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季修你別過來!你別過來你別跳我求你了!”蕭茵看着季修一步一步的往這裡走,她的眼淚如同決堤一般。
“你要是跳下去我就跟你一起死!你別過來啊我求你了!”她哭得如此悽慘,連坐在地上的胖男都忘記了哭嚎。
“蕭茵,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按時睡覺,不許穿得那麼暴露,不許拍吻戲和牀戲……”說着說着,季修也泣不成聲:“是我的求婚來的太遲,你要好好生活,不要想我。”
“不要……你別跳啊……”蕭茵瘋狂的搖頭,她無法想象沒有季修的日子,她不知道她該怎麼活下去。
“趙嘉偉你饒了他!我求你了我不能沒有他!”她眼看着季修一步一步走來,現在只能把希望放在他身上了。
可是他卻只是笑着,一言不發,就像是在看着動物園裡的馬戲一樣,帶着滿意的笑容。
一步,兩步,季修的腳步聲就像是把槍一樣,一顆一顆的往她的心上射擊,他離她越來越近,她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季修!你一定要記得我啊!千萬別忘了!”在季修與她之間只有一米的距離之時,她哭着喊完這句話,推開了趙嘉偉,她掉了下去,臉上還掛着一絲微笑。
再見,季修,你穿西裝求婚的樣子真帥。
“蕭茵!”季修連忙趴在圍欄上往下看,還好,下面的同學們做好了消防措施,蕭茵掉在同學們鋪好的被子上,即便如此,他還是心驚肉跳,這丫頭就算是掉了一根頭髮,他都能心疼半天。
回過頭來,趙嘉偉已經嚇傻了,站在原地呆若木雞。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我不想蕭茵學姐死,我沒有推她,是她自己跳下去的!不關我事……不關我事……”他還在喃喃自語。
季修上去就狠狠給了他一腳,又緊跟着補了幾拳。確定他再也站不起來後,顧不得解開胖男身上的繩子,他衝下樓去。
“蕭茵啊,你這個傻丫頭,你怎麼能爲了我自殺呢……”
“蕭茵啊,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一點事都不能有……”
“平時瘋瘋癲癲的,怎麼緊要關頭卻如此絕情,怎麼能丟下我一個人……”
他的心裡全是對她的控訴,可心裡又是欣喜的,萬幸的是樓層不高,下面還有墊子,她一定會沒事的。
一路狂奔到現場,季修卻不敢往上走去,他看見他心愛的女人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在場的同學和警察都一臉嚴肅的看着他。
她就在他面前,近在咫尺,可是他現在卻不敢靠近,他害怕他們會告訴他一個他不願聽到的消息。
終於,他還是邁開了腳步,蕭茵的臉越來越清晰,她的額頭上還有血跡,不是摔在墊子上的嗎?爲什麼會有血跡……
“季教授,救護車已經在來的路上了,您不要急,蕭茵學姐會沒事的。”一個男生上前安慰道。
季修卻充耳不聞,他走近她的身邊,胸口有着微弱的起伏。
她還活着……他卻像是渾身的力氣瞬間被抽空,眼前一黑,他暈了過去。
睜開眼睛,季修看到透明的點滴正在慢慢滴進他的身體,放空了一會兒,他猛地坐起來。
“蕭茵呢?”
季爺爺正坐在一旁的沙發上,見他醒了,輕輕的說了一句:“她在旁邊的病房,還沒有醒過來。”
季修一把扯掉手上的針頭,來到了蕭茵的病房,她靜靜地躺在那裡,臉上還有擦傷,整個後腦勺被厚厚的紗布包裹着。
夏冰傾正守在她的牀前,“季修,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見他進來,她忍不住又掉起了眼淚:“前天還好好地跟我一起喝下午茶呢,還說她想生寶寶了,怎麼就發生了這種事……”
慕月森見她又哭了,皺着眉頭把她攬進懷裡。
“冰傾你別哭了,你還有寶寶,不能哭的,怪我沒有保護好蕭茵,她一定會醒過來的,我現在去問一下醫生。”季修安慰着她,轉身去了醫生辦公室。
“季先生,您太太的這個情況我大致瞭解了一下,是從五樓上摔下來掉在墊子上又彈在了地上,導致這個頭部撞擊,現在還在昏迷。”戴着眼鏡的老醫生說道:“季太太要是這兩天能醒,那問題就不大,但是如果這兩天沒有醒的話,情況就有點不樂觀了。”
回到蕭茵的病房,他讓慕月森先帶着夏冰傾回去了。
“蕭茵。”他輕輕的叫她,她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就那樣靜靜地躺在白色的病牀上。
他的腦子裡全是她平時的那些鮮活的模樣,她故意惹他生氣,她嬌笑着挑逗他,她朝他搖尾乞憐的撒嬌,她爲他吃醋生氣……
季修沒有想到這個做事不認真,連學業都完成不好的傻丫頭居然會爲了他跳樓,她平時還有恐高症,是怎樣的感情會讓她爲了自己而選擇結束生命呢。
他不願意再想下去了,他的腦子裡全是她,再想下去會瘋掉的。
掏出手機,裡面的壁紙也是她臭美的自拍。季修笑了笑,點開相冊,裡面的第一張照片還是他趁她睡着的時候偷拍的。
還是同樣的角度,她潔白光滑的臉蛋,又長又翹的睫毛,性感可愛的嘴脣,可是現在的她滿是創傷。
“蕭茵,請你快點醒過來吧,不管怎麼樣,我會一直等着你醒過來……”季修在心裡默唸着,俯下身子吻了吻她的額頭。
一滴熱淚燙在了她的臉頰上,她的睫毛微微抖動。
十個小時過去了,二十三個小時過去了,三十七個小時過去了……
季修就這麼一直守在她的身邊,寸步不離。任誰勸他都不聽,只因爲他想讓她醒來之後見到的第一個人是他。
醫生和護士們都被這個癡情的男人深深地感動了,一邊羨慕着蕭茵能得到他的愛,另一方面,也在爲他默默的祈禱着。
希望這個既可憐又幸福的女人能快點醒來。
兩天時間就快要到了,季修看似平靜,可是他的心裡卻是百爪千撓似的,他知道,如果蕭茵沒有醒過來,那以後她醒過來的機率就更加微乎其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