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挑眉,還來不及說話,徐聰已經朝冷愛愛伸出手:“冷警官吧,久仰大名,你本人比傳說中更加漂亮、迷人。”
她卻一點都沒有回握的打算,十分冷淡地看着他:“洛洛是一個孕婦,就算你在演戲,可力度還是讓她臉部磋傷了。”
面對質問,徐聰有些尷尬:“爲了逼真沒辦法。”
“還有,你考慮過你‘逼真’的演技,有可能毀導致一個孕婦過度緊張擔心而流產嗎?到時候我是不是可以控告這位徐特警謀殺?”
這下子,男人的臉色真變了,發現自己惹了不好惹的女人,默默自認倒黴。
將人逼得說不出話後,冷愛愛扶住好友:“洛洛我們走。”
瞧她不搭理自己,單御風皺緊眉頭,剛想追上卻被徐聰拉住:“單首長先別走,你家這隻母老虎太兇悍了,以後有你受的。”
“徐特警三十五歲了吧?”
不明白他幹嘛突然提這個,徐聰茫然點頭:“是啊,沒錯。”
單御風留了一句:“怪不得你到現在還娶不到老婆。”
男人:“……”
無語後,徐聰不死心地追上去:“你別走啊,剛纔季白到底怎麼發現我身份的?”
“不好意思,你得罪了單太太等同於得罪了我,這個疑問你就好奇一輩子吧。”
徐聰:“別這樣,我們好歹也曾經當過戰友啊!”
黑色阿斯頓馬丁中,單御風滑下車窗朝他說:“你應該慶幸,就是因爲咱們倆有那層關係,否則你剛纔已經倒在地上起不來了。”
嘴角抽了抽,目送黑色轎車離開後,吃了一嘴土的徐聰特別鬱悶。
什麼時候他們曾經不近女色的單首長,竟然是個妻控了??
將好友送到醫院後,冷愛愛就站在旁邊看婦產科大夫給她檢查,心裡挺難受的。
洛洛一定也很難過吧?
爲了抓住季白,他們竟然利用她做誘餌。
“孩子目前沒有什麼大的問題,只是有點動了胎氣,住院觀察幾天就行。”
得到大夫的回答,冷愛愛鬆了口氣,上前握住好友的手:“對不起洛洛,我替單御風向你道歉。”
躺在病牀上的人兒搖搖頭,沒有說話。
因爲她的心情特別混亂,不知道該怎麼緩解。
瞧她哭了,冷愛愛內疚得想打自己,她吸了吸鼻子道:“你別哭呀,哪兒難受告訴我,不要憋着。”
“愛愛,我想一個人安靜地睡會兒。”
“好,我在外面守着,你睡吧。”
微微點頭,李洛洛躺好閉上了眼睛,而她的手一直放在被子底下摸着肚子。
突然間,她很慶幸自己沒有打掉它,否則會後悔一輩子的吧?
輕輕將病房的門帶上,看見單御風站在外頭,冷愛愛抿脣,沒有理他直接在椅子上坐下。
男人走到她面前蹲下:“生我氣?”
“你太過分了。”
“嗯,我承認自己考慮不周到,單太太想怎麼懲罰我都行。”
她那麼生氣,結果他軟趴趴地回擊,她還要怎麼發火?
哼了哼,冷愛愛雙手叉腰:
“反正如果洛洛生氣,我就不會原諒你的。”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急匆匆地趕來,看見長椅上的兩人時,她猛地一愣,轉身想走又頓住,猶豫幾秒,硬着頭皮看向他們。
年輕男女自然也發現了她,冷愛愛從座位上站起,目光轉向身邊的男人。
沒想到,他們是以這樣的方式見面的。
楚佩柔的手微微顫抖,每走近一步,她都感覺像被凌遲一般。
“你、們也在啊。”生硬地打了招呼,瞧他們沒說話,楚佩柔繼續道:“我是來看洛洛的,聽說她被綁架了?”
“您現在應該去警察局看季白纔對,他被抓了。”
聞言,中年女子的目光驀地看向單御風,焦急中語氣有些質問的味道:“你抓了他?”
年輕男子的臉沉了下去,語氣極其冰冷:“我是軍人,他是罪犯,我抓他不是很正常嗎?”
“可他——”
“他怎麼了?”
面對單御風冷漠的態度,楚佩柔突然說不出來了,她現在要趕緊去警察局,想想辦法,能不能將人救出來。
誰知道她剛扭頭,身後傳來淡漠地聲音:“你死心吧,這次季白逃不掉了。”
“爲什麼?雖然你們沒有血緣關係,可都是我的兒子,我真的不願意看見你們自相殘殺的場景……”
“您說錯了吧?我什麼時候成你的兒子了?”
楚佩柔臉色蒼白:“御風……”
男人淡漠回答:“不要故作親近,你比起我家傭人對於我來說還要陌生。”
捂住嘴脣,深怕自己哭出來,中年女子含淚閉上眼睛。
過了幾十秒鐘,等情緒穩定了些後,她說:“我還有事,先走了。”
從始至終沒有說話的冷愛愛微微握拳,轉身看向身邊的男人:“你也走吧,我要留下來照顧洛洛。”
“我不走。”
“隨你。”其實在楚佩柔出現以後,她就心軟了,擔心自己忍不住安慰他纔想將人趕走,誰知道他竟然拒絕了。
冷愛愛在長椅上坐下,心裡五味雜陳。
後來越想越煩,她站起來朝男人發火:“爲什麼不跟我商量?我討厭這種被瞞着的感覺,好像自己對於你來說根本不重要!”
單御風突然起身抱住她,無論她怎麼掙扎都不鬆手。
“你重要,非常的重要,比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對於我來說都要重要。那個計劃是徐聰臨時決定的,沐離死的時候我才知道,根本來不及告訴你。何況我只是配合他裝作什麼都不知情而已,其他的都沒做。”
“那也不行,你知不知道洛洛當時很危險?”
“都怪徐聰,我沒想到幾年沒見他演技都可以拿奧斯卡了,下次看見他,我將人按住,你想怎麼打就怎麼打,隨你解恨。”
本來挺嚴肅的話題,怎麼感覺他一開口味道全變了?
冷愛愛顰眉:“真的?”
“嗯!”
心裡稍微好受了一些,但冷愛愛還是張嘴咬住他的胸口,男人嘶了一聲,放鬆身體任她咬。
一般人感受到疼痛都會繃緊身體的,瞧自己咬得那麼順利,她皺眉擡
頭:“不疼麼?”
“疼。”不愧是牙尖嘴利的冷警官,咬起人來不留情面的。
瞧他說疼,冷愛愛滿臉狐疑:“你的樣子也不像疼啊,身體都是放鬆的。”
“我怕繃緊身體,你咬不動,牙疼。”
冷愛愛:“……滾!”這丫故意的,讓她感動之後就不忍心朝他下手了。
男人捧住她的臉,俯身挨近:“解氣了沒有?”
“差不多。”
“如果不解氣,我換一邊讓你咬。”
她反駁:“你當我是狗啊,那麼愛咬人?”
“當然不是,單太太如果是狗的話,我每天晚上豈不是在……”
冷愛愛咆哮:“單御風!!”
還別說,經他這一打岔,她心裡的怒氣立馬轉移了,冷愛愛踢了他一腳,然後轉身往走廊另一頭而去:“我要去見季白,你別跟着。”
“李洛洛不管了?”
“怎麼可能?我去見他,就是想幫洛洛的。”
知道她的意圖,單御風沒有再說什麼。
他們離開沒多久,接到電話的盛旗派了兩個護士進入病房:“李小姐您好,冷警官派我們來照顧你的,有什麼吩咐可以隨時告訴我們。”
躺在病牀上的人兒並沒有睡着,聽到護士的話,淡淡應了聲,然後繼續望着窗口發呆。
她真的不明白,季白爲什麼要爲了自己下跪,甚至自首,畢竟當時她以爲孩子沒了不是嗎?
一個答案呼之欲出,她又害怕是自己想多了,眼淚默默從眼角滑下。
爲什麼現在才讓她知道?
可是已經晚了,很長一段時間他都要在監獄裡度過了吧?
接下來幾天,楚佩柔都在積極的想辦法將人從警察局弄出來,如果法院開庭宣判,到時就真的來不及了。
她沒有辦法眼睜睜看着他坐牢,她怕對不起死去的季布。
可證據是季白自己提供的,想救他出來太難了,最後沒有辦法,楚佩柔只能去找單雲陽。
“你要我讓御風作爲供?證明那份錄音跟視頻,是季白當時受到脅迫而產生的?”
“它本來就是不是嗎?季白是爲了救李洛洛纔會說那番話。”
中年男子的臉黑了,他是真沒想到,爲了救季白,她竟然會想這麼做!
單雲陽怒道:“你不明白嗎?如果御風這麼做了,這件事情傳出去他會受到什麼影響?季白是你的兒子,他就不是了嗎!”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只要沒人說,就不會被發現的呀。雲陽,我對季白有着很深的歉意,所以我真的沒有辦法眼睜睜看着他坐牢、失去自由,求求你幫幫我好嗎?我保證,只要他平安出來,我準定讓他金盆洗手,然後回到海南再也不出現在你們面前。”
“我幫不了你。”
她疾呼:“雲陽!”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從暗處走出,啪地在中年女子臉上打了一巴掌,然後氣得渾身顫抖着說:“姐,我真沒想到,一個人的心可以偏成這樣。我今天話就在這裡了,我絕對不會讓御風做出自毀前途的事情,你不要他、不愛他,我來愛,我來當他的親生母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