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季珞沒搭理她，只回頭看牀上的盒子，“我來看看都是些什麼？”
此刻，沈季珞來了興趣，他萬分想看剩下的兩件禮物是什麼。
“那不是你的，是別人的。”程然預感那兩件東西也不會單純到哪裡去，趁沈季珞的手還沒夠到它們，她如同一陣風，衝上去就想搶過牀上的盒子。
但沈季珞哪裡會如她所願？
用着蠻力去搶已經被她抓在手裡的東西。
“既然送我了，哪裡還有拿回去的道理？”這麼有趣的東西，怎麼可以還回去？
“說了不是給你的，放開！”程然扭動身體掙扎，兩隻修長的手臂還一手抓着一個盒子，想將它們壓在身體底下藏起來。
“給我看過再說。”如果不是好東西，送人也無妨。若是他喜歡呢？
沈季珞力氣大，而且壞心眼多。見程然用身體死死壓着盒子，他靈機一動，邪惡的大手肆無忌憚動起來。
“啊……”程然本能的尖叫着，稍微不注意，東西就被他搶走了。
得手之後，以防被程然搶回去，沈季珞猶如敏捷的獵豹一躍而起。程然反應過來跟着去搶，可沈季珞利用身高的優勢將握着盒子的手臂高高舉起，就算程然毫無形象的努力蛙跳，依舊夠不到。
累了，程然放棄。
她氣喘吁吁擺擺手，“給你，不要了。”
她投降！
這男人隔三差五都會去運動健身，若遇天氣不好或是沒心情出去的時候，他就拿自己當他的健身器材。程然吃不消，他的運動量對程然來說那是超大負荷，生命不能承載之重！
得逞的沈季珞氣息平穩，他小心卻又迅速地拆着剩餘的盒子。
結果--
“人體潤滑液。使用說明：擰開蓋子，擠出約1至2克於手指，再塗抹於……”他念着瓶身上的文字，抑揚頓挫，意味深長。
程然面紅耳赤，心跳提到了嗓子眼。
再看另一個--
“壯陽補腎丸，適應症……”
“別念了！”程然終於崩潰，扯開嗓子制止他繼續念下去。
這個沈子妍，清清白白的黃花大閨女，怎麼色得令她這個久經沙場的深閨少婦都甘拜下風。
“原來你老公已經有了這症狀。是病，得治！”沈季珞點頭，說得一本正經。
程然囧得想鑽地縫，爲了掩飾羞澀窘迫的內心，她佯裝平靜，氣不喘地道，“季珞，我想我沒和你說清楚，這個……”
“叫老公。”他沒有耐心聽完程然的話，隻身再次逼近她柔軟的身體，要程然換個稱呼。
他整個人猶如泰山壓了過來，程然感覺鴨梨山大，她本能地往後退，“嗯？”
此刻她紅透了臉，腦子也昏熱一片，意識也慢半拍，反應不過來剛纔他說什麼。
“叫我老公，滿意了，我再決定要不要接受你接下來的解釋。”他說着。
程然臉上的紅蔓延而下，連白皙修長宛如天鵝的美頸也染上淡淡的粉色。
知道這個男人是故意逗她，程然感覺面頰熱辣辣的燙。
“老公。”她硬邦邦地叫了一聲。
“柔一點。”他提要求。
程然羞得想死，“老~公。”
她試着放低了聲音。
“甜一點。”雖然比先前好了一些，卻依舊不滿意。
程然咬了咬嘴角，臉色紅得都要溢出血來。
這個男人漆黑的眸色泛出一抹深邃的柔色。而被他拿在手裡的東西看得程然直想撞牆。
還有……
“說！”顯然這一聲呢喃對沈季珞來說相當受用。
程然深呼吸，一口氣說，“其實這些東西不是我買來送你是，是子妍說我從沒送過你禮物，這樣不好，所以她代我買的。而且我根本不知道她買的是什麼，現在看，很明顯她是在玩我！”
“這可怎麼辦？連她都看得出來我們夫妻生活不協調，是時候關上門來好好解決一下了。”沈季珞狹長的鷹眸半睜半眯，說得似真亦假，含義頗深。
夫妻生活不協調？
本來因爲惡趣味而輕鬆的氛圍驟然變得沉重。
程然清楚他的意思是什麼，可是她沒辦法突破心裡那道坎。
她垂着頭，看不出臉上是怎樣的神色，但沈季珞知道奶奶的死在她心底深處留下一生都抹不去的陰影，自己亦然。雖然他也無法原諒自己，但奶奶已逝，生活還要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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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前幾步，雙臂擁着嬌小的她往懷裡帶，明顯感覺到她身子輕顫，似有抗拒。
“我知道你不能忘記奶奶的死，也很難原諒自己。我也一樣。不過我們活着的人不能永遠停在過去，不可以任由自己沉陷在罪孽裡而不試着走出來。”
他溫溫的氣息拂在光裸的頸脖上，泛着專屬於他的氣味。這是程然熟悉的，喜歡的，每夜令她安心入眠的氣味。
儘管身體戀着他，心愛着他，可是……
他炯然的視線穿過薄薄的燈光看到她低垂的小臉上，額心深鎖，黛眉緊蹙。沈季珞深深明白，奶奶的死，她的心抗拒自己。而他酒後亂性於白潔，她的身體排斥自己。
“小然，我是個正常男人，對那方面我也有需求。而且我們還要相扶相伴過一生，我希望你試着把心結解開。不然對我們兩來說，都是折磨。”他溫柔耐心地做她的思想工作。
本來想借着她已經在做心理治療之便，把這事一併向醫生尋求一下開導，但又考慮到她目前的處境，最後沈季珞沒提。
但他不提，並不代表他沒放在心上。提出來，也不說明他能忘記那些長在心裡的陰影。
有些事總要敞開心扉面對，逃避或閉而不談，並不是解決之道。
終於，程然緩緩擡起頭來。
她纖長濃密的睫輕顫輕顫，大眼睛望着他，含了一絲愁楚。
“季珞，我懂你的意思。但請給我時間。”
但近來發生在這麼多事，即便兩人整夜都相擁而眠，身體卻沒有更深一步的碰觸。依晰記得好幾個夜裡，他忍不住，都想來。她也儘量配合着。但每每到最後關頭，她都無法剋制地涌出強烈的反感和拒意。最後都是他自己去洗漱間解決。
望着他匆匆離去的背影，程然知道他想生氣，卻又辛苦地壓抑。他急切，卻又拼命剋制。可是她就是沒辦法突破心裡的障礙，她沒辦法滿足自己的老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