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綰依不動,凌璟越有些心慌,擡手大掌就越過桌子,直接扣住江綰依嬌嫩小巧的下巴,強行擡起了她的頭。
女人臉上的淚痕彷彿昭示着她的心傷。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哭泣,凌璟越竟然一直都沒察覺,明明剛纔說話還一副若無其事的口氣。
怎麼,哭了呢?
“不要哭了。”凌璟越輕嘆一聲,有些懊惱,他很少見到尤可意哭,撐死就是哭喪着臉抱怨撒嬌。
但他見過江綰依哭。
很多次。
而且,每次看到她哭,都是因爲自己,口不擇言。
紙巾輕輕爲她擦拭臉頰,“不要哭了,別人會以爲,是我欺負了你。”
“你就是欺負我!”江綰依接過紙巾,輕聲強調。
“好,是我欺負你。”凌璟越舉手投降,承認了。
再就沒了下文。
江綰依也沒指望凌璟越再說出什麼來,只要不要再一直讓她說那些違心的話,就好。
兩個人結束了尷尬的晚餐。
“我送你回家。”
“不用,我開車了。”她剛纔一口酒都沒沾,凌璟越也沒有,失去了喝酒的興致,也沒了吃飯的興致。
“下次,再請你吃飯。”凌璟越沒頭沒腦地追上去,跟江綰依道。
她苦笑一聲,“謝謝凌董的好意,這種鴻門宴,還是,少一點吧。”
有些話,她有勇氣說第一次,可不代表次次都有勇氣重申,輕輕推開凌璟越攥着她胳膊的手,江綰依一溜小跑着離開。
凌璟越感受着手掌中一碰即散的綿軟觸感,失落地看着自己空空的手掌,那裡只有空氣,沒有其他。
眸中泛起些許黯然之色,凌璟越再不停留,轉身離開。
第二天,江綰依跟童瀚宇便悄然在江氏集團的門外等候。
果然,宋董事跟之前的幾天一樣,在這個時候,準備從公司溜號,不知道要去哪裡。
江綰依和童瀚宇對視一眼,二人默契地悄然跟在後頭。
宋董事轉了兩個彎,就上了一輛紅色的小跑車,眨眼的功夫,鑽進了巷子裡。
“我們追不追?”江綰依沉聲問。
“追,走不遠。”童瀚宇直接下了定論。
依照他出公司又回到公司的時間,不論他去做什麼,時間都不會太長只要跟緊,一定能找到!
上了出租車,紅色的小跑車太過顯眼,過了一個轉角,江綰依和童瀚宇就發現了那紅色的跑車。
兩個人下了出租車,在司機罵着,“錢多燒的吧,不到五百米也打車。”的話語中,走向了那輛紅色的小跑車。
車蓋已經扣上,車內是什麼情況,兩個人都不知曉。
童瀚宇拽着江綰依,兩個人讓到一側,隨後,他上前去敲了玻璃。
“誰啊!”宋董事露出一雙不耐煩的眼睛,看到是童瀚宇,嚇得臉都白了。
江綰依也沒閒着,直接讓駕駛位上的人打開窗戶,她倒是要看看,這車子裡,究竟藏得是誰。
出乎意料的是,駕駛位上,是一個長得很妖嬈的女人。
她挑眉看了一眼江綰依,“凌董,有何貴幹?”
竟然是淩氏集團旗下的一個高管。
江綰依看了一眼童瀚宇,“沒事。”
童瀚宇一臉不稀奇的樣子,兩個人從小巷子裡退出來。
宋董事已然是慌了,從車子上下來就快步追上二人。
“江董,江董,這事兒,您,對不起,我不應該在上班的時間溜號,您罰我吧!就是,就是這事兒,能不能替我保密?”
宋董事是公司裡的高管員工,年過三十五,模樣還算英俊,但是已經結婚,還有了個十歲的女兒。
現在,跟淩氏集團的高管在一起,還定時出來溜號,明明就是有了婚外情。
江綰依看了一眼宋董事,沒吱聲,轉身離開。
童瀚宇一臉“自求多福”的表情,“我們不是衝着你來的,你懂得,不過,這種事兒,以後動動腦子再幹,免得家破人亡。”
童瀚宇習慣性地扶了扶金絲邊鏡框,他的鏡片在陽光照射下,投映出凌冽的寒光。
宋董事渾身一顫,感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是,我再不敢了,再不敢了!”
重新坐到紅色的跑車上,宋董事抹了抹額頭的冷汗。
“噗,瞅把你嚇的,想不到,江董還關心員工的私生活呢?”妖嬈的女主管笑着道。
“你知道個屁!她們不是衝着咱們來的。”
“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
了。”女主管說完,紅脣就要湊上去吻宋董事。
宋董事剛纔嚇得魂都沒了,這會哪有興致,直接擡手將女人推開。
“短期內都不要再見面了,就算不是衝着我來的,現在我們的把柄已經被她攥住了,能有得了好?趕緊回去!”說完,宋董事也不耽擱,直接從車子上跳下來,揚長而去。
妖嬈的女主管在後面叫都不頂事,她氣哼哼地拍了一記方向盤,轉身將車子倒出去,揚長離開,留下一串尾氣。
這邊,江綰依和童瀚宇往回走,“竟然不是宋董事,”她心中不免驚訝,也對,如果對方真的行事非常縝密,怎麼會露出這麼明顯的把柄給她去抓呢?
“紅色跑車,我一看到就知道是女人愛的款型。”童瀚宇扶了扶眼鏡,冷笑一聲。
“你發現了還不說,故意讓咱們兩個人去出醜嗎?”抓到別人搞婚外情,又不是什麼好事,江綰依瞪了童瀚宇一眼。
“反正都已經出來了,不親眼看一下,你能相信麼?”
也是,江綰依比較執拗,如果不輕言看到,恐怕是不會死心的,她抿脣,“不是宋董事,那會是誰呢?”
腦海裡閃過所有董事的臉,江綰依思考着,究竟誰,纔是最有可能的人。
默默地低頭計算了一番,她抿脣道:“去查祝董事。”
童瀚宇擡頭,“爲什麼是他?”
江綰依神秘一笑,這次,輪到自己賣關子了,“直覺。”
童瀚宇無語,好麼,剛纔他算計江綰依,害她白跑一趟,這次輪到江綰依扳回一局,對他賣關子了。
細想就不難發現。
那天的董事會,很多人都動手了,沒動手的,只有寥寥幾人,要不就是真的不在乎,要不,就是心裡早就有了打算和思量。
在江綰依詢問的時候,祝董事開口了,但是說的話,卻很有水平,別人擋在祝董事的前面,他在後面,推波助瀾。
有時候,真正推波助瀾的人,纔是高手,推得力道不夠,則顯得無力,推得過猛,會適得其反。
這兩樣,祝董事都沒有。
他推得恰到好處。
只是江綰依很警覺,在江氏和淩氏的集團問題上,一向都很清醒,纔沒被帶着跑。
這一次,也算是真正找到了有嫌疑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