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好歹還是病人呢!”她打算再給自己爭取一下。
可是雲墨非早已消失在病房門口,腳步聲也依稀聽不見了。迫於他的淫威,安染染沒膽子反抗,總不能讓醫生給自己開點安眠藥裝死吧!
想到醫生,醫生就來了,例行檢查。
“醫生啊!我已經沒事了,我可以出院了嗎?”安染染在醫院實在是呆不下去了。
“當然,只是建議你多留院觀察幾天,如果病人堅持出院,醫院也沒有強留的道理!”醫生在例行檢查的單子上籤了字,準備到隔壁去看況小五。
已經是第三回了,都是外傷。醫生心裡也是蠻可憐他的,不知道到底得罪了什麼人。不過好再沒有生命危險。
雲墨非給醫院捐了不少錢,醫生對況小五的病情也很放在心上。況小五的事情又比較反常,他也就順嘴和安染染提了一句,“對了,隔壁的況先生到底是怎麼回事?之前還看他好好的跟你們在打牌。”
“什麼怎麼回事?”安染染雲裡霧裡,她才睡醒,哪知道況小五又怎麼了。
“你還不知道嗎?況先生又出了意外,還是外傷。”醫生平靜的說:“我看你們都是朋友,而且又是雲先生特別交代要儘快醫治好的人,醫院這邊纔給他治好,他立刻又渾身是傷的回來了。我看你們還是報警吧。”
“什麼?”安染染簡直以爲自己聽錯了,他好好的怎麼會又渾身是傷呢!
她還想再問醫生點什麼,可是一擡頭,發現醫生早就離開病房了。
有風從窗外吹來,幸好是白天,不然她又得嚇趴下。
雲墨非回來的時候,她並沒有蹲在角落反思,而是整個埋在被子裡發抖。他還以爲她又病了。雲墨非兩步走到病牀前,掀她的被子,卻怎麼也掀不開。
“啊!不要找我不要找我!我從來沒有做過壞事啊!”被子裡傳出安染染甕聲甕氣的聲音。
“喂!”雲墨非叫她,手上也用了力氣,好不容易纔把被子從她身上拽下來,“大白天的,你搞什麼鬼啊?”
他不過離開四十分鐘,一回來看見她躲在被子裡發抖,立即出了一身汗。掀開被子卻發現她好好的,氣色也很正常,根本沒有生病的症狀。雲墨非沒好氣的訓她,“讓你好好反思,你躲到被子裡做什麼?”
“不是我搞鬼!”安染染神神秘秘的湊到他耳朵邊,小聲說:“是這醫院鬧鬼啊!”
“我說你小小年紀,一天到晚腦子裡在想什麼?大學四年是白上了吧!”雲墨非自然不相信她的胡言亂語,又擔心她是不是之前被嚇到,留下心理陰影。
看來得儘快聯繫黎雨見一面,他掏出一支菸點上,眉間有點憂愁。
安染染見他不信,立即跳下牀,拉着他就往屋外走。
“去哪?”雲墨非一手拿着煙,一手被她拽着走出門。
到況小五的房門前,安染染立即躲到他的身後,“不相信的話,你自己進去看看!”
安染染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在顫抖,她看起來是真的很害怕。
雲墨非當即推開房門,拉着她一起走了進去,除了病牀上昏睡的況小五,沒有其他人。
“鬼在哪兒?”雲墨非問她。
她仍是神經兮兮的躲在雲墨非身後,手指着況小五,牙齒在打顫。
“你說他?他是鬼?”雲墨非現在真的有點擔心了,該不是真的嚇壞了腦子吧!
“我不是說他是鬼!”安染染急了,“但是你看他,我之前和他打牌還好好的,轉眼又渾身是傷的躺在這兒了,他肯定是撞鬼了!”
聽她講完,雲墨非總算是明白了怎麼回事。他握了握拳,真是被她打敗了。
難道要告訴她這況小五是自己叫人打的?
雲墨非琢磨了下,還是沒告訴她,這些事她實在沒有必要知道。
他摟着她的腰回到自己的病房,黑着臉訓她,“我看你是爲了逃避懲罰,故意的是吧?”
安染染立即擺手,“沒有沒有!你別冤枉我啊!”
“我讓你蹲在牆角好好反思,你躺在牀上做什麼?”雲墨非坐到沙發裡,指着牆角,“再給你一次機會,就算真有鬼,這頓罰你也逃不了。”
她很想問憑什麼?可是轉眼想到孤兒院,想到自己的賣身契,就沒了雜念。乖乖蹲到牆角去了,好在雲墨非在這兒守着,她也不用害怕。
雲墨非警告她,要是再不聽話,就不是蹲牆角那麼簡單了。
可是蹲那兒沒幾分鐘,她就憋不住了。所謂人有三急,總不能不容她去上廁所吧?
安染染往邊上挪了挪,因爲視線被櫃子擋上,她看不到雲墨非在做什麼。
可是挪了挪,還是看不見,她又往後挪了挪。
“才三分鐘啊!”雲墨非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他正擡着手腕看錶。
安染染立即解釋,“人有三急!我要去廁所。”
“我看你躺在牀上那麼久,怎麼也沒要上廁所?你就是故意的吧?”雲墨非的手放在她頭頂,輕輕拍了拍。
安染染欲哭無淚,她被嚇成那樣哪還顧得上去廁所啊!既然他不同意,她也只能繼續憋着。雲墨非見她安靜下來,又有點擔心。本來看她挺會求人的,沒想到這麼容易就放棄了。
安染染沮喪都擺在臉上。加上她真的很急,面部表情就有點扭曲。
雲墨非剛想叫她去廁所,沒想到她一個沒攢住,尿了。
安染染尷尬到想直接從窗戶跳下去,頭都不敢擡。
異樣的氣氛在病房內蔓延,她刷新了尷尬的歷史,此次事件成爲目前人生最尷尬的事,沒有之一。
雲墨非也有點臉紅,他把她攔腰抱起,直接扔到衛生間。
他伸手替她脫衣服,安染染立即制止,強烈要求自己來。
開什麼玩笑,都這麼尷尬了,怎麼好意思叫他幫自己脫。
“要麼我幫你脫,要麼連人帶衣服直接扔到垃圾桶,自己選。”雲墨非瞪着眼威脅她。
安染染只好隨他去,指尖微涼,觸到她身體的時候,她忍不住顫慄。倒不是因爲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