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染染怔怔看着雲墨非慢慢地走近,他那張清俊冷冽的臉龐也愈發的清晰,她不由得心虛。
剛剛學長的舉動肯定被他看到了,而自己現在就像是一個揹着丈夫偷會男人的妻子。
當然,她是純潔的,就是不知道他相不相信了。
蘇慕言緩緩鬆開抓着圍巾的手,轉過身,坦然的面對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
雲墨非在安染染面前停下了腳步,視線落在那條圍巾上,瞳孔微縮,不發一語的直接扯下圍巾,然後把它遞給蘇慕言。
同樣是男人,但云墨非周身散發的氣勢要比還是學生的蘇慕言強勢得多。
再看到他冷冷睇着自己,眼神帶着明顯的警告,蘇慕言默默的接過圍巾,然後悄然握緊。
他偏頭睨着安染染,發現她自雲墨非出現,那膠着在雲墨非身上的視線就不曾挪過半分。
眼裡閃着失落,他低下頭看着手裡的圍巾,心裡盡是澀意,他自嘲笑了笑,這不是早就知道的結果嗎?
雲墨非轉而看向安染染,神情冷冽,眼神冰冷,薄脣緊抿着。
看到他這樣的表情,安染染喉嚨有些發乾,她囁嚅着,卻不知該怎麼開口才好。
他在生氣,而且是非常生氣。
將心比心,換作是她,在這樣的節日,發現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還讓那女人親他,恐怕自己不像他這樣隱忍着,而是直接爆發吧。
所以她理解他。
但,自己該怎麼做纔好呢?
她咬了咬脣,眼珠子一轉,猛地上前抱住他的腰,把臉埋進他的胸口,悶悶的說:“我好想你啊!”
話不會講,就用行動吧。
雲墨非垂下眼,看着她的頭頂,眸光深沉得看不出喜怒,他抓住她的手,把她拉開,安染染驚愕的擡頭看他。
他深深的與她對視一眼,然後擡眼看向蘇慕言,冷聲道:“我希望不要再看到你出現在她的身邊。”
說完,他就拉着她的手轉過身就要走,蘇慕言不甘的喊道:“我是喜歡染染沒錯,但你沒資格要求我不能出現在她的世界裡。”
安染染心一驚,想回頭看他,突然被握着的手一緊,她抿了抿脣,終是沒有回頭。
她被雲墨非拉着走,而身後的目光始終追隨着他們,安染染在心裡默默的嘆息,學長的感情終究是付諸東流了,而自己最後還是傷害了他。
人一旦愛上了另一個人,心就被這個人裝滿了,再也裝不下任何一個人了。
……
雲墨非拉着她走到了校門口,那裡停着一輛熟悉的車,安染染看到了駕駛座上的李叔。
甩開她的手,雲墨非徑直走向車子,開門坐了進去。
安染染重重嘆了口氣,忙不迭走過去,再深深吸了口氣,纔打開門坐進去。
整個車內瀰漫着凍人的冷意,那都是從坐在她身邊的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
安染染嚥了咽口水,偷覷了眼某人緊繃的側臉,然後看向李叔,問:“李叔,你怎麼沒和我說你今天是去接少爺呢?”
言下之意是,你怎麼沒和我通下氣?
聽到她這麼問,雲墨非的眸光微微一動。
李叔瞄了眼透視鏡,奈何車內視線昏暗,他看不清後面兩個人的表情,他知道少夫人這段時間正和少爺鬧矛盾,兩個人都沒怎麼聯繫,出於好心呢,他就想給少夫人一個驚喜。
不過看這情況,他似乎搞砸了。
那他也只能實話實說了,“少夫人,沒告訴你,只是因爲我想給你個驚喜。”
驚喜?驚嚇還差不多!
安染染無語的翻了翻白眼,如果知道今天雲墨非會來,她就不會答應楊蕊來參加什麼鬼的舞會了,那她就不會遇上學長了,那就不會在尷尬的情況下看到雲墨非了。
臥槽!她怎麼覺得自己好像是一個罪人一樣,同時傷害了兩個男人。
好吧,這麼想是過了點。
畢竟她和學長並沒有發生不純潔的事,無外乎就是他親了她下額頭。
那她就不算有做什麼對不起雲墨非的事了。
她擡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卻不知自己的這個舉動看在身邊男人眼裡,就像她在回味被吻的感覺。
其實她是下意識的動作,根本沒想那麼多。
至於學長嘛,有緣無分吧。日後有機會,和他說清楚吧。
……
回到家後,雲墨非就直接上樓,安染染同李嬸聊了幾句,也跟着上樓去。
她上樓的時候,雲墨非的身影正好走進房間,她連忙衝上去,從後面抱住他,把頭靠在他的背上。
雲墨非背脊一僵,只聽身後的人小聲的說:“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會來,如果我早知道了,今天我肯定就不出門,早早的在家裡等你。”
黑眸閃過一絲笑意,他把手覆在她抱在自己腰上的手,然後握緊,把她拉到自己的眼前。
這纔看到她的臉上佈滿淚痕,心微微一疼,他溫柔的替她擦掉淚水,眼裡的冷意早已不復存在,只有暖暖的柔光。
“我以爲你真的不理我了。”她抽泣着,淚水怎麼也止不住,“我知道那天我不該替雲湛非說話,但我不是不清楚所有的事嗎?你什麼都不告訴我,卻要怪我。”
她眼淚婆娑的控訴着他,他無奈的笑了笑,“你這丫頭,我都還沒找你算賬,你倒算起我的帳來了。”
那天之後,公司出了些問題,他忙得天昏地暗的,根本脫不開身和她聯繫,這是客觀原因。
至於主觀原因,自己那天確實被她氣到了,明明警告她不要和雲湛非接觸,她卻沒有聽,這讓他很生氣。再加上她根本不瞭解事實,就對那些事妄加評論,這也氣到他了。
“本來這就不是我一個人的錯。”她嘟起嘴,不滿的瞪着他。
雲墨非挑眉,“是嗎?那今晚的事呢?”
安染染垂下眼,不敢和他直視,學長的事,她有點心虛。
擡起手,把掌心貼在她的額頭上,他傾下身,在她的耳際沉聲的說:“如果下次再讓我看到有誰親你,我就讓你下不了牀。”
臥槽!禽獸!她側過臉瞪他,而他的脣角噙着邪肆的笑容,與她對視着。
她的心驟然一跳,直覺想轉頭逃避他的那赤裸裸寫着某種意味的視線,孰料,他直接捏住她的下巴,微涼的薄脣貼上了她的脣,四脣相接,所有的思念在此刻化成了纏綿的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