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璽恩把白芨輕輕放到副駕駛座上,這個動作,他必須彎身探進車裡,白芨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脖子上,一下一下撩動着他的心。
白芨一開始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在副駕駛座坐好後,見他久久沒有退出車外,這才察覺到有些奇怪。
這也才意識到兩個人靠得太近了。
她的眼前就是他的耳後,彷彿他一轉頭,他的脣就會親上自己的。
車內的空氣變得有些曖昧,白芨穩了穩有些不穩的心緒,故作有些不舒服的說道:“雲總,我的頭很暈,你趕緊送我回家吧。”
這個話一說出來,原本還有些曖昧的氣氛頃刻間蕩然無存。雲璽恩動作迅速的退到車外,然後快步繞過車頭,坐進了駕駛座。
他斜睨了眼已經閉上眼睛的白芨,見她眉心攏起,真的以爲她很不舒服,不再耽擱時間的啓動車子,踩下油門,車子就如離弦的箭迅速駛離醫院。
白芨掀開眼皮偷覷了眼專注開車的雲璽恩,心裡鬆了口氣。還好自己反應及時,不然在那種氣氛下,誰知道他會不會做出什麼越矩的事呢?
今天晚上本來是陪夏清開開心心的出來玩的,不曾想會遇到這麼倒黴的事。不僅被一個陌生男人嚇得差點尿褲子,頭還撞了個輕微腦震盪。
要說有多背就有多背。
不過……
她又瞄了眼身邊的男人,咬着下脣,怎麼感覺每次自己倒黴的時候總會遇到他呢?該說他是自己的救星還是煞星呢?不管怎麼說,一有倒黴事就會有他的存在。
這是孽緣啊!早知今日,當初她就不該貪財,答應顧年佑的請求,陪什麼酒啊,這不就尷尬了嗎?
白芨嘆了口氣,這一嘆氣引起身邊男人的注意。
雲璽恩轉頭,看到她長吁短嘆的,一臉的無奈,好像被什麼煩心事纏上了一樣。
脣角忍不住勾起一個幾不可察的弧度,真像個小老太。
白芨絲毫不知道自己的表情都被人看去了,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隨後她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一樣,趕緊從包裡拿出手機,正想撥電話來着,手機突然就響了,嚇得她差點就把手機扔了。
她的視線瞟向雲璽恩,剛好就對上了一雙深邃的黑眸,心裡一驚,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趕緊把電話接起。
“小白,你跑哪裡去了?”夏清着急的聲音傳了過來。
白芨吐了吐舌頭,睨了眼雲璽恩,然後側過身,捂着手機壓低聲音的對那邊說道:“對不起啊,清清。我臨時有點事先回去了。”
“真的嗎?”夏清不相信,她如果有急事也該先和自己說一聲再離開啊,怎麼會一聲不響的走了呢?
“真的啦。”
“我這回到位置上才發現你不在,聽橙子說你是去洗手間了,而且有一段時間了。我就擔心你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聽得出夏清的聲音裡還有一絲緊張,白芨不禁感到很是抱歉,她低低的說了聲:“清清,對不起。”
“不用說對不起,你沒事就好了。”
白芨心裡一暖,有朋友的關心就是好。
兩個人又聊了幾句,才掛掉電話。白芨拿着手機,低頭輕笑出聲。
雲璽恩側頭睨了她一眼,挑眉,“有什麼事這麼開心嗎?”
聞言,白芨扭頭看他,淺笑盈盈的說道:“就是覺得能有幾個真心的朋友感覺真的很棒。”
雲璽恩斜睨着她,那張白淨的小臉因染上了笑意而顯得愈發的生動,清亮的瞳眸裡閃爍着璀璨的流光,他眯了眯眸,眼底閃過一絲幽光,收回視線目視着前方的道路,淡淡的說道:“那就好。”
他的反應很是淡漠,白芨撇了撇脣,他這是什麼意思呢?算了,不該跟他說這個,她和他可是連朋友都算不上哦。
……
酒吧這邊的夏清結束電話後,便又和朋友們喝了起來,幾個人肆無忌憚的說着帶顏色的笑話,笑鬧成一團。
這時,有個男人端了杯酒走過來,對着夏清說:“小妞,舞跳得不錯,有沒有興趣陪我喝一杯呢?”
夏清他們幾個停下打鬧,紛紛擡眸看向那個男人,容絲絲認出了男人就是剛纔在舞池老是往清清身邊蹭的猥瑣男人。
酒吧向來就不是一個安生的地方。夏清也認出了這個男人,但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夏清站了起來,俯身給自己倒了杯酒,端起,然後笑着對那個男人說:“大哥,喝一杯當然可以。我這一杯敬大哥您,我先乾爲敬啊!”
說完,她仰頭就是一杯。
“好酒量。”男人誇讚道,隨後也把自己手裡的酒一口飲盡。他那不懷好意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夏清,摸了摸鼻頭,朝白芨擡了擡眉,說:“小妞,到哥陪哥多喝幾杯吧。”
縱然心裡早就把男人罵得六親不認了,她面上還是保持着甜美的笑容,故作爲難的說道:“這恐怕不行,我這些朋友可都是從很遠的地方過來找我玩的,我怎麼能把他們扔在這裡呢?這總不好吧。”
男人卻不當一回事,擺了擺雙手,“就喝會兒,等下就回來了。”說着,他伸手就要去拉夏清,這時在一旁看着的林木辰坐不住了,直接站起來抓住男人的手,冷聲呵斥道:“你想幹什麼?”
男人原本還算和氣的臉一下子就變了,他舉起一隻手,不一會兒,幾個男人走了過來,其中一個上前一步推開林木辰,吼道:“你活膩了嗎?敢這麼對豹哥。”
林木辰一個踉蹌,跌坐在沙發上。
豹哥?!真是夠俗氣的名字。夏清忍住想噴笑而出的衝動,視線掃過豹哥身後的幾個男人,知道這些人都不是什麼善茬,於是她堆起滿臉的笑容,對那個豹哥說:“哥,我朋友脾氣比較衝動,你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豹哥點了點頭,“我可以不和他一般見識,但你必須陪我過去那邊喝酒。”
看來是躲不過了。她狠狠的剜了林木辰一眼,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本來她可以找藉口不去的,現在倒好,被逼得不得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