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入了夜,海平面望過去就是黑乎乎的,海風中帶着海水的獨有鹹腥,迎面吹來只覺得特別的冷。
沿海大道上停着一輛車,車前燈亮着,照亮了前方一小段距離的公路,瀝青的路面在燈光下閃閃發光。
在車旁站着兩個高大挺拔的身影,兩個人手中都有着微弱的光亮,那是他們手指夾着的煙。其中一個人擡起手,把煙放到嘴邊,深深的吸了口煙,後微微張嘴吐出了菸圈。他側頭看着另一個一直望着遠方不說話的男人,出聲打破了這夜的寂靜:“湛非,你打算怎麼辦?”
沒錯,此時站在這裡吹海風的人,正是顧越和雲湛非。
聽到他的聲音,雲湛非轉頭睨了他一眼,輕哂:“能怎麼辦?肯定要想辦法把她救出來。”
“就等你這句話。”把菸頭扔在地上,用鞋底狠狠的踩息,顧越繞過車頭,打開車門,衝雲湛非喊道:“走,上車,我們去救人。”說完他就坐上了車。
雲湛非也扔掉自己手上的菸頭,打開車門坐了進去。待他坐穩,顧越就啓動車子,轟鳴的引擎聲劃破了寂靜的夜,車子沿着路疾馳而去。而剛剛停車的地方唯留一枚沒有熄滅的菸頭,風吹過,吹動了它,輾轉了幾圈,終是熄滅了。
……
“她就在裡面嗎?”
坐在車裡,雲湛非看着不遠處的白色別墅問顧越。
“嗯,她就在裡面。至於有多少人盯着我就不知道了。”顧越解開安全帶,推門下車,雙手插在腰上,眸光微微眯起,盯着那棟別墅看,心想着要怎麼才能進到那個別墅。
就在這時,有一束燈光自他身後照了過來,還伴隨着汽車的引擎聲。顧越轉身去看,擡手遮在眉毛下,眯起眼,想看清楚開過來的是什麼車。這個別墅區靠海,離市區有段距離,除了裡面的住戶,一般很少有外來車輛。
等那輛車靠近,他定睛一看,是輛麪包車,車身上還噴着“xx飯店”的字樣,一看就像是送外賣的。他突然靈光一閃,連忙上前伸手攔車。
麪包車的司機一看有人攔車,連忙踩了剎車,車輪和瀝青路面摩擦發出了刺耳的聲音。顧越皺起眉,等麪包車停穩,他走過去敲了敲人家的車窗。
車窗緩緩降了下來,露出了車內司機的容貌,司機不客氣的衝他吼道:“你攔車幹嘛啊?”
顧越有禮貌的笑了笑,然後問他:“請問你這是要到別墅區裡送餐嗎?”
“是啊,怎麼了嗎?”
果然是要去送餐的。顧越接着又問:“那請問你要送去哪一棟呢?”
“幹嘛?”這次司機就沒有那麼輕易的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神情帶着戒備的看着他。
見他不願回答,顧越皺了皺眉,隨後指着不遠處的白色別墅說:“我就住在那棟別墅,我朋友剛叫了外賣,我剛好回來就想說在這裡等外賣順便帶回去。剛好我看到你的車開過來很像送餐的,就攔下了你的車,想問問是不是要送到我住的那棟別墅,如果是,就不麻煩你開進去了。”
顧越說得臉不紅心不跳,表情很是誠懇,就像是有這麼一回事一樣。
聽到他這麼說,司機恍然大悟的“哦”了聲,隨後說:“是的,我就是要送到那棟別墅。不過我送了那麼多次,怎麼沒看過你呢?”
“我剛回國,之前別墅借我朋友住了,所以你之前見到的都是我的朋友。”顧越胡亂扯了個謊。
司機相信了他的話,一點也沒有懷疑。司機把副駕駛座上打包好的餐盒從車窗遞出去給他,“這就是你們叫的外賣,剛好三百五十八。”
顧越掏出錢包從裡面拿出了幾張大鈔,把餐盒拿過來,然後把錢塞到司機的手裡,“剩下就當是我給您的辛苦費。”
藉着昏暗的光線,司機低頭查看手裡的錢,發現人家給的錢是價格的兩倍,頓時喜笑顏開的點頭說:“謝謝啊!下次如果需要記得再找我家訂餐啊。”像這麼大方的客人實屬難得啊!
已經把想要得到的信心都得到了,東西也到手了,顧越也無心再和司機多聊,只是敷衍的應道:“好的,一定一定。”說完他轉身走回自己的車子,開門坐了進去。
雲湛非在車裡把顧越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現在看到他拿進車裡的餐盒,攏起了眉,不解的問道:“阿越,你這是在做什麼?”
顧越拍了拍餐盒,挑起眉,眼裡閃着詭譎的光芒,“只要有了這個,我們就能進到那個別墅了。”
“什麼?”雲湛非沒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時間緊迫,也來不及和他細說,顧越只能草草的說:“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
把車子開到離那棟白色別墅不遠處停下,顧越望了眼燈火通明的別墅,轉頭對雲湛非說:“我們走過去。”
提着那袋餐盒,顧越和雲湛非兩個人相諧朝別墅走去,越靠近別墅,心就越緊張。他們對別墅裡的一切都是未知的。
別墅外面的庭院裡並沒有人把守着,他們很輕易的就來到了別墅的門口,看着那扇棗紅色的木門,他們互看了一眼,然後顧越擡手按下了門鈴。
門鈴響了好一會兒,纔有人接起應答器,沉聲的聲音傳了出來:“是誰?”
“我來給你們送餐的,請開下門!”顧越遊刃有餘的扯着謊。
大門被打開了,一個瘦小的男人走了出來,看到門外站着的兩個男人,兩個人都戴着鴨舌帽,帽檐還壓得低低的,根本看不清他們的模樣。瘦小的男人敏銳的察覺到一絲怪異,但又看到顧越手裡提着的餐盒,隨即又掃去了那絲異樣,只當他們是平常的送餐人員。
“多少錢?”男人從口袋裡掏出錢包,問着他們。
顧越和雲湛非兩個人在帽檐下交換了個眼神,在瘦小男人還來不及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上前捂住了他的嘴,把他壓倒在地上。
瘦小男人在他們的壓制下掙扎着,顧越迅速從隨身攜帶的挎包裡掏出了繩子和膠帶。爲了不引起屋裡其他人的注意,他和雲湛非把男人拖到別墅的陰暗的牆角處,兩人合力把男人五花大綁了,用膠帶封住了人家的嘴。
“好了。”顧越站直身子,拍了拍手,對於自己的傑作,他相當的滿意。
“唔唔……”瘦小的男人無奈於嘴巴被膠帶封住了,只能發出唔唔的聲音,唯獨那雙自由的眼睛怒意升騰的瞪着他們。
但顧越和雲湛非都選擇無視他的怒氣,看了眼已經打開的門,兩個人沒有再猶豫,直接快步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