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伊慢慢走過去,她垂眸看了片刻,之後眸光的寒冷看他,“沈馳予,你還是去吧,別讓人家等急了,若是等急了那頭也給你出個牆你就得不償失了。”
“丁伊伊,你告訴我你究竟要做什麼?什麼叫‘那頭也給我出個牆’,你這‘也’字到底是什麼意思你給我說清楚!”
“沈馳予,我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今天你不要我上你朋友,明天我跑去你家上你老子,總之你對不起我我也不會爲你立貞節牌坊。”
沈馳予簡直暴跳如雷,他一把扯過她手臂往沙發甩,“啊!”
強烈的撞擊令伊伊頭暈目眩,她痛呼一聲,還沒來得及叫罵便被沈馳予轉個方向,反身壓在沙發裡。
“你滾開,你想做什麼!”
趴在沙發上,他的身子壓着自己,伊伊被沉重的壓力憋得不能呼吸。她只能不停的扭動,試圖掙脫開他。
“想上我朋友和老子,丁伊伊,你還是乖乖先讓我上。”
沈馳予身子覆在她身上,他也是在氣頭上,說出的話自然口不擇言。
“嗚……你滾開,你滾……”
伊伊用手臂要撐起自己,可沈馳予壓得很穩,加之力量懸殊,伊伊根本脫不開。
沈馳予把身體的重量全部壓向她,伊伊下半身跪在地上,她揮着手,卻揮不開身後的他。她感覺到他的手滑進自己睡裙內,輕輕鬆鬆就將底褲扯下丟得老遠。
“王八蛋,給我滾開,啊……”
“滾是嗎,你叫啊,你叫啊,你叫我滾啊……”
在她身後,沈馳予咬牙,死命的進出,他沒有任何前戲,動作粗魯。兩人都沒有絲毫歡快,只有尖銳的痛纏繞彼此。
伊伊疼得汗水直流,她哭着搖頭,好痛,痛得她直想死去。可身後的人像頭殘暴的野獸,動作又急又重,似乎每一下都要撞得伊伊四分五裂纔開心。
許久之後,直到伊伊哭得嗓子都啞了,沈馳予這才結束。
伊伊狼狽痛苦的模樣狠狠扎着他心窩,剛想伸手抱抱她。可靜寂裡突然傳來伊伊憤怒且決然的聲音,“王八蛋,我要和你分手,分手!沈馳予……”
伊伊顧不得身無寸縷,她轉身面向他,淚水溼盡的小臉一片平靜,“你聽好了,我要和你分手,從今往後,我丁伊伊再對你動情我出門就被車撞死。”
“你……”沈馳予氣得磨牙,這一刻,他是多麼想往她漂亮的臉上揍去啊。可他兩隻手死死握住,生怕其中任何一隻失去理智做出更加無法挽回的事情。
伊伊也不示弱,她瞪着他,帶着恨意兇光的眼神令沈馳予覺得竟比原野上的野狼還更可。她的目光令沈馳予心驚,心悸,心顫,心疼。
兩人對視很久,最後,沈馳予輕輕的問,“你說真的?”
他的聲音像風絮,一吹就散。
黑眸覆蓋一層冰霜,伊伊冷笑一聲,“沈馳予,如果不是你長得還有那麼幾分姿色,如果不是你有那麼多錢,你以爲我會陪你玩到現在!”
“玩?”沈馳予兇猛的攫住她手腕,把她拉近,曜目裡的光影忽明忽暗,像是濃
黑天幕裡乍現的閃電。
“沈馳予,你以爲我真的愛你嗎,我不過就是玩你,因爲帶你出去能給姐姐長臉,買單的時候給姐姐付錢,上牀的時候給姐姐開心,這樣你明白了吧。”
隨着她話一出口,伊伊覺得捏着自己手腕的力道越來越大,她甚至覺得骨頭已經碎了,至少應該變形了,她痛苦的擰緊眉,臉上汗水淚水交染。
沈馳予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眸子幽深似潭,那般絕望的冷冰令伊伊也覺得渾身發涼。
她偏過頭,心裡的疼,只是自己清楚。
沈馳予反覆呼吸多次,他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打暈她,這樣,她那張嬌美的小嘴纔不再說出些令他憤慨的話。
伊伊似乎心意已決,疼痛中她彎起笑靨揚高下巴,刺激他,挑釁他,“怎麼?沈大總裁不會捨不得了吧,堂堂‘盛煜’的老總被個女人這樣玩弄其實我還覺得挺有意思的!不知沈大總裁你的感覺如何呢?嗯?”
沈馳予倏地放開,伊伊像是飄零的花朵,跌落在地上。
沈馳予看着坐在地上的人,他屏着呼吸半眯起眸子,嘴脣一張一合,狠決地說,“要分是吧,那就分,從今往後我們一刀兩斷,你也別再來找我。”
“找你?我呸!”伊伊死死瞪他,絕不服輸。
沈馳予下顎輕輕顫抖,有憤怒,也有不甘,“丁伊伊,如果這真是你想要的,我成全你。”
聽他終於說出自己想聽的,伊伊擡眸相望,沈馳予眼裡的憂傷就以那麼直接深刻的方式,清晰的鑽進她心裡,令伊伊覺得自己是多麼的殘忍,多麼的狠心。
轉過身,沈馳予蹲下身子撿起手機,之後,他慢慢走向門口,摸及把手的時候,他對着門面長長吸口氣,半秒後,他垂下肩頭,沒有停留的拉門而去。
坐在地上,伊伊只覺得那細微的關門聲淒厲無比。狠狠的,劃在心上!
丁伊伊,這真是你想要的結局嗎?真的是嗎?
抱緊雙臂,伊伊無聲哭泣。
*
第二天,伊伊當然沒去上班。對着鏡子,看着紅腫的雙眼,伊伊畫了一個濃豔的妝,她挑了一些顏色極其出彩的衣服,五顏六色的,穿在身上像是拼盤。
這樣,心情是不是也會像它一樣明亮許多?
連自己都覺得顏色刺眼,但伊伊覺得這樣穿很好,非常好,很適合現在的她。分手了,她的生活一樣會多姿多彩!
抹完口紅,伊伊戴上墨鏡,吹着口哨,滿意的出門。
秋天的太陽暖暖照在身上,很舒服,伊伊擡起頭,有輕揚的風吹動她的髮絲,纏在脖子上,一縷縷的,愜意而慵懶。
生活,依舊美好!
深呼吸,伊伊撥通周爽的電話,這個總在她一無所有的時候提供一切支援的朋友。看來,又得要麻煩她了。
哦,爽爽,難民又要來了。
半個小時後,當伊伊來到和周爽約定的咖啡店,周爽早早的就坐在了窗邊。
走過去,伊伊點了一杯焦糖瑪奇朵,侍者走後,很長的時間兩人都沒說話。
伊伊無聊
的看着周爽攪動勺子,墨鏡後的眼睛,有些脹痛。
“爲什麼不摘眼鏡?”周爽撐着下巴,敏銳的眼神令戴着墨鏡的伊伊很不自然。
她嘟着嘴,轉頭看着窗外人影稀疏的街道說,“人家裝酷行不行?”
周爽輕輕嗤笑一聲,她招手換來侍者,“麻煩你,續杯。”
不多會兒,侍者將兩個熱氣騰騰的杯子各自放置兩人面前。
伊伊拿起輕呡一口,放下,拇指無措的交疊着,她低下頭,看着杯子裡焦糖畫出的花朵,“我和他分手了。”
她輕輕的說。
“我知道。”
“你怎麼知道?”
伊伊吃驚的擡起頭來,她以爲周爽會誇張的追問些什麼,但她卻平靜說是她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昨晚他給我打了電話。”
“他爲什麼要給你打電話?”伊伊忍不住拔高音量。
“想不想聽聽他對我說了些什麼?”比起激動的伊伊,周爽面色平靜。
“他說了什麼與我無關,我也不想聽,我和他已經分了。”
拿起咖啡,伊伊大大喝了一口,喝得太快,她嗆得直咳嗽。
周爽遞着紙巾過去,她看着臉色漲紅的好友,語重心長的說,“伊伊,有些事你不用想得那麼複雜。”
終於緩過那口氣,伊伊拍着胸口,她擦着嘴角迴應道,“放心,我這人喜歡單純化。”
“你就不想想他爲什麼會打電話給我?如果他真的打算放棄你又何必……”
“夠了”,伊伊小手突然捶了一下桌面,“我不想聽。”
咖啡廳內的其它人,聽到聲響全都轉頭看向她們。
周爽朝他們抱歉的微笑致意,瞧瞧好友固執的小臉,周爽嘆氣,不再開口。
或許再等幾天,等這個倔強的丫頭軟化的時候,一切都會恢復如常。
那個男人,相信他不會就這麼輕易放手的。這一點,周爽從來沒有懷疑過。
可能察覺出自己剛纔過於激動,伊伊墨鏡後的眼睛看了看靜默的好友,道歉,“爽爽,對不起,剛纔我太激動了。”
周爽搖頭,表示沒關係。
伊伊抿着紅脣想了想,問,“我能不能去你那住段日子?等找到房子我馬上搬。”
“最近他每晚都來,恐怕不太方便。”
第一次,周爽拒絕了她。
伊伊不可置信的看着好友,周爽慎重點頭,似乎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心,一下子空蕩起來。這一刻,伊伊覺得整個世界都遺棄了她。
失望,伊伊擰緊黛眉盯着杯子邊緣少許奶白色的泡沫,看來還得在他的金屋裡小住一段時間了。可是她痛恨和他還有任何牽連不清的關係,待會兒,待會兒就開始看房!總之越早搬出去越好。
攪着咖啡,伊伊心裡自有想法。
酒店內
“咚咚,咚咚咚”
來了嗎?
聽到門鈴,劉柳對着鏡子撩撩頭髮,覺得滿意了,她嘴角綻開一朵美豔的笑,小跑着前去開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