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嘆了聲氣,單御風無奈地躺在牀上,然後將人摟進懷中:“別亂踢被子,開着空調容易感冒。”
當然,最近因爲擔心薛楠,疲憊不堪的冷愛愛睡着之後,壓根沒有聽見。
就算他現在對她做什麼,她也不一定會知道。
似乎因爲有了個靠枕,冷愛愛睡得很舒服,雙手雙腳盤在他身上,睡得更香了。
男人臉黑了又黑,最後催眠自己沒關係,然後摟着她進入了夢鄉。
翌日。
纖細的嬌軀發出嚶嚀,然後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的腦袋有片刻的空白,發現臉上貼着的熱度,大眼睛眨了眨,然後倒吸涼氣!
媽呀,餘風什麼時候進來的?他們就這樣同牀共枕了一個晚上?
發現自己像八爪魚般纏着對方,冷愛愛嚥了咽口水,臉上全是尷尬。
她不由佩服眼前的男人,這樣都能睡得着?
就在她企圖鬆開手時,黑眸驀地睜開,然後勾住她的腰。
天旋地轉間,被壓在身下的冷愛愛驚呼一聲,便被封住脣瓣。
一吻落,單御風氣息微亂,目光灼熱地看着身下的女人:“睡醒了?那我們是不是來清算一下最近的賬?”
她磕磕巴巴問:“什、什麼賬?”
“比如那隻烏龜,還有昨晚的表演?”
冷愛愛縮着身子想跑,可控制住她的男人太強大,動都動彈不得。
眼珠子轉了轉,她正臉看向男人:“餘風,你什麼時候知道薛楠被白哥抓走的?爲什麼不告訴?”
這種時候,必須先發制人,纔不會被吃死!
“冷警官不是說跟我不熟?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她:“……”
磨了磨牙,冷愛愛擠出笑容:“作爲一個大老闆,心胸太狹隘的話,沒有出息的。”
男人笑:“冷警官摸過我的胸嗎?怎麼知道狹隘不狹隘?我倒是知道,冷警官‘心胸寬闊’的很。”
聽出話外之意,她惱羞成怒,掄起拳頭卻被整個握住。
單御風道:“看來冷警官還不懂得學乖,以爲轉移話題有用嗎?”
瞧計劃失敗,她吞了吞口水,眼神開始飄忽:“不然你想怎麼樣?”
“先算烏龜的賬。”
話落,他將手伸向牀頭櫃打開,然後拿出一支黑色筆。
發現他的意圖,冷愛愛掙扎,俏臉尷尬得通紅:“你,你敢?”
“你都敢了,我有什麼不敢的?既然你那麼喜歡烏龜,我多送你幾隻,千萬別動,否則畫成了蛤蟆我可不負責。”
她:“……”混蛋鴨蛋臭雞蛋!
力氣沒人家大,身手也沒人家好,冷愛愛苦着臉閉上眼睛,隨他拿筆在臉上畫着。
也不曉得他畫功怎麼樣,會不會太醜啊?
結束後,單御風滿意地點點頭:“嗯,相信下次冷警官再也不會想在我臉上亂畫東西了。”
難道……很醜?
冷愛愛掙扎着說:“你起來,我照照鏡子。”
“別急,第二筆賬還沒算。”
她嘟嘴:“我穿什麼去上臺表演,好像跟你沒關係吧……”
黑眸發沉,露出危險的目光:“再說一遍。”
揚起頭,冷愛愛毫無畏懼地迎上他的目光:“我們又不是男女朋友,你也不是我爸,憑什麼管那麼多?”
而且他還沒有棄暗投明呢,誰知道他說要抓住白哥是不是哄騙自己的?
可是她心裡明明是坦然無愧的,但面對他深沉凝重的眼神時,竟然……後悔那麼說了?
黑眸盯着她的臉許久,然後起身放開了她:“中午你裝作貓女郎,我帶你出去。”
“哦。”猶豫了幾秒,感覺他好像受傷了,冷愛愛抿脣:“餘風,我剛纔也不是那個……”
“我知道,你喜歡的是別人。”
她沉默不語。
小時候的事情過去太久了,她對那個人的記憶力已經逐漸模糊,十八年,他都沒有再出現過,用他當藉口,只不過想拒絕餘風而已。
“我去給你拿點東西吃。”
看着走出房間的男人,冷愛愛坐在牀上伸手環住自己。
剛纔她那麼說,餘風一定很傷心吧?
可她明明不喜歡對方,爲什麼想到他傷心她會……心疼?
揉了揉泛酸的胸口,冷愛愛糾結着皺起眉頭。
等單御風離開又拿着東西回到房間後,阿雲轉身消失在走廊盡頭,然後出現在季白麪前。
“白哥,風哥的房間裡似乎有人。”
閉目養神的男人緩緩睜開眼睛,嘴角微揚:“我越來越好奇,那位冷警官有什麼魅力可以讓餘風對她如此重視。”
阿雲疑惑:“白哥怎麼確定屋裡頭的人是她?”
“除了她,餘風對哪個人上心過?何況薛楠在我手裡,那位冷警官如果這麼久都還沒有發現,那我也太失望了。”如果餘風看上的是一個蠢笨的女警察,他很惋惜。
明白了意思,阿雲問:“那現在要怎麼辦?我派人去風哥那裡抓人?”
“誰說要抓她了?一會兒你去告訴她,說我請她吃飯。”
表露出不解,但阿雲沒有再多問什麼:“好的。”
房間裡,冷愛愛吃完早餐後,在洗手間將自己的貓女郎服裝換掉,然後走出去朝坐在沙發上的男人道:“謝謝你的衣服。”
黑眸落在她身上,裙子挺保守,就是露出的那半截小腿讓他不是很滿意。
可惜已經找不到比這布料更多,又符合她身材的衣服了。
“能穿就好。”
話落,聽到手機鈴聲,他朝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將手機放在耳邊:“喂,白哥什麼事情?好……我現在過去。”
電話切斷,他擰了擰眉頭,道:“你乖乖在屋子裡待着等我回來知道嗎?”
“哦。”
瞧她回答得很敷衍,黑眸微眯:“不然我還是將你捆綁起來吧,比較放心。”
她趕緊舉手發誓:“我絕對不會主動離開這間屋子的,行了嗎?”
似乎滿意了,高大身影緩緩站起,然後離開了房間。
單御風想不到的是,季白竟然將薛楠帶到了他的套房裡,旁邊還站着一名手執鞭子的男人。
看見薛楠身上的血跡,他眉頭緊蹙:“白哥。”
坐在主位上的男人擡頭看向他,淡笑:“風哥來了?坐。”
聽到聲音的薛楠緩緩擡頭,然後死死盯着坐在季白身邊的男人:“你果然是騙她的……”
就在剛纔,他從白哥那裡知道,是餘風將他敲暈送到白哥身邊的,恨得想殺人。
單御風深沉地看着他:“你還是將白哥想知道的事情告訴他吧,我可以替你求情,白哥看在我的面子上一定會饒你不死。”
“呸——!”他薛楠雖然沒用,但絕對不會出賣心愛的女人!
他能堅持到現在也不肯鬆口,有點出乎單御風的意料之外,他一直覺得薛楠不適合當警察,今天倒是對他稍微改觀了。
這時,拿着鞭子的男人伸手朝他揮下去:“不許對風哥不敬!”
沉默不語的季白端起桌上的紅酒,抿了口,安靜看着。
與此同時——
聽到敲門聲,冷愛愛渾身戒備起來,因爲餘風是不可能做這種事情的。
那會是誰?
她側身躲在門邊上,然後緩慢地看向貓眼,發現是阿雲時,心一點點沉了下去。
“冷警官,我們白哥請你吃飯。”
他們竟然知道自己在房間裡?
冷愛愛握緊拳頭,然後跑到窗口,看見樓下守着好幾名男子,發現自己逃不掉後,她反而坦然了。
季白的人不是來抓她,而是請她過去,所以事情也許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糟糕。
何況還有餘風在……
想到這裡,冷愛愛在房間裡找到紙筆留了紙條纔打開門。
看到她的那一刻,阿雲臉色驟變,那雙平靜的眼神裡蕩起不小的波紋。
頭次如此近距離的相對,她才發現她的眼神實在太像了!
瞧對方奇怪的表情,冷愛愛疑惑:“看什麼?”
回過神,阿雲斂下震驚,但心跳卻砰砰個不停。
她記得以前問過白哥,他想找的到底是一雙什麼眼睛?
他說那些替身的眼睛很像,但眼神差太多,他要找的那雙眼睛充滿活力、自信、陽光、堅韌,而這些,這位冷警官的眼睛裡似乎……都有。
不,或許是她想多了,世界上哪有那麼巧合的事情?
“冷警官,走吧。”
另一頭,季白掛斷電話後,低頭冷漠地看着奄奄一息的薛楠:“把他帶下去,找個人處理傷口。”
拿着鞭子的男子點頭:“是的,白哥!”
不知道是刻意或者是湊巧,冷愛愛快進入套房時,正巧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被拖往另一邊,她臉色瞬變。
趁着身邊的人不注意,冷愛愛迅速出手掙脫,然後朝前追去。
“薛楠!”
陷入昏迷的男人根本沒有聽見她的喊聲,倒是身邊拖着他的人反應過來阻擋她靠近。
聽到動靜的單御風眉頭微蹙,轉身打開房門,就見冷愛愛跟白哥的手下動起手來。
她怎麼跑這兒來了?
想到白哥就在身後,單御風迅速上前,冷愛愛以爲他會幫自己,結果男人擡手朝她頸間劈下。
失去意識的那一刻,她露出不敢置信的目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