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幻了!
白芨怔怔的盯着對面吃着面的男人,她怎麼也沒想到一個出身良好,家境優渥的人也願意坐在這街邊,吹着冷風,吃着一碗平價的面。
雲璽恩瞄到她的面一口沒動,於是擡起頭,只見她正盯着自己愣愣發着呆,所有的情緒都寫在了臉上,他揚了揚眉,“怎麼?我來這裡很意外嗎?”
如果白芨仔細聽,可以聽出的他的聲音帶着淺淺的笑意。
聽到他的聲音,白芨立馬回過神,對上他沉靜如水的黑眸,被看破了心思的她臉頰忍不住一紅,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啊,我很意外。我以爲像你們這樣的人應該……”
“應該出入高級餐廳嗎?”雲璽恩接過她的話,朝她挑了挑眉,白芨笑笑沒有說話。
把筷子橫放到碗沿,雲璽恩環顧了下熱鬧的四周,脣際泛起了淡淡的笑容,眼裡也不禁流露出一絲懷念,他徐徐的說道:“小時候,我媽很經常帶我來這裡吃這些平價但很美味的小吃。雖然我爸總是說街邊的食物不乾淨,讓我媽別帶我來,可我媽還是會偷偷帶我來。因爲這裡承載了我媽不少的美好回憶。”
白芨想到他的母親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就和她們這些普通的女孩一樣的,肯定會很難抵擋這種街邊小吃的誘惑。只是沒想到他的母親是一個這麼念舊的人,會願意讓自己出生在豪門的孩子吃這類東西。
很難想象吧。
雲璽恩轉而看向她,視線掃過她面前那碗麪,笑道:“你再不把面吃了,就坨了。”
今晚的他就像一個普通人,不再是白天裡那個高高在上的大boss。
這讓白芨鬱結了一天的心情豁然開朗了,對他露出了甜甜的笑容人,然後“嗯”了聲便低下頭,拿起筷子開始吃起面。
雲璽恩見她大口大口吃着面,忍不住輕聲斥道:“吃慢點,小心噎到。”
白芨擡頭對他笑了笑,兩人相視而笑,就像是心無芥蒂的老朋友一般。
美食街上,燈火璀璨,熙熙攘攘的人羣,人聲,店家的吆喝聲,音樂聲,不遠處傳來車子的鳴笛聲,還有他們兩個吃麪發出的“哧溜”聲,匯成了這夜裡最動聽的曲子。
吃飽喝足後,雲璽恩送她回了家。
車子停在小區門口,白芨轉頭看了眼小區大門,然後回過頭看向駕駛座上的男人,笑意盈盈的對他說:“雲總,今天給您添了不少麻煩,真的很謝謝您。”
不僅把發燒的她送到了醫院,還一直陪她到掛完水,甚至還陪她在街邊吃了一碗她心心念唸的牛肉麪。
今天的他,真的很讓她意外。
雲璽恩似笑非笑的凝視着她,漆黑如墨的瞳仁看不出一絲情緒。
或許是他的眼神過分的專注,又或許是他的沉默,白芨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她忙撇過頭,用手指着車外不遠處的小區大門,“雲總,我到了。您回去的時候,路上小心點。”
說完這句話,她就急急的推開車門,下車後,她把車門關上,就快步朝小區門口走去。
待她快走到保安室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道聲音。
“白芨!”
腳步硬生生的頓住,她慢慢的轉過身,只見雲璽恩下了車,雙手插兜的站在車旁,路邊的路燈灑落在他的身上,在地上形成了一個很修長的影子。
有點距離,白芨並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站在原地靜靜的望着他。
只聽他說:“白芨,做我的女朋友吧!”
哈?白芨腳下一個趔趄,差點就被驚得摔倒在地上,她跑到他面前,踮起腳尖,探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咕噥了句:“沒有發燒啊!”
她仔細端詳着他俊朗的臉龐,他的表情看起來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於是,她小心翼翼的問道:“雲總,您是不是中邪了?”
除了這個原因,別無其他了。
他不是纔剛失戀嗎?而且又不是不知道她有男朋友,怎麼會說出那種可笑的話呢?
“怎麼?我向你表白,很意外嗎?”雲璽恩定定的看着她,眼裡閃爍着促狹的光芒。
和在美食街問的話是雷同的,白芨無奈的嘆了口氣,“雲總,您能不能老做些讓我很驚恐的事呢?”
今天他已經做了不少讓她意外的事了,難道他還要在今天結束之前再來濃墨重彩的一筆嗎?
可這已經不是意外這麼簡單了,已經足以造成她的驚恐了。
雲璽噴撇了她一眼,轉身打開車門,從車前的置物箱拿出了一個文件夾遞給白芨,“你看看這個。”
白芨睨了睨他,然後聽話的翻開問文件夾,藉着不是很明亮的路燈燈光,白芨還是清楚的看到了粗大加黑的三個字“契約書”。
她皺起眉,繼續往下看。
甲方:雲璽恩。
乙方:白芨。
乙方自xxxx年xx月xx日起被甲方僱傭爲女朋友,期限爲一年。期限內,甲乙雙方請遵守以下條例,履行契約。
白芨看到這裡,直接驚叫出聲:“這是什麼鬼?我什麼時候答應了這種事啊?”
她擡起頭怒視着雲璽恩,後者不緊不慢的說道:“繼續往下看,等看完再告訴我你的想法。”
“我不看了。”白芨把文件塞到他懷裡,“我沒答應過這種事,這是什麼契約,根本不算數。”
真是個急脾氣!雲璽恩無奈的笑了笑,把文件夾拿在手裡,然後對她解釋道:“這是一份還沒簽字的契約書,只是我起稿的,有件事我需要你的幫忙。”
她的幫忙?他一個堂堂的集團總裁,有多少智囊團,還需要她一個小小的助理的幫忙?
那份契約是什麼鬼?還有什麼叫僱傭女朋友啊?該不會是什麼奇怪的事需要她幫忙吧?
思及至此,白芨不等他說出要幫忙的事,直接拒絕道:“不管什麼忙,我都不幫。雲總,我是一個安分守己,遵紀守法的好公民,絕不幫你做什麼奇怪的事。”
看她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雲璽恩也不急,只是淡淡的挑了下眉,聲音平靜無波的問道:“如果我給的酬勞是一百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