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方琪,因爲我愛上你了!”當司洛吼出這一句話的時候整個臥室裡都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寧靜之中。
方琪仰躺在牀上,烏黑的眸子瞪的圓圓的,她的清秀的臉龐滿是不可置信的震驚,愛?
司洛說,愛她?
方琪狠狠的咬了一下下脣,脣瓣上傳來的疼痛讓她知道剛剛並不是她所產生的幻覺,她搖着頭,雙手用力揪着自己的凌亂的髮絲,期望這些疼痛能讓她從這堪稱恐怖的一幕中逃離出來,她不斷的喃喃自語,“不可能,不可能,我不相信……”
“真的這麼難以置信嗎?”司洛伸手把方琪擁進懷裡,制止她繼續傷害自己的動作,冷硬的臉龐上滿是苦澀的笑容,別說她不信了,原本他也是不信的事實,她說的不錯,以他司洛的地位要什麼樣的女人,他隨便的勾勾手指有多少女人願意爭先恐後的爬上他的牀恐怕數都數不清吧。可是他卻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愛上了這麼一個不把他放在心中的女人,甚至願意爲了她解除和劉若若的婚約,要知道劉若若可不是身份普通的女孩,她是市長的千金。而這個女人不但有丈夫,還在前不久想要夥同他最好的哥們從他的身邊逃離。
“你剛剛是騙我的對嗎?”方琪的眼中忽然閃過一絲光亮,用滿是期望和期待的眼神口吻望着司洛。
“我沒有騙你。”司洛回望着她,把她所有期待渴望的神情盡收眼底,他的眼眸平靜無波,一字一頓的說道,“我真的愛上你了。”
“怎麼會呢?”方琪頓時覺得全身失去力氣,就連心都一寸寸的沉寂下去,她看的的出司洛沒有說謊,可是怎麼會這樣,他們之間怎麼會存在愛這種東西,哪怕是單方面的都不可思議,方琪的大腦有瞬間的失神,梗咽在喉嚨裡的話就那樣不經意的說出口,“可是,我不愛你啊……”
可是,我不愛你啊……
這句輕飄飄的話就如同驚雷一般在司洛的腦海中響起,他嚐到了心痛的滋味,比知道只要李澤出現,母親的眼裡就永遠看不到他時還要的疼痛。整一顆心就像被人捅了幾刀然後在扔在骯髒的地面上狠狠的蹂躪還要疼可是儘管他也不願意鬆手。
司洛攬着方琪腰部的手沒有絲毫的放鬆,像是要把她掐斷一般,“方琪,你只能愛我!”
在司洛的懷裡四處的躲避,就如同被捆住而不顧一切想要逃出去的小鹿一樣,悲傷,迷茫而無助,口中只能發出毫無意義的音節,“不,不……”
他不想在聽到她的拒絕,看到她的抗拒,於是他直接捧起她的臉龐以令人無法抗拒的姿態吻上她的脣,滑膩的舌尖如同靈蛇一般攻佔了她口腔內的每一寸領地,以這樣的方式宣告他的所有勸。
方琪想要抗拒,可是結果只是讓司洛再次擁緊她,不給她絲毫逃離的可能。
當司洛在她的口中嚐到鹹鹹的味道時,他的掠奪才稍稍的停止了下來,他怔怔的望着她的佈滿眼淚的臉龐,“跟我在一起就讓你這麼痛苦嗎?”
這一次方琪讀懂了他永遠都是閃爍着冷酷和譏笑的眸子裡所呈現的痛苦,她不是不敢動,可是感動並不是愛情。而且他們之間存在的問題太多。
丈夫……未婚妻……父不詳孤兒……‘凌風’集團的老總……還有那用十三個孩子的鮮血……
這一些足可以把相愛的兩個人分開,更何況,他們之間並不存在愛情……
“是的,很痛苦。”她逼迫着自己用最冷漠的態度來面對他,“你會愛上一個逼迫你做情婦的男人嗎?你會愛上一個因爲一份合同把你當禮物送人的男人嗎?你會愛上一個把你逼的跳樓妄想躲避這一切的女人嗎?你會愛上一個包庇殺傷自己親人兇手的男人嗎?能嗎?你能嗎?”
她的聲音從低到高,的每一聲質問都如同一把把插向他胸口的鋼刀,刺的她鮮血淋漓,儘管他的身體都疼痛的戰慄了,可是卻始終不肯讓她離開一分。
方琪被男人擁在胸口前,聽着他沉穩有力卻急促的心跳聲,忽然感覺自己的心裡傳來陣陣的抽疼。
司洛的臉龐煞白,嘴脣卻反常的豔紅,“琪琪,你真的沒有愛過我嗎?哪怕一點點,哪怕一分一秒都沒有嗎?”
有那麼的一瞬間方琪不忍心去看司洛的神情,她怕自己會心軟,可是她卻用力的咬緊下脣,強迫自己的視線不移開,與他的視線相交,逼着自己用最冷靜的聲音說道,“我沒有愛過你,哪怕一分一秒都沒有。”
司洛真的覺得自己的骨子裡有很重的受虐傾向,要不然怎麼明知道答案還要去問,非要讓自己痛處暴露在人前,讓她毫不留情的撕開傷疤在傷口上狠狠的撒鹽。
方琪看着她眼睛那一雙原本閃爍着希冀的眸光在聽完她的話之後速度的黯然下去,她的心像是被撕開一般的疼痛,她感受着男人即使痛苦也沒有鬆開絲毫的雙臂,有種深沉的無力之感和從心底瀰漫上來怎麼都壓住不住的辛酸,從來沒有想過,司洛這樣的天之驕子不動情則罷,一旦動情竟然是這樣子的。
“琪琪,你爲什麼不肯給我留下一絲的幻想,只要你能愛我一點……”他們就如同兩隻想要擁抱的刺蝟,明明做着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動作卻把對方刺千瘡百孔,鮮血淋漓。
方琪摸着自己的心,能的沒有愛過,沒有心動過嗎?
不,她愛過的,心動過的,在他那一次衝進包廂裡把她從王曉月的手裡救出來的時候,她的心是爲他跳的。
可是後來呢,那一件接着一件令人目不暇接的事讓她一點點的冷靜下來。
孩子們的事她是怨過,恨過。怨他包庇李澤,恨他讓孩子們枉死,可是她卻知道這些歸根究底並不是他的錯誤,孩子們不是他撞死的,他只是在這一件事上爲了自己的親人選擇了沉默。
而這一次,她也要爲了她在乎的人選擇自己的立場,她這一生,只要鄭浩還有一口氣在她就不可能放的下鄭浩。
“你憑什麼讓我愛你?”方琪歪着脖子望着他,來回踢動的右腳發出鏈子撞擊的聲音,清脆悅耳,“就是以這個嗎?”
“琪琪,這是你逼我的,只要保證不會離開,答應會試着來愛我……”
“我不會答應你。”方琪打斷司洛未說完話,“我不會愛你,只要有機會我還是會毫不猶豫的。”
司洛的蒼白的俊臉一僵,他頓了頓,像是在緩和自己的內心的掙扎,“那就我一直鎖着你。”
方琪推開司洛,從牀上站起來走了幾步,精美別緻的銀色鏈子拖過地上有種從骨子裡溢出的屈辱和悲憤,“原來你就是用鎖我一輩子來愛我的嗎?”
“不會是一輩子的。”司洛望着已經走到陽臺上,一雙小手扯着黑色窗簾的方琪,心猛然的跳動了一下,若不是他清楚的看到陽臺上已經被防盜網嚴嚴密密的封死了,他定然會衝動把她抓回來。似乎自從她那一次從這一邊義無反顧的跳下去,他的心就總會爲她靠近這種危險的地方而懸起,“……只要你愛上我。”
方琪對着他微微一笑,“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司總也喜歡做這種白日夢了?”
“琪琪,你非要對我這樣咄咄相逼嗎?”司洛再也不能忍受她當着他的面去用力拉拽窗子,雖然知道沒有用,可是她的每一次的用力都好像在他的心上捅了一刀。他快速的來到她的身後,把她圈進懷裡,這種真實的觸感讓他無比的心安,“我們像原來那樣不好嗎?”
“原來是什麼樣的?”方琪不怕死的反問,像是不激怒這個男人不罷休一樣,“是做一個你想要充氣娃娃,還是一隻聽話乖順的小狗?”
“我不許你這麼說!”司洛忽然用力把她壓在玻璃上,雙目赤紅的瞪着被困在胸前女人呢,“你明明知道不知道這樣的!”
司洛身體全部的重量都壓在她後背上,被壓迫到的心臟傳來陣陣窒息的感覺,她都快要沒有辦法呼吸了,可是她還是努力的回頭,露出瞭然的微笑,用淡淡卻沒有感情的話說,“這就是證據。”
司洛緊緊的擁緊方琪,炙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邊,包含着怒氣的語言一字不露的鑽進了她的耳朵,“你爲了林伊南真的不惜徹底的激怒我嗎?哪怕讓在乎的人付出代價也在所不惜嗎?”
方琪不是沒有體會過司洛的偏執,她的心中沒由來的一陣害怕,一股不好預感的在她的心頭升起,她力持鎮定的道,“你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比如說,讓你那個成爲植物人的丈夫永遠的沉睡下去,比如說讓國外接受治療的小孤兒出點意外,當然爲了你不以死相逼我會留一個活着……”
“夠了!”方琪嗓音淒厲的打斷他,渾身都冒着冷汗,“你不要再說了,我會答應你會乖乖的,會努力的……愛上你……”