方都把對方看的真切。
慕月白沿着他背後的柱子往上看去,繞過一個空調外機,正好就是夏冰傾的房間。
“這路走的不尋常啊!”他開口,語氣裡是嘲諷。
慕月森扣好最後兩顆袖釦,拍了拍身上的木屑,踩着碎裂的罈子走過去。
他跨出窗臺,貼着牆踩到空調外機上,最後抱着柱子下來的。
這三個落腳點隔的並不近,好在他個子高,腿夠長,可惜落地的時候,他沒預料到下面全是罈子。
一不小心,就碰到了一個。
“不尋常不表示不可以,我就喜歡這麼走路!”慕月森霸道的說。懶的再跟他廢話,他錯身過去。
腳還沒跨入門內,一陣強光射過來,他迅速偏頭,用手擋住強光。“咦,這不是親家小叔嘛!”秦嵐忙把手電給關了,好奇,“你不是在樓上洗澡嘛,怎麼跑到外面去了。
“不是啊,我沒有在洗澡,所以早就下來了。”慕月森一本正經的說。
“什麼時候的事情啊?”秦嵐驚訝,她全程都在監視着,他下樓她不會不知道啊。
慕月森十分從容不迫的回答:“就在您給我們去拿睡衣的時候,我就出來了。”
秦嵐恍然,“哦,是那個時候啊!”
“那個時候下去,連叔叔跟冰傾都貌似不知道呢?月森你怎麼辦到的呀,難道是穿了隱形衣?”慕月白開玩笑的說。
“對啊!這真是怪了。”秦嵐想想也對,“小叔你下樓的時候他們都沒看到你嗎?”
“叔叔正低着頭看東西,冰傾估計是在廚房,我就沒進去打擾,直接出去了。”慕月森回答滴水不漏。
“這倒是有可能。”秦嵐點頭,相信了他,隨即想起重要的事情,“剛纔的聲音是怎麼回事?什麼東西摔碎了?”
“我從外頭回來想要抽根菸,就找了個角落靠一靠,腳不小心碰到了地上的罐。阿姨,對不起!”慕月森說的鎮定,切還有條不紊。
“沒關係,罈子而已嘛,只要這人沒事就好了,快進來吧,外面涼!”秦嵐嘴上說的客氣,心裡還是有點小心疼那些個罈子的,可都是她當年的嫁妝啊!
慕月森走進去。
前面樓梯上,夏冰傾挽着父親正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