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的話,薛楠苦笑一聲,將中年女子扶了起來:“媽,以後您別來受辱了,放心吧,一人做事一人當,大不了我去坐牢。”
“不,媽絕對不會讓你坐牢的!她沒有證據,有誰看見你推她了嗎?沒有!”
白麗臉色瞬變,當時在場的人根本不可能幫自己作證,除非有監控!
對了,還有監控呢,想到這裡,她鬆了口氣:“伯母,那家店是有監控的,你們想狡辯也沒有可能。”
聽到她的話,孫豔又想衝過去撕了她,誰知道手臂被兒子拉住,她焦急道:“楠楠你放手,我今天一定要教訓這個沒有教養的野女人!”
“你說誰是野女人!”
沒想到兩人無視自己又打了起來,發現母親明顯處於下風,薛楠急了,一把將白麗推開。
後者身體猛地往後退,腦袋磕在窗腳,悶哼一聲。
“薛、楠……”
“兒子別管她,這種女人死了早好,走,跟媽媽回家!”
薛楠不安:“可是她!”
孫豔還在拉扯,反正就是不允許他們再待一起:“死不了的,孩子掉了都沒事,撞一下怎麼了?”
望着離自己越來越遠的母子倆,白麗的眼皮漸漸變重,心裡不知道有多恨。
樓下,好不容易將母親送走,薛楠趕緊回到病房,將白麗從地上抱起,然後喊了醫生過來。
索性傷得不是很嚴重,見她還在昏迷,薛楠心情複雜地坐在牀邊。
他不知道白麗說的是不是真的,如果她真要告自己,那他認了,畢竟是他害死了一條生命。
可他不允許她傷害自己的家人,決不允許。
一直到下午,白麗才緩緩睜開了眼睛,後腦勺很疼,讓她心都在顫,但是當她看見薛楠疲憊地靠在牆上睡着時,眼神裡又浮現複雜的心情。
他不是跟着孫豔走了嗎?爲什麼又回來了?
“薛楠?你這樣睡會很累的。”
似乎聽到了她的聲音,男人緩緩睜開眼睛,黑眼圈很重,顯然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睡好覺了。
發現她醒了,薛楠隨即問:“你還好吧?”
白麗突然握緊他的手,眼眶紅紅的:“你對我有感情的對不對?否則你也不會關心我好不好。”
望着自己被抓住的手,他嘆了聲氣:“我只是內疚而已,你想多了。”話落,將手從她掌心中抽出,道:“我去給你熱補湯。”
溫熱的掌溫消失了,盯着自己空蕩蕩的手,她咬脣,突然感覺到刺疼。
“你嘴脣破了,醫生塗過藥了。”
“哦。”
“我去熱補湯,等一下。”
望着薛楠轉身的背影,白麗目光幽暗……
“嗯,她一定會去找冷愛愛的,你想個辦法陷害她,這樣她就得坐牢了。”
電話那頭,沐離笑得很開心:“沒想到你還不算蠢嘛,交給我,放心。”
薛楠回來時,白麗已經將手機塞在枕頭底下,注意到她的動作,男人眉頭皺了皺。
她在跟誰聯繫?
“給我的嗎?謝謝。”
思緒被打斷,回過神,他將補湯遞過去:“溫度剛好的。”
“嗯。”
雖然白麗埋怨他,可真告薛楠,她感覺自己不夠狠,如果孫豔‘死’在冷愛愛手裡,準定能一石二鳥。
一,自己跟薛楠就有戲了。二,除掉冷愛愛這個眼中釘!
想到這裡,她嘴角的笑意加深。
要說孫豔被兒子勸走之後,越想越不甘心,以前看冷愛愛跟兒子玩得多好啊,她真以爲她可以當薛家兒媳婦的,誰知道自己不爭氣的兒子,竟然找了那麼一個女人,真是氣死她了!
如果那個白麗真要告兒子怎麼辦?不行,冷愛愛是警察,她得找她商量一下!
於是孫豔拿起了手機,找到對方的電話號碼,那頭響了幾聲被接起:“薛媽媽,您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呀?”
“愛愛,你能跟薛媽媽見一面嗎,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說。”
“好啊,您在哪兒,我現在就過去。”
見她答應了,孫豔高興地說:“在你們警察局門口的咖啡店吧,離你近點,阿姨去找你。”
沒有說自己在家呢,冷愛愛點頭:“好。”
通話結束,換了衣服的她噔噔噔跑下樓,現在家裡沒有人,她只能拿起手機發信息:御風,薛媽媽找我,我出去一趟哈。
那頭很快回了信息過來:自己小心。
:會的會的,老頭子,那麼羅嗦。
:晚上家法伺候。
沒想到他竟然還懂得幽默,冷愛愛噗嗤笑了出來。
家法?他敢打她?自己好歹也是一名警察,他敢襲警?再準確的說,他敢‘家暴一名警察?’也不怕被抓起來!
直接把男人的話拋之腦後,她關門離開了別墅,轉眼出現在了警察局門口的咖啡店。
熄火,冷愛愛乾淨利落地進入了店裡,一眼就瞧見了坐在最後的中年女子。
想着有很久沒有見面了,她笑呵呵招手:“薛媽媽。”
看見她,中年女子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愛愛啊,來了?坐。”
也沒有客氣,冷愛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服務員過來後,點了杯拿鐵,然後問:“薛媽媽,您找我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是不是薛楠出事兒了?”
孫豔立馬紅了眼眶:“愛愛,我那個傻兒子,真是氣死我了!”
冷愛愛擔心地問:“他怎麼了!”
此時,孫豔一臉感慨地握住她的手,嘆氣:“薛媽媽一直很喜歡你,總希望你跟薛楠能走到最後,誰曉得那個傻小子竟然看上了……”說不出來,倒是逼出了眼淚,她趕緊拿出手帕擦了擦臉頰。
冷愛愛想起白麗當時說的話,心一緊。
她是真不知道,薛楠喜歡自己的事情,雖然矛盾過,可自己現在有了單御風,他身邊也出現了白麗,因爲珍惜這段類似親情的友情,所以她就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
回過神,冷愛愛拍了拍中年女子的手:“薛媽媽,感情的事情很難控制的。”
“愛愛,你是不知道!我剛纔去醫院,白麗竟然敢打我,你說這種女人,我怎麼敢
讓她進薛家。”
“什麼,白麗打您?爲什麼!”
提到原因,孫豔清了清嗓子,說:“我給了她一百萬,希望她離開楠楠。本來一開始就不喜歡她,現在孩子沒有了,我……”
“薛媽媽,她現在剛失去孩子,您這麼做不妥吧?就算要她別糾纏薛楠,也得等小月子過去啊。”
“我這不是太急了嗎?薛楠那小子,整天往醫院跑,我深怕他被那個狐狸精又勾去了魂。”
聞言,冷愛愛斬釘截鐵地回答:“不會的,他對白麗只有內疚,您別太擔心了。”
能不擔心嗎?那麼一個心機叵測又狠毒的女人,如果兒子真跟她在一起,孫豔直接想撞牆得了。
兩人又在咖啡店離聊了會兒,直到站在門口,冷愛愛還在規勸:“您放寬心,薛楠不可能愛上白麗的,他的性格我瞭解,對白麗是因爲他意外害死了那個孩子。”
“希望吧……”
“我送您回去。”
知道她體貼,但孫豔還有其他事兒,於是說:“不用,我自己打車,你回去忙吧。”
瞧她堅持,冷愛愛點頭,往車停靠的方向走去。
收回目光,中年女子也朝路邊走,就在這時,一個老婆婆朝她緩緩靠近,手裡拿着個碗,似乎想要乞討。
瞧她不肯走,孫豔皺了皺眉,露出不耐的表情,猶豫了幾秒,還是低頭打開包包。
突然,那位老婆婆目露狠光,驀地靠近!
似乎聽見了什麼奇怪的聲音,即將進入車內的冷愛愛狐疑擡頭,望着不遠處的兩人:“薛媽媽?”
孫豔沒有回答她,而是渾身僵住,腦袋慢慢看向自己的腹部,那裡正插着一把刀。
她嘴巴張了很久,那個老婆婆更用力地將刀送進她體內,孫豔緩緩倒了下去。
意識到不對,冷愛愛臉色瞬變:“薛媽媽!!”
迅速跑過去扶起倒在地上的中年女子,冷愛愛眼眶通紅:“薛媽媽您沒事兒吧,別嚇我啊!”
對方張着嘴,似乎因爲太疼了,額角都是汗水。
她緊緊抓住冷愛愛的胳膊,終於說出話:“白、白麗……”
“薛媽媽您別說話了,我馬上帶你去醫院!”
誰知道她剛動,那個老婆婆突然將行兇的刀塞進了她手裡,冷愛愛一怔,瞬間明白了什麼!
可惜她扔掉刀已經來不及了,由遠及近的警笛聲讓她臉色加重,而那個老婆婆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好一招栽贓嫁禍啊!
偏偏她扶着孫豔,擔心她傷勢加重不敢動,才讓對方輕易得逞。
警察將她團團圍住以後,有人撿起了地上染血的刀放進罪證收納袋裡,然後說:“這位小姐,麻煩你跟我們去警局一趟!”
冷愛愛抿脣:“先把傷者送到醫院,我會跟你們去的。”
一個小時後,孫豔搶救無效死亡,而冷愛愛因爲身份特殊,所以季雄沒法接手,只能送去其他警局。
審訊室裡,她一遍遍重複着剛纔發生的過程,可惜審問她的警官似乎不相信,一直繞着彎想讓她認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