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染染出了西餐廳後,直接沿路走回了校門口,結果人剛到,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她掏出手機一看,居然是雲墨非的電話。
完了!
安染染心頭一驚,中午沒及時去公司報道,也沒有給他電話,這下死定了。
她戰戰兢兢地接通電話,腦子裡還在想着怎麼和雲墨非解釋。
“喂。”
剛說了一句話,陡然間,嗖的一聲,一輛摩托車猛然從旁邊的拐彎處衝了出來,直直的衝向安染染!
摩托車速度飛快,安染染的注意力完全在怎麼向雲墨非解釋中午失約的事情上,等她意識到時,車子已經朝她撞過來了。
“啊——”
安染染瞳孔睜大,根本來不及閃躲,只能發出一聲尖叫,然後手機直接脫離她的手,啪的摔在地上。
“安染染,安染染?”
落到地上的手機裡傳出雲墨非的聲音。
摩托車已經飛馳而去,只留下一路白煙,完全沒有停下來看看傷者的意思。
安染染跌坐在地上,膝蓋上擦破了好大一塊,沙土混合在傷口上,細細的血絲正不斷地從白嫩的皮膚下滲出來,她痛得倒抽着氣,眼中淚花閃閃。
還真是禍不單行!
剛剛被秦蓮威脅完,還沒跟雲墨非解釋清楚,現在又遭遇飛來橫禍。
此時此刻,正是下午上課之前,校門口很多同學經過。
看到這一情景,很多學生圍上來,七嘴八舌地詢問:“同學,你沒事吧?”
“撞到了什麼地方?”
“需不需要叫救護車?”
“謝謝大家,我沒事。”
安染染勉強向他們擠出一個微笑,可黛眉卻皺得緊緊的,她的膝蓋真的痛死了,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這時,一道身影飛快地從撥開人羣衝了過來,在安染染跟前站定。
“染染,你怎麼樣,要不要緊?”
安染染擡起頭來,竟然是蘇慕言。
蘇慕言的臉上滿是緊張,平時的微笑從容都不見了,正一臉關心地看着她。
“沒什麼,只是一點擦傷而已。”
安染染忍着疼痛,對着蘇慕言笑了笑,輕描淡寫地說。
她一隻手撐着地面,努力地想站起來,可是腿上剛剛一用力,就是一股劇痛傳來。
她不由雙腿一軟,發出一聲急促的驚叫,整個人又倒了下去。
站在一旁的蘇慕言急忙伸手,直接抱住了她的腰。
“別逞能了,我帶你去醫務室包紮一下。”
他一彎腰,將安染染攔腰抱起,不容分說地向着醫務室走去。
“不用,不用;學長,你快點放我下來。”
安染染覺得非常尷尬,這是除了雲墨非之外,跟別的男人這麼親密接觸,她渾身都不自在。特別是還有那麼多人看着,她不想因爲這樣成爲別人討論的對象。
“不行,你的腿受傷了,不能自己走路。”
蘇慕言的語氣溫和,卻不容拒絕,依舊大步前行。
他的雙臂從她腿彎穿過,結實的肌肉隔着薄薄的襯衫貼在她的雙腿上;而她整個人都靠在他的胸前,感受着他清晰的心跳聲。
這樣近距離的接觸,讓安染染很是臉紅,她僵硬着身體,渾身緊繃着。
雲墨非警告過她,不許她“紅杏出牆”,現在忽然被喜歡了很久的男神這樣緊緊抱在懷裡,她不禁有些小小的開心,還有些……心虛。
這次是事出有因,她的腿真的很疼,蘇學長只是幫忙而已。
希望雲墨非不要因爲這個再次“懲罰”自己吧!安染染在心裡暗暗祈禱。
很快,蘇慕言抱着安染染來到醫務室。
可是進去後,整個房間空蕩蕩的,校醫居然不在。
蘇慕言微微皺起眉頭,將她輕輕放在牀上。
“不要亂動,我去給你找點藥。”
他面色嚴肅吩咐道,轉身就去找藥。
安染染躺在牀上,不敢亂動,雙眼卻定在他不斷忙碌的背影上。
過了幾分鐘,蘇慕言拿着藥水、紗布、膠布還有一些瓶瓶罐罐走了過來。
他把東西放在旁邊的小推車上,彎下腰,低頭仔細檢查安染染膝蓋上的傷口。
“染染,我需要先給你清洗一下傷口,可能有點疼,你忍着點。”
蘇慕言擡起頭看着安染染,神情關切地說。
安染染點點頭:“麻煩學長了。”
蘇慕言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他拿起酒精棉球,輕輕擦拭着安染染的傷口,將傷口中的塵土沙粒仔細擦乾淨。
酒精棉球一接觸到傷口,安染染就疼得忍不住兮了一聲,腿也不由地顫抖了一下。
蘇慕言低下頭,對着傷口輕輕吹了幾下,嘴裡還說道:“吹吹就不疼了。”
安染染的臉一下子紅了,這樣的動作,也太溫柔,太親近了!
蘇慕言動作很小心,他完全沒發現安染染怪異的神情,只顧着清理傷口,抹藥,然後固定好紗布固定;整個包紮過程一氣呵成。
包紮好傷口,安染染感激地說道:“謝謝學長,要不是你幫忙,我現在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跟我就不要這麼客氣了,不過下次走路記得小心點,這次還好只是擦破了點皮而已,要是再嚴重點,我就沒轍了。”
聽了安染染的話,蘇慕言露出乾淨的笑容,儘管話裡有些譴責她的不小心,可卻透着深深的關心。
安染染躺在牀上,心中有些暖暖的。
雖然知道應該和他保持距離,不過,有人這樣關懷自己,她心裡還是充滿了感謝。
“你渴嗎?我去給你買點水喝吧。”
蘇慕言看着她有些發白的嘴脣,站起身來。
“不用了,學長。”
安染染趕忙搖頭拒絕,不好意思在麻煩別人。
蘇慕言看懂了她的表情,笑了笑:“沒事,你在這裡等我,我很快回來。”
說完,他就大步走出了醫務室,安染染想阻止都來不及。
大概兩分鐘後,醫務室的門又被推開了。
安染染以爲是蘇慕言回來了,可是剛擡起頭來,就看到雲墨非修長的身軀映入眼簾。
他的臉色非常難看,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站在屋子中央,一雙眼睛冷冷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