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洗手間,她手撐着洗手檯,望着鏡子裡臉色有些蒼白的自己,語氣很是無奈的嘟囔着:“每個月都要接受這種折磨,到底什麼時候纔是頭呢?”
自小腹傳來的痛意讓她眉頭緊鎖,人都站不直了。
她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扶着牆,一步一步的走出了洗手間。
從電梯出來的雲璽恩,一眼就看到前面彎着腰走路的白芨,皺了皺眉,他大步朝她走過去。
還沒走近,就看到她慢慢蹲了下來。
三步並作兩步,快步的走到了她身邊,蹲下身,這才注意到她的臉色異常的蒼白,額際還冒着汗。
“怎麼了?”他問道。
聽到他的聲音的白芨,艱難的擡起頭,扯出一抹虛弱的笑容,“雲總,我……”
話還來不及說完,她就兩眼一翻,痛昏過去了。
雲璽恩眼疾手快的伸手抱住了她,才免得她與地板來個親密接觸。
……
“她是怎麼回事?”
雲璽恩望着牀上緊閉雙眼,臉色蒼白的女孩,眉心緊緊皺起。
“女人的事。”正在給白芨插靜滴針的女醫生語氣淡淡的應道。
雲璽恩一瞬間就明白了她嘴裡說的“女人的事”是什麼事了,俊逸的臉上劃過一絲尷尬。
調了下靜滴的速度,然後女醫生站了起來,看着雲璽恩,問道:“你爸媽回國了嗎?”
雲璽恩搖頭:“還沒有。”自從老爸把總裁位置交給他,就帶着老媽環遊世界去了,很少回到國內來。
“他們可真瀟灑啊。”女醫生笑了笑,轉身開始收拾着自己的東西。
“表舅媽,你和表舅怎麼樣了?”這本來是他們長輩之間的事,他一個晚輩不方便多問。可終究關心着表舅媽和表舅,他還是問出口了。
女醫生手頓了下,隨後應道:“老樣子。”聲音裡帶着一絲悵然。
“表舅媽……”
女醫生把自己的醫藥箱背到肩上,然後擡手製止了雲璽恩的話,慈愛的對他笑了笑,說:“璽恩,有的事不是你們想的那麼簡單的。”
她轉頭睨了眼白芨,交待着雲璽恩:“醒來了,讓她以後少碰冷飲和辛辣的食物,注意保暖。”
……
白芨悠悠醒過來的時候,映入眼簾是陌生的環境。她猛地坐起身,皺着眉環顧着四周。
簡潔乾淨的裝修風格,黑白色調,和她在雲璽恩家所看到的是一樣的。
對了,雲璽恩!
她想起自己在昏迷前好像看到了雲璽恩。
皺眉,難道這裡也是雲璽恩的地方?
正當她疑惑的時候,有人推門走了進來。
她立馬擡起頭看了過去。
這裡果然是雲璽恩的地方。
見他朝自己走過來,白芨心裡一慌,掀開被子要下牀,卻聽到他說:“不用急着下牀,多休息會兒。”
她怎麼敢多休息會兒呢?她急急忙忙的套上自己的鞋子,然後站起來,低着頭恭敬的喊道:“雲總。”
雲璽恩走到她跟前,蹙眉,似是在不高興她不聽話下了牀,但他也沒說什麼,而是拿起桌上的一盒藥遞給白芨,“這是止痛藥,進口的,比較沒有副作用。以後如果痛得實在厲害就吃一顆。”
“哦。”白芨淡淡的應了聲。隨即意識到了哪裡不對勁,他拿了止痛藥給她,那是不是就是知道她是因爲什麼才暈倒的?
白芨此時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這都什麼和什麼啊,被一個陌生男人知道了自己的私密事,真的是挺不好意思的。
此地不宜久留!
“雲總,我不痛了,就先回去上班了。”
說完,她就低着頭急急的朝門口走去。
等出了門,她才發現原來這個房間是連通着雲璽恩的辦公室,也就是說是他的休息室。
想到自己在大boss的休息室裡睡覺,她就覺得各種的怪異。
這要是被別人知道了,肯定會認爲她和大boss之間有什麼不清不楚的關係。
簡直有毀她的名聲。
一個沈惜就夠了,她可不想有成千上萬個沈惜。
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她嚯地轉過身,不滿的瞪着雲璽恩,“雲總,您不該讓我在您的休息室休息的。”
可能沒有想到她會說這個,雲璽恩愣了下,隨即露出饒有興趣的神情,問道:“爲什麼?”
“難道雲總忘了在您家發生的事嗎?”
想到自己被沈惜誤會成那種女人,還白白捱了一巴掌,她怎麼想就怎麼的慪。
雲璽恩的目光落在她白皙的臉頰上,那裡已沒有那天早上的紅印了。
“對不起!”
他突然向她道起歉來。
白芨懵了,不知道他是在爲那天早上的事道歉還是爲今天的不慎重道歉。
只聽他接着說:“那次真的對不起。”
“過去的就過去了。”那天沈惜也和她道過歉了,她也不是個心胸狹窄的人,既然人家道歉了,她也就算了。
對,算了。那也沒必要太糾結今天的事了。
白芨沒再說什麼,對他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開了。
剛在雲璽恩的辦公室沒注意到,等出來了,發現那幾個大老爺們都不在,她擡手看了眼腕錶,眼睛倏然瞪大。
都已經下午六點多了。也就是已經下班了。
“不會吧,我竟然睡了一天。”白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一覺醒來就下班了。
也是在這時,她才意識到自己的肚子不痛了。
等下,睡了一天,那麼……
她把手伸到身後,摸了摸了自己的裙子,手感有點怪。
“完了。”她苦着臉哀嚎着。
她轉身往回走,直接推開雲璽恩辦公室的門,在雲璽恩詫異的目光裡,又徑直走進了休息室。
走到牀邊,她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捏住被子,一閉眼,猛地掀開被子。
隨後,她慢慢睜開眼,視線裡出現了一絲紅,倏得的瞪大眼,直直的盯着淺灰色牀單上那已經乾涸的殷紅色痕跡。
“真的丟大發了。”白芨捂着臉,在這一刻想死的心都有了。
雲璽恩跟在她後面走進了休息室,看她低着頭站在窗邊,以爲她是怎麼了,於是走了過去,關心的話還沒問出口,就被牀單上的痕跡吸引住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